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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险胜的王刚

话说王刚喜滋滋的跑紫苏单位保安那里拿紫苏回信,差点因为欢喜,而去拥抱保安。这是第一次紫苏给他回信。他舍不得在外面拆开。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宿舍拆开看。当他看到紫苏信封里面就是他原来写给紫苏的原信,只是在后面续写一段“珍珠十斛买琵琶,金谷堂深护泽纱。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做上阳花。”他肺都快气炸了。王刚不是文盲,而且是经过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高考娇子。在大学图书馆泡了四年的他,当然知道紫苏回这几句诗词的含义。

他把信三下两下撕得粉碎。王刚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王刚虽然从农村考学出来,但是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村长带着众多的乡亲敲着锣,打着鼓到他家送恭喜。工作以后,也一直顺风顺水。找对象,也一直是他看不中别人,他甩别人。偏偏遇到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紫苏,从上次明着拒绝,到现在用诗句拒绝,无论他如何努力,换来的也无非是拒绝形式的变化。他也是个有自尊的人。为啥非要在紫苏这颗千年妖树木上吊死?

他想起了远方表姑给他传呼机发了信息,说想周末安排他和他表姑邮政局的同事见个面相亲。他打电话回表婶,说好。

他决定再也不惦记紫苏了,否则自己就是猪。幸亏,他没有把这誓言对别人说,否则周末啪啪打脸的时候,真脸皮没地方放。

周末,他提了一袋香蕉和苹果去了表姑家。女方也来了。28岁的姑娘说话语气,明显成熟中带有世故的痕迹。这和紫苏那种年轻单纯的干净,感觉完全相反。他感觉索然。饭后他送女孩回去。他又发现不仅她个子要比紫苏矮,而且身上没有紫苏那种散发的香味。同样是有点感冒的她,咳嗽的时候,也没有像紫苏那样用小手帕捂着嘴唇。他记得紫苏小手帕还是绣花的丝质手帕。手帕上还被紫苏撒了花露水。

王刚送走邮电局的女子,经过小杂货店,他突然停下脚,买了一瓶花露水。甚至当场打开花露水闻了闻。他提溜着花露水,不想回家。就想逛逛。这脚不自觉的往紫苏家方向走。

紫苏家和王刚宿舍就隔着一个市委大院。王刚只要穿过市委大院,就能到紫苏家。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在大院梧桐树下面,看到蹲在地上的紫苏。

甚至如果不是他走过去,闻到让他非常熟悉的花露水味道,他都没注意到地上低着头哭泣的姑娘是紫苏。

印象中的紫苏一直是笑容满面,甚至是高傲的。突然看到哭泣的紫苏,让王刚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曾经发下的再惦记紫苏,自己就是猪的毒誓。赶快问“紫苏,你怎么了?”没想到王刚一问,紫苏抬头一看他,顿时由小声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吓得王刚赶紧问出啥事了?紫苏不说。接着哭。

王刚就只能也蹲着旁边,陪着她。一直到紫苏嘶声竭力的嚎了十几分钟,情绪得到差不多彻底释放的时候,市委保安也来了两个。问什么事情?

王刚赶快说是自己妹妹闹情绪呢?紫苏一把眼泪抹干,说“王刚,谁是你妹妹?你咋不说我是你奶奶呢?”保安噗呲一笑,说“你们认识就好。你这男同志怎么能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气哭?”

王刚一下子脸臊的通红。紫苏却一下子被逗乐了。解释说她哭,不关王刚事情。

保安走了,紫苏就要走。王刚一把扯住紫苏,又觉得不好,放开手,然后说“紫苏,我不知道你为啥哭,但是如果有啥困难,如果我能帮忙,我一定帮忙。普通朋友也可以帮忙的。”紫苏没做声。王刚马上补充了一句“今天我去相亲了,我真的不纠缠你。”

紫苏一乐,回了一句“那你没办法帮我了。因为我打算认真找个人谈恋爱了”。王刚惊呆了。在紫苏已经走出去快十步的时候,他迅速追上紫苏,并且迅速的用双手抓住紫苏两只手,满脸通红的问紫苏啥意思?

紫苏眼神有点飘移,然后慢吞吞的说“我想找个迅速把我娶走的人谈恋爱。”

王刚脱口而出“你是和小排长要结婚么?”紫苏心情不好,没反应过来他是如何知道有排长之说,只是回答“怎么可能?我现在只想找个本地小哥好好谈一个。”

王刚手因为激动,明显在捏紧,一下子把紫苏捏疼叫了声。王刚赶快放手,然后他像疯了一样突然抱紧紫苏,任由紫苏推,他不放手。他说“紫苏,我今天是去相亲了,我已经和她说了不合适。紫苏,你考虑我行吗?我保证,一定竭尽所能给你最大幸福。”

王刚是抱着不成事则成仁的态度,豁出去了。甚至说完,在紫苏回话之前,他感觉自己是颤抖的。紫苏沉寂了大概30秒,没有反应。这30秒让王刚整个人感到要窒息。

最后紫苏说“好,我们试试。”王刚突然感觉天昏地转。当年高考录取通知书给他的欢愉,也没有如此让他眩晕。他欢喜的抱着紫苏原地打圈圈。

他都没想过问紫苏为啥会这样痛快的答应。或者说他都不敢深问。紫苏也一直不说。一直到若干年以后,为了边初,紫苏再次和紫苏妈妈争吵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得感谢边初这个搅屎棍。

那天周末,紫苏外公外婆出去逛街买东西。紫苏在家用单位带回来的旧报纸在家练书法。听到外婆房间有动静。她第一感觉就是家里进贼了。她本能的拿起砚台做防护武器,蹑手蹑脚的去外婆房间。外婆房间明显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她一下子来了火。不光拿砚台,顺带拿起客厅外婆供奉菩萨的香炉。她把门一踹开,看着翻箱倒柜两人,直接一香炉一砚台甩过去。然后提起旁边椅子就又要砸过去。却发现,砸的头破血流的是自己亲妈和那个吃了一辈子软饭的边初。

亲妈搂着边初流血的脑袋,在尖叫。紫苏也蒙了,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亲妈会伙同别人趁外婆没在家,偷外婆房产证。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提着小板凳疯狂往边初去砸。而紫苏妈为了护着边初逃走,出手打紫苏。并且口口声声要紫苏滚蛋。说紫苏已经成年,如果不滚蛋,她就收别人彩礼,把她随便嫁人。总之以后这个家是她和边初的。

尽管外公外婆回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家里,气得要和紫苏妈妈关系,说以后财产永远只留给紫苏和紫苏的弟弟元宵,不可能要这个糊涂置顶的紫苏妈妈沾染一分一毫。事实上一直到十几年以后外公外婆过世,真的留下遗嘱房子只归紫苏和紫苏弟弟元宵共同拥有,这是后话。

但是紫苏受到的伤害是巨大的,这种伤害不是妈妈为了维护边初,打她的皮外伤,是自己亲妈帮助外人打她这亲生女儿的心理伤害。她不想在已经伤心至极的外婆面前流泪,晚饭后,她不想在家,就走出门溜溜。但是走到市委梧桐树下,看到前面一对母女亲昵走过,就再也忍不住哭起来了。她突然想有个自己家了。这就是她和王刚脱口而出说想找个人谈恋爱,能快速结婚的原因。

当王刚请求考虑她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兜兜转转,王刚一直在旁边,也许就是命中注定,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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