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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问情为何物,只生死相许

雪曦月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沈玉不在身边,却有阵阵饭香飘来。

经过早上的事情,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仍旧隐隐担心,却也不再那么恐惧了。

她放弃了最初想要离开的想法,决定将这次事情的始末告诉沈玉。她发现自己和沈玉就像是上天安排到一起的,虽然每次相遇是灾厄连连,却每次都能互相化解。

“如果可以一直在一起倒也不错。”雪曦月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脸红心跳。

起身来到外屋,正遇到端着饭菜进来的沈玉,雪曦月一改早上的疲惫,笑盈盈的走上前帮忙。

“你没事了?”饭桌上,沈玉道。

“嗯。”雪曦月道。

“能告诉我是何缘由吗?”沈玉道。

“吃过饭告诉你吧。”雪曦月大方的道。

沈玉倒是吃了一惊,他原本只是试探着问上一句,认为雪曦月多半是不会答应的,毕竟女孩家的心事哪里这么容易打听。谁知她想也未想便答应了,让沈玉惊愕的同时,心中还带了一丝暖意。这种隐秘的事情定然不会向外人道来,能够倾诉的,必是自己人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微笑起来,却被雪曦月发现了。

“你鬼鬼祟祟笑什么?”

“哪有……”沈玉有些心虚,只低头吃饭。

饭后,雪曦月将自己险些被杀意控制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沈玉,使得他也是大惑不解。

“如果真的被夺了心智会怎样?”沈玉道。

“也许会杀了身边的所有人。”雪曦月严肃的道。

“似乎我这玉剑对你稳定心神有帮助?”沈玉问道。

“也许有一些。”雪曦月道。

“那我将玉剑送与你不就万事大吉了?”沈玉想出一个解决方案。

“也许不行。你这玉剑非常神奇,如果我没猜错,它叫做镇魔玉,一生只有一个主人。离开主人之后他就会慢慢衰弱,最后消失。”雪曦月道。有一件事她没说,就是镇魔玉通常都是伴生的,而它的伴生之人都是集天地正气于一身。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无条件的信任沈玉的原因所在。

伴镇魔玉而生之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那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不就不怕了吗?”沈玉道。

“也许吧。”雪曦月道

“我若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沉默片刻,沈玉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不会让你死的。”雪曦月坚定的道。

沈玉心下大受感动,上前抱住雪曦月。雪曦月吃了一惊,却也没将沈玉推开。

“若是我死了能救回你,我死一下倒也无妨。”沈玉忽然在雪曦月耳边说道。

这倒不是他妄言,博览群书的他看到过一些诡异事件,其中就有人被下了诅咒,有一种诅咒就是心爱之人的生命才能解除。他莫名其妙的想到,如果雪曦月真的中了这种诅咒,自己这条命到底管不管用呢?

听到沈玉的话,雪曦月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相同的情况,愣了片刻,悠然道:“我便化身成魔,也不会伤你分毫。”

两人抱得更紧了些。

良久,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目光交汇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万种柔情。

忽然,雪曦月踮起脚尖,樱唇在沈玉脸颊上轻轻一点,道:“快去练功啦!争取早日突破。”说完便飞一般的消失在房间里,留下沈玉呆若木鸡。

此时她的心结才算完全打开,这个世界上,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一切平静如常,他们担心的情况一直没有发生。

七月十五日,中元节。相传这一天鬼魂会返回阳间和亲人相聚,因此也是一年之中阴气最重的一天。

吃罢早饭,雪曦月便已感觉心神不宁,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由得眉头紧蹙。

“曦月,又有那种感觉了?”沈玉问道。他早已不再叫“曦月姐”,而是直呼其名了。

“嗯,和上一次一样。”雪曦月点头。

“那你靠我近些。”沈玉牵着雪曦月的手,将她拉到身旁。

看到雪曦月那柔弱得模样,沈玉不禁一阵心疼,将她揽入怀中。

“你……”雪曦月一阵无语,心中却一阵安宁,之前的焦躁恐惧全都被一扫而空。

“好些没?”沈玉问道。

“嗯。”雪曦月头低的不能再低,上次拥抱过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了。现在的情形倒像是因为被抱着心里才安定下来,让雪曦月心中一阵羞赧。

沈玉哪里知道雪曦月心里这些小心思,只想着自己总算是有可以保护雪曦月的时候。

“今天我要去祭拜爹娘,你也一起去吧。”沈玉道。

“嗯,我怕万一你不在,我又要……”雪曦月道:“可是我们总不能这样出去吧?”

“这个好办。”沈玉说着,将颈上的玉剑摘了下来,放到手心,又将雪曦月柔弱的小手牵在手中。

“我们走吧。”说罢收拾了些贡品纸钱,拉着雪曦月出门去了。

因为他们一直在家练功,基本不出门,所以两个人的出现在村里竟然引起了轰动。不知道谁家孩子喊了一句:“仙女姐姐出来啦!”人们纷纷走上街头观望起来。

“啧啧,还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有老人道。

“能娶到仙女,沈玉有福气啊。”有妇人道。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雪曦月羞红了脸,只想赶快逃离。

脚下略一发力,整个人便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只是她忘了沈玉只是一转武者。

“哎,姐你慢点!”沈玉的惨叫回响在村子中,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

祭拜完父母,沈玉和雪曦月又一同对着北方遥祭雪曦月的父亲雪无恤。之所以没有祭拜母亲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已经去世,雪曦月一直认为她还活着。

他们是趁大家都在吃午饭的时候偷偷回到村里的,才没有引起之前的轰动。

傍晚时分,圆月从东方升起,雪曦月即便仍旧牵着沈玉的手,仍旧感觉到一丝不安。

“沈玉,我们到底能不能扛过去?”雪曦月问道。

“一定可以的。”沈玉坚定的道。

夜色渐深,两人相对盘坐,雪曦月却忍不住颤抖起来,一颗颗汗珠出现在额头。

看到这种情形,沈玉赶忙紧紧抱住雪曦月,将玉剑贴在两人胸口。

许久,雪曦月忽然停止颤抖,睁开双眼,眼中一片血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们胸口的玉剑陡然爆发强烈的白光,甚至产生了“嗡”的一声。

白光一闪即逝,雪曦月眼中红芒退散,渐渐恢复清明。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看到圆月表面的一丝鲜红已经悄然褪去,明月皎洁如常。

此时的雪曦月已经全身湿透,纤薄的衣衫贴在肌肤上,分外诱人。

“曦月,你真美。”沈玉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雪曦月无力反驳,依旧软软的躺在沈玉怀中,心情却放松了许多。

“不论如何,这一次算是渡过了。”沈玉道。

“是啊。”雪曦月道,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谢谢!”沉默半晌后,雪曦月道。虽说这次的沈玉看起来依旧是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也是“舍命”相救了。若是控制住还好,若控制不住,沈玉怕就要丢掉小命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吗?”沈玉道。

“这次倒是我错了。”雪曦月说着,抬起头在沈玉脸颊上亲了一口,俏脸嫣红,甚是好看。

“接连两次,你这症状都会在月圆之夜出现,你有何想法?”沈玉道。

“月圆之夜……”雪曦月不停的低声沉吟道。

“血月之咒!”想到这个词,雪曦月忽然脸色煞白。

“什么是血月之咒?”沈玉虽然博览群书,却没听过这样一个咒术。

“在雪国最古老的典籍中记载过这样一种咒术,只说身中咒术之人会在月圆之夜发作,最终会变成只会杀戮的恶魔。而且……”雪曦月忽然顿住了。

“而且什么?”沈玉急切的道。

“而且此咒无解。”雪曦月道。

“怎么可能有无解的咒术,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沈玉自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吧……”雪曦月长叹一声,便依偎在沈玉怀中,深情的望着他道:“不论如何,有这几个月也就足够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解决。”沈玉轻抚着她的脸庞道:“即便你真的化身成魔,我也会一直守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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