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姐姐,你知道我师父什么时候走的吗?”向小圆醒来后收到许离走前留下的递心术才知道许离已经离开。
“仙圣天还没亮之前就走了,那时候你还没醒。”
向小圆垂头,“早知道就不睡那么久了。”
“仙圣留你在这儿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在这时去朱华多有不适,”药仙顿了顿,“你伤还未好把药喝了吧。”
向小圆扭了扭胳膊,“我这伤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完端起玉碗一饮而尽。
“那还是麻烦药仙姐姐送我去朱华了。”
“小圆,你师父托我看好你就是怕你溜出去,怎么可能送你去朱华。你师父是在护你的周全,事到如今,就不要再去给仙圣添乱了。”药仙说完便拂袖而去。
自己犯的错,却要师父来替自己收场。
师父是仙界圣君啊,就济苍生,护世间安宁,把自己关在这里然后去朱华,又会遭到多少非议。
向小圆红着眼睛坐在石阶上,眼睛好像绣满了丝丝红纹。
“出来。”
半晌后见没反应,向小圆又冷道,“这儿已经没其他人了,你给我滚出来。”
“小圆,别着凉了,你伤还没好完。”青临轻拍了一下向小圆的左肩。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向小圆伸手牵住青临的衣领,随后又松开,冷笑道,“罢了罢了。”
“我要你送我去朱华。”
“你不能去,他们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
“你又何必在这儿假慈悲,你来的目的不过就是引我去朱华,我没猜错吧。”
看到青临欲言又止的样子,向小圆自嘲地笑了笑。
“药仙姐姐,我刚刚去后山采了一草物,我记得好像在书上看到过,你看看。”向小圆边说边把那株梦幽草递给了药仙。
“这草在仙书里并未见过,小圆,你在哪儿找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倒在向小圆怀里。
向小圆从药仙身上取下仙药暄的钥匙,按照青临所描述的那种长柄带绒刺的白色草药。她不会御剑,只能借助这种仙物了,口服之后便可来去如流,这种仙物本是给不懂法术的凡人用的。
一身青衣缓缓升于空中,云袖在空中肆意飞舞,未带有半分犹豫地走向远边。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她身后却从未转头,看来已经恨自己了吧。
这样也好,之前她那份多余的情愫反而使自己徒增愧疚,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在走向正轨,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吗。
昨夜看到她伤痕累累后的心疼与不忍,或许只是一种怜悯一种慈悲吧。
……
“圣君大人,您是天南掌门,但是您也别忘了您是仙门护法,而如今您自己的徒弟犯了这档子事您却把她藏起来,莫过于徇私枉法了。”朱华逝世掌门的长子朱楠冷冷问道。
“这事未调查清楚之前还望朱思世子不要一时下定论,此事非同小可。待查清事情真想后,如真是孽徒所做,那么一切任朱华处置。”
“哼,”朱华元老冷哼一声,“这事还有什么可调查的,真相就是你那徒儿勾结魔界之人给魔界通风报信,害得朱华掌门及一百弟子惨遭魔手。倘若你今天连这事都处理不好,那么‘仙圣’这个称谓你也完全不配。”
“长辈不要心急,仙界自是一家,我也相信仙圣最后会做出一个公平的决定的。”潭仙尊开口劝道。
“天南一直是仙门首派,弟子云集,高人常驻。饱汉不知饿汉饥,还请你们多理解其他仙派的难处。”
众多仙派掌门及元老都在朱华商议此事,毕竟此事牵连的不仅是朱华,还说明了仙界可能混进了魔界耳目,而且还是在天南。
“今日此事如果仙圣处理不好,还请仙圣退位,将护法这个职位让给其他有担当之人。”
呼声渐渐越来越高,议论声越来越多。
“此事与我师父无关,是我的责任。”伤势还未恢复完全,再加上一路的狂奔,向小圆落地时难免有些支撑不住。
“孽根,你怎么还敢来这儿。”吴仙尊忍不住骂道。
“来了就好,今天就把账给算清楚。”朱楠手一挥,几位朱华弟子便围上将向小园擒住。
“朱楠。”许离劝住,“小圆生性纯良,绝不会做出这等无义之事。不枉大家对天南的信任,先让她待在朱华,待查清事情真相后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查清真相?敢问圣君要查到什么时候?真相又是什么?真相不过都已摆在我们大家的眼前。”朱楠一边打量着向小园。
“三日之后,我一人来代表天南带孽徒回去。”
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却不带有商量的口吻。
仙界圣君,天南掌门,这些都是他可骄傲自信的资本。
“仙圣,天南弟子来信,天南出事,魔界之人趁我们不在之时已偷偷潜入天南!”吴仙尊手里拿着仙鹭传来的信。
魔界偏偏在仙圣仙尊离开时去偷袭天南,而恰好是因朱华出事才让他们有机可趁。看来,此事并非众人所想的那么简单。
许离朝众元老道了谢后便立马赶回天南。向小园被囚禁在紫檀阁,这一茬看来这事另有蹊跷,又毕竟是仙圣唯一亲徒,在未查清事因前还是不要做的太决绝。
一路的奔波,各长老的质问,本就没痊愈的伤势又开始隐隐作痛。
“滚出来。”向小园趴在榻上虚弱的喊道。
“我让你给我滚出来。”
“你现在太不乖了,语气一点儿也不客气。”青临生气地刮了刮向小园的鼻子。
“我好痛,我好像快烂掉了,你快帮帮我。”向小园扯了扯青临的衣角,头上满是汗。
“这是你自己选择,和我没有关系,”青临摇头摆手,“你伤势本就没痊愈再加上那仙草的噬劲大,痛一会儿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有办法的,青临,你快帮帮我好不好。”
“办法么,倒是有,不过要你……”
向小园抓住青临的手,“你说,要我怎样都可以。”
青临指了指自己的唇,在向小园耳边轻喃,“吻我。”
那是带有恨意的吻,准确来说那不叫吻,那是咬。没有以前朝思暮想的甜蜜,没有半分柔情,是恨意,是自己的不甘。
浓浓的血腥味在口中荡开,向小园松开搭在青临肩上的手,“可以了么?”
“我哪儿有什么办法,我的办法不过就是让你好好睡一觉罢了。”
向小园怒瞪着青临,“你骗我?你给我滚,快滚。”
青临轻吹一口气,原本像只炸毛的兔子一样的向小园突然乖乖地闭了眼安稳睡去。
大概是疼劲儿还没过,少女在睡梦中都还在不时扭动冒汗。
青临伸手轻轻擦去向小园头上的汗珠,替向小园掖好被子便离开了。
或许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照顾她,纵容她,那怕她已不再眷恋他。
罢了,只当是自己对她的补偿吧。
除了待她好一点,好似没有其他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