一直以来,我对现实中的他并不算了解,只是喜欢他的相貌和给人的感觉,一直以来,真正让我心动的,都是梦里的那个人。
他在梦里,给人一种云卷云舒的淡泊感,他像秋日的劲风,是忘不到头的却不压抑的乌云,他是我一直以来的执念和念想。
一想到他,我的心头便生出丝丝的苦楚来,他什么也不问,但是什么都知道。他了解我,明白我心之所向,他从不束缚我,但总给我足足的安全感。
如今这梦中的少年郎与清弦的形象重合了,一切都好像梦一样。
我总觉得我是配不上这样好的人的,这样的人,应该找个更加温柔贤淑的妙人,而不是我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惯丫头。
他该找个美的似神仙的人,那才叫郎才女貌、金玉良缘。
他总叫我放心,让我相信他,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相信我自己,不相信如果出现了更加好的人,我能让他的心一直停在我这儿。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我在酒店房间里试着脸上的妆容,化完全妆自拍几张正准备卸掉,房间门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我的外卖到了,便开门去拿。
房门打开,却是清弦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我欲关上门,清弦连忙挡住,我只得让他进来。
清弦小跑着过来捧着我的脸:“你化妆真好看,就是太浓了,不衬你。”
“我晓得,我正要卸掉的。”我把脸从他手上挪开,拿了张卸妆棉用卸妆水沾湿,对着镜子认真擦拭。
“你会化妆,出来玩也带了化妆品,怎么出门不化妆啊。”清弦凑过来摆弄我的化妆品宝贝们。
“怕你不喜欢。”擦完一遍总觉得还不够干净,我又沾湿了一张化妆棉,重复刚才的擦洗步骤。
清弦躺在我床上摆弄我的手机:“这么在意我之前还不答应我,我尊重你的喜好的,我不会不喜欢的,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难道我抠鼻屎你也喜欢吗?”我起身去厕所洗脸。
他屁颠屁颠地跟过来:“我没看过你抠鼻屎,不过你一定是这世上抠鼻屎最好看最可爱的女孩。”
我白他一眼,将洗脸的毛巾浸湿:“就没听过这么夸人的。”
这时又传来敲门声,我想是我的外卖到了,便要去拿,清弦却抢先拿了关上门,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又吃外卖,你可真‘健康’”清弦嫌弃地将外卖丢在小桌子上,“和我一起出去吃吧。”
“我不要,白天出去玩已经够累的了。”我洗完脸,去开我的外卖宝贝们。
清弦用双手把我的双手捆起来,说:“不许吃,我给你做饭,这不健康。”
“这酒店里哪来的厨房给你做饭啊?”我挣脱不开,心里有些烦躁。
“你等着,现在不许吃啊,不然我把你游戏里的铭文全部融掉。”他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看着外卖,也没了胃口,拿出手机,又觉得手机也没什么好玩的,于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日头已经落下,紫云泼洒在空中,痴醉煞人了,我觉得房间灯光的倒影太过刺眼,于是起身又把灯都给关了。
酒店里一股怪异的空调气味,虽不是难以忍受,但没有其他事物分散注意力后,我竟觉得这味道难以忍受,于是关了空调,打开窗户。一股微微发热的强风灌了进来,我身上只穿了一件丝绸的睡裙,想必再晚些这风便会凉快的很。
其实近视以后看风景也看不清些什么,只是这样的感觉很好,让人想起小时候和弟弟们一起看云聊天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们光是看云就能看上一整个下午。
那时候的我竟然还想和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死爱恋,现在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也不再期待有十分美好的未来,仅仅要求生活平平淡淡,应该也不算太难。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写作,只是知道自己写作能力不算太好,也没想往那方面发展。我一直以来最崇拜的就是我的爸爸,我想学土木工程,和他做一样的工作,一直以来我都想变成和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看着天边粉紫色绸缎一般的夕阳,心里想的也不禁多了一些。
“真好看啊。”
看了这半天,也只能憋出这一句话来,实在算不上什么有文化的人。
我拍下了夕阳的照片发给清弦,这心意,只要我们两人懂便好。
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的云,清弦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蛋炒饭。
“没剩什么东西了,只能做这个,不过我还加了一条火腿肠呢。”清弦像端着宝贝一般轻轻放在小桌子上,“这云真好看啊。”
我坐下来尝了口他做的蛋炒饭,不知是饿了还是怎的,觉得这蛋炒饭简直是人间美味。
“你吃了吗?”我问。
清弦愣了一会儿,说:“我也没吃呢。”
我忍俊不禁:“你也不知道给自己做一份,这一点儿,怎么够两个人吃啊。”
“那,这不还有外卖吗,我吃外卖。”
清弦正要打开外卖,我连忙用手捆住他的双手,说:“不许吃,外卖不健康,吃我的。”
清弦摇摇头说:“我才不要。”
我做势要打他,他才把盘子端过去吃。
吃完他回了房间,我收到他手机传来的一张照片。
那是高一时下雪的照片,我在别人的车上写了他名字的缩写又画了个大爱心,因为那辆车停的十分偏远,我本以为他不会看见的。没想到他不仅看见了,还拍下来了!
油炸鸡屁股: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并且一一记在心上。
原来一直以来都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我淡淡地笑着,看着天空慢慢变暗。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