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们俩一块进来了,表姐夫,一会儿一起喝两杯,我这个人啊没多少爱好,一个是喜欢游山玩水,一个就是爱喝美酒。我没赶上你们俩成亲,一会可得好好补上这顿喜酒。”
“好,反正明日休沐。就和你好好喝两杯。郡主,一会儿让萃翎多拿两壶酒,一壶怎么够我跟雪臣喝。”
“你们俩,可别喝多了。”
“放心吧,表姐,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喝多,担心表姐夫就好了。你那独家秘方的醒酒汤赶紧备上,肯定用的上。”
“既然雪臣都这么说了,那更得好好和雪臣喝两杯了。”
“那我就不管了,你们慢慢喝。我再去给你准备些下酒菜。”
此时一桌两旁,坐着两位俊美无涛、气宇轩昂的世家公子,若是让青都未出阁的女儿看到,想必都会倾倒在这红瓦台下。
三杯两盏淡酒,两个人喝的也倒是渐入佳境,几壶上好的梨花白下肚,两个人只觉得势均力敌。
“这梨花白虽进口绵柔,但后劲儿却十分烈。要是放别人喝这么多,早就在桌子底下了。表姐夫,你可以啊。酒量不错,我就缺一个同我一起喝酒的人。日后咱们俩可要经常一起喝酒。”
“如若不当值的时候,倒是可以一起喝喝酒,要是当值,恐怕就要误了事了。”
“嗨,你说太子吗,他可不会怪罪你,因为你是同我一起喝酒,他要是怪你,你就告诉我。我就去闹他。让他再出出血。”
“太子上次已经出了不少血了,上次你打碎了那只景泰蓝花瓶。太子可是心疼了一整天。”
“才一整天啊,那可不叫心疼,是觉得可惜,他要是真的爱那只花瓶,可不止心疼一天就完了。怎么不得几天都食不下咽睡不着觉啊。人也是一样,一个人要是真爱一个人,不用多说都能看出来。要是不爱一个人啊。再怎么装也装不像的。”
听到这话阮其臻倒酒的手一顿,但随后又恢复泰然自若的样子。
靳韶端起手上的酒杯入口,让炽热的烈酒滑过自己的喉咙,随后又笑了笑。一只胳膊驻在桌子上,一直手端着酒杯。看着杯壁上的花纹。
“表姐夫,我这两天,听了一个故事。说给你听听?”
“哦?那洗耳恭听。”
“这据说啊,有一个公子,他和一位贵族的小姐两情相悦,结果小姐的父亲并不同意这两个人的婚事,反而将族中另一位小姐许给了这位公子。但两位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因为这事伤了感情,最后再无来往。而嫁给公子的小姐既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也得不到公子的善待。因为公子心中无她,反而还怨着这门婚事。于是乎,嫁给公子的小姐便成为了最可怜的小姐。”说到此处,靳韶笑了笑,但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容中带有深意。转头看着阮其臻,不出他所料,阮其臻的脸色并不好。“姐夫,这故事还有下文,还要不要继续听?”
阮其臻一开始便觉得靳韶要与他喝酒并不简单。现在全明白了。靳韶是来敲打他的。虽然不知道靳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但既然他知道了,便要继续听他怎么说。
“自然要继续听,故事就是要有头有尾,何况雪臣兴致好,我也不能坏了雪臣的好兴致。”
“那我就接着往下讲。公子和小姐日子过得甚是别扭,并不快活。后来小姐的表弟听说小姐成婚便来了,表弟从小就倾心小姐,虽无缘结并蒂之好。但也不能看着小姐受了委屈,所以……”
“所以表弟便约公子一同喝酒,在喝酒的时候敲打着公子。为小姐撑腰。雪臣。这个故事我猜的可对。”
此时两人的气氛可谓是有些剑拔弩张,虽都对着彼此笑着,但眼中却都闪着愠怒的光芒。
“表姐夫不愧是青都第一的美男子,不仅人长得俊美,头脑也十分聪慧。故事猜的十分正确。但是故事还没讲完。表弟警告着公子,心可以不给小姐,可以不爱小姐,但必须给小姐所有应得的殊荣,不能让小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别想着与之前的心上人藕断丝连。否则。表弟一定会让公子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阮其臻看着靳韶,拿起酒壶,递到靳韶面前。为他斟酒。
“公子再如何也不会抛弃小姐,因为在公子心中,小姐同为可怜之人,但夫妻之间的事,作为表弟就不要插手了。否则既不合规矩,又坏了小姐的清誉。来,接着喝酒。明日休沐,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看咱们两个谁的酒量更好。”
觥筹交错之间,两个人都没有醉,反而心中越来越清明。直到夜半这场拼酒结束之时,靳波进来扶着靳韶回府。
靳韶与阮其臻都有些微醺,但心中都保持着清明。天色太晚宗平惠已经睡了。阮其臻送靳韶出门,在府门口。靳韶要上马车的前一刻,靳韶一下子握住了阮其臻的手腕。
“表弟说的,是真的。”
阮其臻拍了拍靳韶的胳膊。“靳波,扶世子进马车。更深露重,喝了那么多酒,小心着了风寒。”
阮其臻看着靳韶的马车远去,扶了扶额头。
“这小子酒量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