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亲王和赵文嫣亲自来到阮府,送了很多滋补的补品和珍稀的药材。赵文嫣虽未生育过。但也在庄子里找了个怀过孩子的妇人送到了阮府。萃翎湖月虽然忠心耿耿能拿事儿。毕竟也没有伺候孕妇的经验,跟着学学也是好的。
有了身孕,自是不能随意吃东西的。很多东西便都要忌口了。吃的东西都要精细些。
妇人名叫段玉蓉。她的丈夫赫章在庄子上掌事。夫妇二人一直将庄子打理的很好,两个人为人本分。做事认真。所以赵文嫣一眼就看中了她。
“郡主有孕月余,定要多休息。避免劳累。吃食上寒凉之物万不可再触碰。辛辣油腻也不能过多服用。有孕虽说要滋补,但也不能够滋补太过。否则也只会虚不受补。”
玉蓉恭恭敬敬的站着回话,十分的懂规矩,也让宗平惠点了点头。
“赫夫人是我姨娘亲自选的人。我自是放心的。我初次有孕,毫无经验。身边的丫头也都不知如何伺候。还是多请赫夫人上心了。有些事你也可以让湖月她们去做,外间的郁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你今后便同郁姑姑一间屋子了。郁姑姑也管着我这院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郁姑姑便是了。”
“是。那玉蓉先去看看厨房的食材,挑出那些是郡主现在不能食用的。能否请哪位姑娘带个路。”
玉蓉的规矩和说话的张弛有度让宗平惠很满意,宗平惠朝湖月使了个眼色,湖月便引着玉蓉去了厨房。
“赫夫人,随湖月这边请吧。阮府有大厨房和院里的小厨房。郡主郡马用饭几乎都是从小厨房出。所以去小厨房便是了。”
阮其臻将福亲王赵文嫣送出府后,便回书房开始翻书,开始想着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这一翻。就从傍晚到了半夜。
等阮其臻回房的时候宗平惠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掀开被子搂住宗平惠的腰。宗平惠听到身边的响动便醒了。转过身看着阮其臻。
“你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时候才回来。”
“这件事很是要紧。我处理的几个时辰才定下来呢。”
“什么事?”
“自然是给孩子取名字的事,”
“这么说你选好名字了?但是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阮其臻看着宗平惠认真的表情,用手指刮了刮宗平惠的鼻子。
“我想了两个名字,是一男一女的。我的下一字辈是敏字,若是女孩,便叫阮敏微。若是男孩,便叫阮敏亭。你这个做娘的觉得如何?”
“敏亭,敏微。很好的名字,我喜欢。你这几个时辰的书也没白翻。”
“其实我选了很多的字,单拿出来都很好。但同敏字一合便不那么好了。最后才选出敏亭敏微两个名字。不过我这么用心选的名字,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他/她一定会喜欢爹爹为他/她取的名字的。”
阮其臻温柔的笑了笑,手抚着宗平惠的小腹,拥着宗平惠安然睡去。
阮其臻做了一个好梦,梦到了很久未梦到过的阮父阮母。他们慈爱的看着阮其臻。温柔的握着阮其臻的手。轻轻拍了拍阮其臻的肩膀。一向不善言辞的阮父也对阮其臻说了很多话。虽然梦醒了之后,阮其臻不完全记得阮父说了什么。但他深刻的记着阮父阮母说的一句话:
“臻儿,你是爹娘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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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平钰听说宗平惠有了身孕。第二天一早宫门一开便急不可耐的请旨出宫。还带了很多宗平惠爱吃的东西给她。
“你可不知,今天我出宫前遇见了我那弟媳妇。满面愁容。她听闻你有了身孕,满脸的羡慕呢。”
“羡慕,有何羡慕?”
宗平钰白了宗平惠一眼,平时蛮聪明的。怎么有了身孕倒笨了起来。
“她身为太子妃。嫁到东宫。不管是父皇和太子还是袁国公一族自是希望她早日诞下东宫的嫡子。她同太子成婚两个多月将近三月。东宫除了她一个太子妃连个侍妾都没有。我看她一直都喝着滋补的汤药,急于求成。但却没有好消息传出来,可不就落寞的很。我还听说她为了早日诞下嫡子。还在坐胎药中加了分量。让母家的人送了很多秘药。可是苦了我那弟弟喽。”
宗平钰漫不经心的说着,但却也是最危险的话。袁慧祺这么隐秘的秘密都被宗平钰知道了,可见袁慧祺的身边有多少宫中的线人。
“我几年前见过太子妃,那时倒看不出。”
“袁国公一族显赫,族中还曾出过一位贵妃。有了这个先例。自是把袁慧祺从小当储妃培养了。未嫁人之前自是要维持自己的谦卑有礼,才情造诣。但成了婚,成了太子妃。她便不是自己了,活着也并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平头百姓都想进宫,过得荣华富贵,但她们却不知。争得那一步一步多艰难。稍不留神,满盘皆输。”
宗平惠暗暗叹了一口气,袁慧祺曾那么的高贵端庄,现在却也会使宫中的那些脏手段了。果真是利欲熏心啊。
“她并不聪明,否则也不会叫我知道,你想想,连我这个东宫外的都知道了。何况我那东宫内的弟弟呢。依靠我对太子的了解。只不过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那弟媳妇只要做的不过分,还是要留一些面子的。”
“只希望太子妃能够明白太子的心思。迷途知返。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