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笙霆拦着，慕深他们还是走了出去。
上车时，黎依忍不住朝大厅看去，厉夫人还在闹，还在打。
而厉笙霆就只是受着。
想到什么，黎依感慨道：“厉一婷就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自杀的吧。”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黎依是他慕深的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决定她的去留。
他们开车走后，厉家依旧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厉夫人见打人没用，干脆躺在地上装死，嘴里还在念叨着：“你凭什么不照顾好你妹妹，那可是你亲妹妹啊，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
“我当初就不该生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婷婷走了，我也不活了。”
“你连个妹妹都照顾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每一句虽然语气都不重，可传到厉笙霆耳朵里，却比千斤石砸在身上还疼。
他狼心狗肺么？
他没用？
“母亲。”厉笙霆一改常态，对厉夫人态度异常冰冷：“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就不会闹了？”
一旁佣人听到这话，头皮都麻了。
管家第一个站上前劝说：“厉少，夫人这是说胡话，您怎么能跟着说气话呢。”
“是啊少爷，夫人是不对，可您也不能这么想啊。”
“少爷多包容点吧。”
谁也不敢说厉夫人半句不是，只让厉笙霆隐忍，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毕竟，早在当初那场生产中，夫人就已经疯了。
二十多年不显现，都是因为小姐。
现在小姐没了，夫人病发，整个厉家上下，只有厉少一个正常人，他要是不包容，这个厉家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厉笙霆的冷眸朝那些佣人撇去，都是在家的老人了，也是眼睁睁看着他出生成长的人。
在他小，这些人就是这些说辞。
听了这么些年，他也累了。
“厉家事，轮不到你们置喙！”厉笙霆呵斥着，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厉夫人，狠心离开。
上楼时，男人的每个步伐都很沉重。
如果不是小妹死。
不是她留下的那封信。
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这么对母亲。
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照顾他们，那种藏在骨子里的感受，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备受煎熬。
放下来的这一刻，内心无比空虚。
但他觉得，还是忍了好。
不然这厉家，下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生养之恩，这些年，他还的也差不多了。
男人眼睛里的光越来越黯淡，但有些被深藏多年的情绪逐渐浮现，这些情绪，让男人冷峻面容不在冰封。
管家盯着厉笙霆离去的背影，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们快把夫人扶起来送回房。”
“是。”佣人道。
厉笙霆不在，厉夫人也没闹了，乖乖回了房。
“总感觉这些年，夫人虽然可怜，但是惨的人，似乎是少爷。”
“可不是，但你能说什么，还敢指责夫人不成。”
“那还是算了，夫人闹起来，整个厉家都能炸，谁敢惹啊。”
“小姐不在了，这回真的是苦了少爷了。”
“又能怎么办呢？”
佣人都止不住的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