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静谧的基地中,
姚远也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想做什么。
打架吗?
这都成年人,已经进了职场,
打架的话不太现实!
再说打完怎么解释?
难道说自己对着一个抠脚大汉YY了一周,说出去非要让人给笑死。
更何况前途未卜,还在考核期,为了这事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他没那么短视。
但他就是气,气的肺都快炸了。
关键这事还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
说给兄弟,就等着成为一辈子的笑料吧!
所以他打算先看看,先问问,他是经过职业训练的,轻易不会动手。
除非实在忍不住!
就这样,漫步到健身仓房门口,看到里面的董霁娅时,
姚远握紧了拳头,他觉得,他要忍不住了。
呼——
姚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暴躁,董霁娅在场的话,打人只能适得其反。
姚远把目光投向了他认定的情敌——任闲,慢慢地,
他攥紧的拳头松开,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任闲的目光,也再不复之前的不屑。
姚远最初是根本就看不起任闲他们的。
可以说,不仅是任闲,他看不起除了军校生之外的所有人。
他们军校生,寒来暑往操练在校场,日复一日接受着军事化管理提升着体能,而除此之外,相应的文化课他们也一个不拉,而且考上军校前,当年他们也都是拼死拼活才拼出来的这个军校名额,
试问,他们付出了这么多,拼搏了这么多,凭什么连点鄙夷的心思都不能有,
他就是看不起那些警校的,当年同等情况考试,分数远低于他,
他也看不起公务员进来的,特侦战斗的任务来一堆娘们算什么?
他们军校生就是直肠子,看不起就是看不起,他们从不掩饰什么,
也从不心底里划分着差异、心底里从根本处鄙视着别人,却脸上笑着,嘴上说着我们都一样。
他们拼死拼活的学习、打磨体能、考上军校、刻苦训练、争优抢先,要的,不是付出了一切只为这一刻假惺惺地说什么我们都一样,
他要的,是我们不一样!
无论是当年的荣光,还是今日的成就,都挂在他们身后的功劳薄上,
他获得了,他就值得骄傲!
就这么简单,要不然他当年拼命获得的荣耀,其价值和意义到底在什么地方?
所以他对那些人的态度从来都是鄙夷,他看不起,就是看不起。
但这一刻,他隐隐在心中把任闲和其它人划分开了,他开始敬重起这个对手。
他们军校生敬重强者。
眼前这个,原本被他认为是弱鸡中还算战斗鸡的鸡,
在他的眼前,一次次地摔在地上,却又一次次爬起,
那股不服输的倔强,让他心头一颤。更何况,这还是晚上的加练。
“还算有资格和我竞争。”
姚远抿了下嘴,握紧拳头,退出健身仓房。
他记得明天教官说过他们1班可以和其它班交流下感情,比一下训练项目什么的。
原定的是和2班比,但现在,改成4班吧!
情敌竞争的话,他先来一套全方位的碾压应该不算过分。
而那个任闲,就算是再有雄鹰之心,也尚还是只弱鸡,四年的积累可不是一朝奋起,就能随随便便跨越的。
健身仓房内,关闭闹钟时,
任闲回想着刚才最后两次的动作,那两次的时候,他已经做到了落地之后立马接翻滚了,
但总感觉还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感觉来完成和协调好全部的动作。
喵——
小黑跳到了任闲的头顶,把乱糟糟的头发拨的更加凌乱,然后窝在了上面。
任闲无奈一笑,摇摇头,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不想了,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吧!明天来多练几次就想通了,
对这种状态他已经不陌生了,突破的前兆。
明天再来几次就能掌握3米的落地翻滚了。
“死猫,不下来吗?”收拾好东西,任闲问向头顶的小黑。
喵——
小黑拍拍任闲的脑袋,大眼睛里满是散漫,还打了个哈欠,意思很是明显,
坐骑,好好干,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主子困了,送主子回去!
任闲翻了个白眼,朝董霁娅走去:“走,送你和小黑回去。”
……
第二日正午,任闲和曾甫他们一同吃着饭。
打餐处,刚打完餐的姚远,在食堂中扫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任闲的身上。
哐当——
餐盘有些重的砸在了任闲餐桌,任闲抬头,看着这个怒目向他的男子,不由和曾甫对视了一眼。
皱了皱眉,任闲主动开口:“有什么事吗?”
姚远食指敲击在金属桌面上:“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兴师问罪来这,这话还说的含糊不清。
任闲一听就笑了,这是好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挑明这事啊!
任闲转头朝曾甫一挑眉:“你清楚是什么事儿吗?”
曾甫也戏谑地看着姚远:“清楚啊!就是不知道我想的那件事,是不是这位口中的那件。”
任闲拿起勺子吃了口饭,笑道:“自信点,就是你想的那件事。”
姚远握紧了拳头,
“呦,恼羞成怒到要打人了吗?”曾甫留意到姚远的神情,火上浇油道。
姚远瞪了曾甫一眼,愤愤对任闲道:“下午,我们1班会与你们4班拉练,就场上的项目比一比,敢不敢?”
“是爷们就正面较量,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只能让我觉得你像个娘们。”
“怎么样,所有项目,你随意挑一项,输了的人从此不再靠近董霁娅,敢不敢答应。”
任闲闻言皱起了眉头,举着勺子缓缓开口:
“我很不喜欢你所谓的赌注,仿佛把一个有自我判断力的人,物化了一般,这很不尊重人。”
“所以,你的提议我不答应。”
姚远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却听任闲放下勺子,看也不看姚远:“至于你说的拉练,我只送你一句话,你会输的!”
“哼!”姚远直接端起了铁盘,
“记住你说的话。”他朝任闲撂下最后一句话,起身径直离去。
他现在说再多,都不如下午将成绩狠狠地打在任闲脸上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