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虾说:“预言皆因你们这些魔法师而起。”
我双手合十,说道:“请相信我们,我们是正义和和平的那一方。”
鳌虾说:“这水晶球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能不能拿到预言就看你们自己了,等你们看完了预言,水晶球要还给我。”
我说:“当然可以,不论我们能不能看到预言,我们都会把水晶球还给你的。”
鳌虾说:“你们最好遵守诺言,否则吃亏的是你们,一旦水晶球离开这极昼之城,你们也不能活着出去。”
鳌虾把水晶球递给我,沃尔西问:“这个怎么看呢?”
鳌虾说:“只有预言的参与者才能看到这预言,预言只会显现一次,等预言显现过,黑魔森林的雾气就会消散,极昼之城与黑魔森林的通道就会关闭。你们把血滴到这个水晶球上,水晶球就会显现出预言。”
我变出一把刀,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水晶球上,水晶球果然显现出东西来,是用古文写的:怨灵重现。我和沃尔西都吓了一跳,上过古史课的人都知道怨灵的大名,在凶残程度和造成的灾难程度上位居榜首,远超其他怪物。
我和沃尔西还没有回过神来,鳌虾说:“你们把水晶球给我,你们快走吧,你们已经看到了预言,这极昼之城和黑魔森林的通道就快要关闭了。”
我们三人将水晶球还给鳌虾,立刻动身离开了极昼之城。回到黑魔森林的时候,深潭刚好消失了,黑魔森林的雾气也退散了。
沃尔西说:“我们快走吧,我看这里实在不安全,也许奕泽的军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我和苏敬明拜别了沃尔西,沃尔西临走时问我:“你们去哪里?”
我想了想,说道:“我们去落雁岛。”
就这样,我带着苏敬明去了落雁岛,来到里格过去居住的地方,里格的院子里没有种浪漫的花草,种的全是蔬菜,蔬菜腐烂在地里变成肥料,种子又长成新的蔬菜,我想起里格这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苏敬明问我:“怨灵是什么?”
我说:“他是一个法力高强的魔法师,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能蛊惑人心,经他蛊惑的魔法师都会臣服于他。三千年前,他突然出现,带给魔法世界一场浩劫,最后是战神哈尔施塔带领军队把他消灭的,不过哈尔施塔也和怨灵一起消失了。”
苏敬明说:“那可是太糟糕了。”
是啊,太糟糕了,哈尔施塔是我最崇拜的人,古史书上说哈尔施塔把自己化身成一把剑刺进了怨灵的身体里,这才杀死了怨灵,哈尔施塔的妻子带着那把哈尔施塔剑一起跳进无欲海,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哈尔施塔剑与哈尔施塔的妻子,相传哈尔施塔的妻子和哈尔施塔剑一起随着洋流流入了无境领域,根据我的计算,无境领域就是人类世界里的百慕大三角区域。
我和苏敬明每日过着浇菜种花的日子,菜都成熟了,我和苏敬明却无法享用,每当我看着这些菜时,苏敬明就对我满怀愧疚,是他害得我无法品尝这些美味,不过我现在觉得鲜血也很美味,只是有时常常喝也会喝腻。我每顿都会尽量喝不同血型的血,血的美味与否不仅和血型有关,还与产血的人有关,年轻漂亮的人比丑陋年老的人的血液好喝,女人的血液比男人的好喝,善良的人比邪恶的人的血液好喝。在人类世界里,因为没有吸血鬼,所以他们没有关于血液等级的划分,但在吸血鬼世界里,关于血液的等级就有很多种了,所以我和苏敬明去吸血鬼世界时,伙食总比在其他世界的伙食要好。
我没有用魔法打理里格的菜园子,蔬菜这种东西沾不得一点魔法,一旦沾染味道就大打折扣,所以没有用魔法的蔬菜要比用魔法的蔬菜贵,市面上卖的蔬菜大多数是用魔法打理的,少数未用魔法打理的蔬菜也是贵的吓人。里格的这片菜园子就是没有沾过魔法的菜园子,我和苏敬明每日给菜拔草,捉来花石蛇驱虫,不出一个月,蔬菜就长得像一个个小胖子。我和苏敬明把蔬菜收割了,乔装打扮到城里去卖,魔法师们见我的菜长得很好,又有未沾过魔法的香甜,纷纷过来采买,不消很久,蔬菜便卖光了。
我和苏敬明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苏敬明说:“这样的日子也过得别有滋味。”
“耕田种地卖菜,和爱人腻在一块,无欲无求不愁吃,花谢花开心不惊。听起来很美好,不过如果我们漫长的岁月里都在这种生活里度过也许会是一种痛苦,现在如此珍惜这番平淡,也许是因为对现在的我们而言,平淡是来之不易,会轻易消失的。”
苏敬明握着我的手松开了,他遗憾地说:“你还是怪我。”
我垂下眼帘,默认了这件事,我可以表现得一点也不怪苏敬明,可是内心深处里,对于吸血鬼的永生却很是讨厌。
我和苏敬明一路无话,经过一家茶馆,苏敬明说:“口渴了没?喝点茶吧。”
我跟着苏敬明走进茶馆,拿起杯子,刚沾湿了嘴唇,就听到楼上包厢里的魔法师们的谈话。
“听说奕泽主席可能快要禁止平民魔法师学习高级魔法了。”
“你听谁说的?”
“一个在贵族家里当厨师的朋友说的。”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暂时似乎还没有这种迹象。”
“我真搞不懂,奕泽主席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谁说没有迹象了,你没见现在除了贵族学校以外,所有的平民学校都要减少高级魔法的课程呢吗?”
“这个我倒不知道。”
“你没有孩子,自然不知道。”
“唉。”
“我看这天下可能要乱了。”
“别胡说,哪儿这么容易乱?”
“我可听说黑魔森林都起雾了。”
“道听途说的事情,当不得真。”
“可是无风不起浪啊。”
“这些年来,我也听过很多次黑魔森林起雾的消息,实际上呢都是一些魔法师无聊的障眼法。”
“你这样说也对。”
“不过最近世道确实是乱了很多。”
“怎么讲?”
“我们这个小城镇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黑魔法师,前几天却有黑魔法师出来作乱了。”
“许是对奕泽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加入黑魔法师军团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