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沅宛在钟府已经住下三个月了,她喜欢上了这里。钟府景色优美,她可以每日都在院子里逛,而且藏书也不比李府少。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她心爱的夫君,平日里沅宛会仔细地为他每一件有裂口的衣服缝缝补补,有的裂口大一些的就干脆为他重做一件。
每天他穿的衣服都是沅宛细心地焚过香的,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已经九月份了,天气不再像夏日那般炎热,燕云扶着沅宛在后院转。
清风徐来,吹乱了沅宛的额角。燕云在墙上采下一朵紫藤花:“夫人,这紫藤花这么漂亮,要不要采一些回去做书签?”沅宛看着也起了兴致:“好啊,那就采一些回去。”
沅宛小心翼翼地伸手上前抖掉花瓣上的露水,可刚采下一朵,沅宛就感到了头晕目眩,扶着墙闭上了眼睛。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燕云啊!”燕云扔下手中的花扶起沅宛。接着,沅宛抚着小腹,一口吐了出来。
燕云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夫人,您,您还能走路吗?奴才这就去请殷医师。”沅宛摆摆手:“我不行,我在这等你。”
“哎!”
燕云飞快的跑走了,沅宛扶着墙又吐了起来,把早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不一会,燕云带着那个紫衣少年回来了。
殷书冥一脸焦虑,可看到沅宛后却门头紧促,心如刀绞。燕云焦急地说着:“殷医师,您快为夫人看看吧,这两人夫人一直是吃了什么就吐什么,而且还会头晕。”
银色面具下的双眸失去了光亮,颤抖着上前扶起她:“夫人,我们到亭子里坐下,属下为您诊治。”殷书冥的脸上显出了死灰色,明明那日那竹筒里的药被桃夭毁了,她怎么会?可是还没有诊脉,殷书冥不敢确定她已经有孕在身。
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殷书冥撩起她的袖子,在触碰到喜脉的那一刹那殷书冥像是过电了一般地一抖。燕云吓了一跳:“殷医师,夫人到底是怎么了,您可不要吓奴才!”
没人看到他面具下的双眼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他的心是那么的痛。可是,她是主人的夫人,他的主母。
他不能僭越,她心中只有主人,他们生生世世是无缘的。在她的心中他只是主人身边的医师,她是内阁大臣的嫡女,他配不上她。可能听到她有时候唤起他的名字,他就满足了。
待他冷静了一秒,他强颜欢笑道:“属下恭喜夫人,夫人已有孕在身一个月了。”
沅宛惊喜地轻抚着小腹,这三个月来,在钟府几乎是夜夜春宵,怀上他的孩子很是正常。
她满足地笑了:“多谢殷医师,燕云,快去告诉他。”
燕云自然替沅宛感到高兴,一时昏了头脑:“夫人,奴才是应该告诉姑爷还是命人去李府通报老爷?”
沅宛笑道:“都去,都去。”
此时的凉亭只剩下他们二人了,殷书冥的心跳得很快。沅宛先开口了:“书冥,你说我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殷书冥的头一震:“回禀夫人,您的月份太小,属下不知。不过属下相信您一定会为主人生一个儿子。”殷书冥的声音颤抖了。
就在这时,那个面如玉的将军来了:“沅宛!”钟不璃的兴奋已经溢于言表,大笑着向她挥着手。
沅宛站起来,向他跑过去,他却伸出手来:“你别动,我过去,我过来。”
看着他们恩爱的场面,殷书冥一揖告退:“属下去为夫人开一副安胎药。”
沅宛却看着他:“你的事忙完了吗?”钟不璃依然笑着摇摇头:“没有,不过这等喜事什么事能比得过?”
沅宛用手指点着他的头:“你快回去吧。”
钟不璃挎着她的胳膊:“我要做父亲了?”“嗯!”沅宛也笑着。凌尘在一旁鼓着掌:“主人,您还没有感谢我呢!”
钟不璃回头看了看他:“父亲膝下子嗣稀少,庶母生的还是个女孩。从明日开始,你做我的义弟可好?”
凌尘连连点头:“主人,一言为定!那,殷书冥呢?他也没有父母……”
“一起要了!”沅宛替钟不璃回答:“父亲若是有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他该多高兴啊。”
“好,我先带你去拜见母亲。”
提起殷书冥,走向钟老夫人的居室,钟不璃一边问道:“殷书冥有没有说是男是女?”沅宛摇摇头:“殷医师说孩子刚刚一个月,还看不出男女。”
“一个月?”钟不璃甚是诧异,明明三个月前他就去找过殷书冥。可他还是平静的说道:“那你一定好好养胎,不要到处乱跑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