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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遇事从谨得保全(2)

范蠡泛海北上来到齐国,更名换姓为夷子皮,带领子孙们不问政事,只经营生产,没多久家产就多达千万。齐国国王听说范蠡很有才能,就请他当宰相。范蠡叹息道:“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致卿相,引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于是,他又交还了相印,散发资财,只带着亲属和少量珠宝离开了齐都,躲到陶这块地方,从此改名为陶朱公。

范蠡在陶居住了19年,曾经“三致千金”,就是散了又挣、挣了又散三次,成为天下首富。后来,他又离开了陶地,只带着西施,浪迹太湖,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故事感悟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一个千年不变的定理。范蠡深知勾践可共患难不可共荣华的小人性情,因此,他谨慎小心,果断地抛弃功名利禄,不贪婪“走钢丝”式的上层仕途,及时退出激流险滩,确是明智之举。

◎史海撷英

范蠡在卢邑

范蠡晚年时,将店里的生意交给长子经营,自己则带上夫人和小儿子一起游山玩景,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他们顺着黄河逆流而上,一路经过汴梁、郑州、洛阳等各大城市。

一天,范蠡来到了熊耳山下的卢邑(今卢氏县),发现这里湖水荡漾,山色葱茏,十分美丽,便决定在此长住。在看到当年大禹王在此疏通河道留下的遗迹时,他感慨万千。

在了解到当地盛产核桃、木耳、山珍、肉类皮毛、粮食药材等土特产品,但缺少食盐、葛麻布衣、日用杂品等的情况时,范蠡决定为这里的百姓办点好事。

经过几天的考察,范蠡便在当地盖起了一座规模很大的山货行骡马店,雇用了几个生意能手,买了十几头骡子,做起了收购山货的生意。

范蠡收购的山货价格比以往都高。不满一个月,各种山货就堆满了几个大库房。他把每种货物挑拣分类后打包,然后根据掌握的销货信息,用牲口将山货驮运出山,销往全国各地。得款后,他们再到市场上购回食盐、葛麻布衣和各类日用杂货。这些物品运进山后,都按低于以往市场的价格销给了当地的群众。

远处的商贩听说范蠡的善举后,都闻风而至,一时间范蠡店门口供货的、进货的络绎不绝。当地的农民见有利可图,也都纷纷前来批发食盐或日用杂品拿到乡下去卖,学着做转运生意,渐渐也都富裕起来。

而且,经常为行里帮工的妇女们与范蠡的夫人熟了,也都跟着她学习缝制衣服。夫人也下地教她们种桑养蚕,抽丝织布,男女老幼的衣着也有了改观。

范蠡父子在卢氏经营了几年生意后,为山区人民闯出了一条致富路。他临回陶时,又把积累的几十万家财中的绝大部分都留给了乡邻和穷苦人。

后来,当地人为了纪念范蠡,就把他当年生活的卢氏县莘川村改名为“范蠡”,把村边的湖改称“范蠡湖”,并载于清朝的《卢氏县志》上。

◎文苑拾萃

陶朱公理财十二则

(春秋)范 蠡

能识人:知人善恶,赈目不负。

能用人:因财器便,任事可赖。

能知机:善贮时宜,不致蚀本。

能倡率:躬行以率,观感自生。

能整顿:货物整齐,夺人心目。

能敏捷:犹豫不决,到老无成。

能接纳:礼义相交,顾客者众。

能安业:弃旧迎新,商贾大病。

能辩论:生财之道,开引其机。

能办货:置货不拘,获利必多。

能收账:勤谨不怠,取讨自多。

能还账:多少先后,酌中而行。

萧何听劝从谨

◎小心多,失足少。——金埴

萧何(?—前193年),出生于秦泗水郡丰邑县(今江苏丰县)东护城河西岸,现萧何宅遗址尚存。他平时勤奋好学,思想机敏,对历代律令颇有研究。早年萧何任秦沛县狱吏,秦末辅佐刘邦起义。攻克咸阳后,他接收了秦丞相、御史府所藏的律令、图书,掌握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对日后制定政策和取得楚汉战争胜利起了重要作用。楚汉战争时,他留守关中,使关中成为汉军的巩固后方,不断地输送士卒粮饷支援作战,对刘邦战胜项羽、建立汉朝起了重要作用。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萧何卒,谥号“文终侯”。

萧何在协助刘邦、吕后平息了韩信、陈豨、英布的叛乱,除掉了刘邦的心病,让刘邦格外高兴。于是,刘邦立即派使者封萧何为相国,增加食邑5000户,还派了一个由500名卫卒、一名都尉组成的卫队,护卫相国。

萧何升官加爵后,一时间上门恭贺的人纷至沓来,相府门庭若市。然而,唯独一个叫召平的满面愁容而来,而且出语惊人,居然说是前来吊丧。

召平原来是秦朝的东陵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惜秦朝灭亡后,召平便沦为平民,在长安的城东以种瓜度日。因为他种的瓜又大又甜,美味可口,人们就依照他以前的侯封,称他为“东陵瓜”。召平也随着“东陵瓜”而出了名。他与萧何也因此成为莫逆之交。

萧何见召平这个样子,大惑不解。当宾客散去后,萧何悄声问召平道:“我升为相国,群臣来拜贺,你为何不快?”

看到萧何困惑不解的样子,召平解释道:“相国的祸患从此开始了!皇上统兵在外征战,含辛茹苦风餐露宿,而你在后方留守,并没有亲冒矢石赴汤蹈火。现在却给你增加封邑,设置卫队,这是因为刚刚出了淮阴侯这档子事,笼络相国而已。设置卫队保护你也不是什么好事,随时可能会出麻烦。相国不如加以辞让,也不要接受封赏,并尽可能把自己家里的财产拿出来捐助军资。这样,解除了圣上的怀疑,圣上就会龙心大悦,相国就会平安无事。”萧何听后恍然大悟,连忙道谢。于是,他听从了召平的劝告,依计而行,刘邦果然欢喜,不再怀疑萧何。

但是,刘邦只是对萧何这种表忠心的做法感到满意,对萧何的猜忌之心却并未消除,只要他一离开京城,刘邦就会觉得萧何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一个引爆的炸药包。

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秋,英布造反,刘邦领兵讨伐期间,多次派使者回到长安,查问萧何在关内都做了些什么事。萧何见刘邦仍把自己当做假想敌,心中十分惶恐,便按照召平说的老办法,又拿出家中所有的钱财,资助前方作战部队,并认真做好安抚百姓的工作,以确保京城安宁、后方稳定,好让刘邦放心。

萧何这么做自以为得计,但召平和一些门客却提醒萧何说:“你遭受灭族之灾的日子不远了。你身为相国,居百官之上,功劳又名列第一,难道功名还能复加吗?你入关中已十余年了,军民都归顺于你,你的力量足以颠覆关中,所以皇上才对你放心不下呀!”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萧何有些忐忑不安。

“你多买田地,广置房舍,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羞辱自己,这样圣上就会安心了。”

萧何觉得有道理,就按照召平所说,认真地为自己预留退路。

刘邦得知萧何的这种行为后,表面上非常气愤,说要拿萧何是问,安抚民众,内心却感到窃喜,认为萧何胸无大志,根本不足为虑,从此便放松了对萧何的戒备,萧何也得以从容地全身而终。

◎故事感悟

处高位握大权而兼享盛名,自古没有几个人能善始善终。他们总需持盈保泰,小心谨慎,方能保持晚节,泽被后世。萧何的聪明就在于结交到了好友,并能听取意见,小心行事,最终得以保全自己。

◎史海撷英

萧何月下追韩信

秦末农民战争爆发后,韩信投奔到项梁的军队中。项梁兵败以后,韩信又归附项羽。

韩信曾多次向项羽献谋献策,可始终不被采纳,于是他便离开了项羽,前去投奔了刘邦。

有一天,韩信违反了军纪,按规定应当斩首。临刑时,韩信看到汉将夏侯婴,就问:“难道汉王不想得到天下吗?为什么要斩杀壮士?”

夏侯婴以韩信所说不凡、相貌威武而下令释放了他,并将韩信推荐给刘邦,但仍未被重用。

后来,韩信多次与萧何谈论,其才华被萧何所赏识。刘邦至南郑途中,韩信思量自己难以受到刘邦的重用,便中途离去,被萧何发现后追回。此时,刘邦正准备收复关中,萧何就向刘邦推荐韩信,称他是汉王争夺天下不能缺少的大将之才,应重用韩信。刘邦采纳萧何的建议,七月,择选吉日,斋戒,设坛场,拜韩信为大将。

从此,刘邦文依萧何,武靠韩信,举兵东向,夺到了天下。

◎文苑拾萃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则成语是比喻事情的成败都出于同一个人,见于宋洪迈的《容斋续笔·萧何绐韩信》:“韩信为人告反,吕后欲召,恐其不就,乃与萧相国谋,诈令人称陈已破,绐信曰:‘虽病强入贺。’信入,即被诛。信之为大将军,实萧何所荐,今其死也,又出其谋,故俚语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语。”

君子好恭谨

◎入德必自敬,故容貌必恭也,言语必谨也。——杨时

鲁国有一位恭谨的士人,名叫机汜,年纪已70岁,但是他行事说话却依然恭谨小心。

冬天时,他会选择走在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而到了夏天,他却愿意走在有阳光的地方;每当他经过集市时,丝毫不敢作过多的停留;众人行动时,他不会根据自己的需要作选择,而是一定会跟随;他坐的时候,不会随心所欲,而是一定会正襟危坐;吃一餐饭的时间,站起来三次;即使是看见穿着粗陋衣服的人,他也一定会躬身向其行礼。

鲁君对机汜的这种行为十分不解,认为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于是有一天,他就问机汜说:“机子,你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为什么还是那么遵守礼节,那么恭敬,难道就不可以减免一些礼节吗?”

机汜听了,躬身一拜,平静地答道:“君子注重恭敬才能成就声名;小人注重恭敬,就可以免除刑罚。坐着舒适,却还要防备跌倒;吃着美味,但也要小心噎到。现在像我这样所谓幸运的人,却不一定就是幸运。鸿鹄一飞冲天,岂不是飞得很高吗?但用短箭还可以把它打下来;虎豹够凶猛了,但人还可以吃它的肉、睡它的皮。称赞别人的人少,诋毁别人的人多。我年纪七十了,常常害怕灾祸降临到身上,我又怎能不恭谨小心呢?”

◎故事感悟

机汜恭敬谨慎到这个地步,在我们现代人看来,实在是有点迂腐了。但仔细一想,却又是可以理解的。试想,在他所处的那个年代,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因说错话做错事而惹来杀身之祸。只有小心行事,方能在乱世中得以保全自己。

◎文苑拾萃

《龙文鞭影》二集(上卷)

清:李晖吉 徐兰畦(徐)

一 东

篇承古度,集续汉冲;搜罗子史,诱掖儿童;

明锐韩愈,完粹李侗;清呼一叶,德颂二冯;

谅辅祷雨,陈茂诃风;四如给事,三旨相公;

怀橘陆绩,辨李王戎;盗琶黑黑,记曲红红;

管略画地,殷浩书空;欧公白耳,窦女赤瞳;

裂服驰咏,挂帻易雄;良将五鸽,廉宦一骢;

浚沮武穆,敞短文忠;汉王颁露,魏帝逼虹;

啖饼刘晏,抵肉李充;饬儿还椹,促侄贩葱;

睾通同弩,混填神弓;驰湛诈善,机汜学恭;

狎客江纵,弄臣邓通;秀才胆大,府尹声雄;

女遗螺壳,生寄鹅笼;从难王达,捽恶扬忠;

不疑盗嫂,伯鱼挝翁;丕曜佯哑,杜微诈聋;

杨嘲四畏,刘慨三同;覆镜郭璞,咒杯柳融;

赌姬严续,斩妓石崇;试子夷简,弹婿敏中;

传诗辕固,通易吕蒙;黎邱奇鬼,枣阳怪童;

王烹云母,柳逢雨工。

阮籍处事谨慎

◎言不苟出,行不苟为,择善而后从事。——刘安

阮籍(210—263年),三国魏诗人,字嗣宗,陈留尉氏(今属河南)人。阮籍是建安七子之一阮瑀的儿子,曾任步兵校尉,世称阮步兵。崇奉老庄之学,政治上则采谨慎避祸的态度。与嵇康、刘伶等七人为友,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世称竹林七贤。阮籍是正始之音的代表,其中以《咏怀》82首最为著名。阮籍透过不同的写作技巧如比兴、象征、寄托,借古讽今,寄寓情怀,形成了一种“悲愤哀怨,隐晦曲折”的诗风。除诗歌之外,阮籍还见长于散文和辞赋。

阮籍生活在魏晋之际,当时天下不安定,有许多变故,政治黑暗,统治者镇压异己,手段残酷,稍有闪失就会惹祸上身。阮籍为了避祸,为人十分小心谨慎,从来不多说话,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口不论人过”,“未尝臧否人物”。

《晋书·阮籍传》说他:“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把醉酒当做自己“不与世事”的挡箭牌。

有一次,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看上了阮籍家的女儿,于是司马昭便亲自出马,到阮籍家谈这门亲事。在阮籍的家中,司马昭说明了来意,并说了众多两家结亲的好处,还时不时地把自家的身份地位显露出来。阮籍表面上笑脸相迎,但心里一万个不同意,嘴上又不敢拒绝,只说要先问问女儿的意见。把事情拖下来之后,阮籍左右为难,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连续醉酒,一直醉了60天,天天醉得像烂泥一样,不省人事,终于使司马昭没有机会再提此事而作罢。

钟会和阮籍一向不和,钟会一直想陷害他,多次想让他评论时事,好借机会找碴儿给他安个罪名,把他给法办了,但每次阮籍都是喝得大醉,不能交谈,因此得以保全性命。

但是,千万不要以为阮籍以能够保全自身而得意,阮籍烂醉的身体里头偏偏又包着正直的骨头、流淌着正直的血,他为不能痛痛快快地说话而痛苦。于是,他发明了以黑眼珠看正义之士、以白眼珠看礼俗之人的这种以眼色代替语言的表达方式,即我们所说的阮籍善为“青白眼”,“口不论人过”,只以白眼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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