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反问李胜道:“你独自一人走夜路的时候是否感觉到有人跟着你呀,有时走在路上有人喊你,回头却什么也没有,或是经历的事感觉都曾经经历过如此种种,有过吧?”
李胜回道:“还真都有过,尤其走夜路的时候感觉后边有人更是经历几次了。”
“哈哈”朱先生一笑:“这就和你那次的经历一样,都是幻觉,其实根本没有什么。”
“不对呀,先生,那次我进到屋里,明明看到灯一直点着呢。”李胜不太相信朱先生的解释。
朱先生又道:“那天的灯是我早起点的,好了,李胜,不要疑神疑鬼了,快去你姨母家吧,啊。”
李胜虽有疑惑,但也说不出别的来,又加上确定了宝贝的真伪,内心高兴,也就不再追问,和先生道别后就向老姨家走去。
朱先生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回屋继续研究金马鞍,其实他刚才对李胜的解释只是推脱搪塞之语,真实的情况现在还不能告诉李胜,待有机会,再和他详细说明吧,但愿不会吓到他。
李胜来到姨家,进院门就看到表弟张方正在院中一个大盆里洗羊杂,老姨端一瓢水站在旁边,院中一股腥膻之气。
李胜上前叫一声老姨,老姨高兴的说:“胜子,你可有时间没来了,你兄弟说你昨天就来村了,咋没来家呢?”
李胜没接话茬把点心递给老姨,接过老姨手中的瓢说道:“老姨,你去屋里歇会吧,我给我兄弟帮忙。”
张方也说:“娘啊,你甭管了,叫我哥在这就行了,省的他光吃不干,老捡便宜。”老姨知他兄弟凑一起就爱打闹,就应承一声,回屋去了。
李胜敲了下张方的头道:“你小子就是嘴贱,光吃过你炖的羊肉,这羊杂汤你能做的和老羊皮一样好吃吗?”
“哎呀,哥,你还没吃过我做的羊杂汤吧,我做这个可是一绝,你听我说呀,这羊杂汤是咱这的叫法实际该叫羊杂碎汤这羊杂碎是由羊的心、肝、肺、胃、肠等原料混合烩制的。制作羊杂碎还讲究“三料”、“三汤”、“三味”。“杂碎三料”又分主料和副料,正宗的全羊杂碎之主料(又叫三红)是心、肝、肺,下锅的时候切成碎丁或薄片;三副料(又叫三白)是肠(生油的)、肚(生味的)、头蹄肉(架碗充数的),下锅时要切成细丝和长条。一碗羊杂碎,看的就是主副料全不全。“杂碎三汤”有如下说法。平常百姓,居家过日子,买上一副羊的五脏,下锅煮好,连汤带水地热热吃起来,这叫吃“原汤杂碎”,味道体现在鲜美清淡上。怕杂碎有五脏异味的人家是先将洗好羊杂碎锅里氽一下,把汤扔掉,再将杂碎蒸熟切好,重新入锅添水放调料煮一下,盛到碗里,这叫吃“清汤杂碎”。由于是蒸熟的,味没入汤,食者味道全从对杂碎的细嚼慢咽中得。街巷铺点、车站、路口小摊上多是新的杂碎时时不断地往一个大锅里续,一锅汤用文火常熬不换,甚至是这锅汤经营者叫卖几年就熬上几年,汤稠如油,色酽如酱,过往食客买上一碗吃,这叫吃“老汤杂碎”。”
张方滔滔不绝接着说:“杂碎酥烂绵软,醇美味存于汤,故经营者最不舍多给食客加汤。“杂碎三味”说起来简单,专卖羊杂碎的饭桌上都有这佐餐三味,即一盘春意葱茏的香菜末儿,一盘红灿灼眼的辣椒面和一盘洁白晶莹的食盐。这是吃羊杂碎万万不能少的的三味调料。食者坐下来,或爱清香爽口的,或喜辛辣热麻,或好咸中得味。总之,可根据自己的口味自行调兑碗中的汤。兄弟今天给你做个“原汤杂碎”,昨天刚老羊皮家杀的羊,新鲜着呢。你就瞧好吧!哎,哥,你把水给我换了,这羊肠子我要多洗几遍,省的你吃到里面的花生米,哈哈。”
李胜一边给他换水一边说:“你说起来头头是道,可别狗掀帘子——全靠嘴,不好吃我可呼你的脸。”
“吃了你就知道了,保证吃馋你。”哥俩儿忙了一下午,
终于把羊杂煮在了锅里,老姨又做了四样菜,就催着李胜上桌喝酒。
李胜上桌坐定,看这四样菜,一碟花生米,一碟拌黄瓜,炒了一盘鸡蛋,又从煮好的羊杂里盛了一盘羊杂,细细的切了,拌着葱丝,散了咸盐,还滴了香油,一看就好吃。
饭桌就着炕沿,老姨炕上坐着,张方烫了一壶酒,坐在下首相陪,李胜不见外,先夹了一筷羊杂放在嘴里,一嚼果然好吃,又鲜又香,还有嚼劲,张方看着他道:“咋地哥,好吃吧?”说着把酒给他斟上。
李胜示意他把酒壶递给自己自斟,咽下后说:“还真好吃,比羊肉还要好吃,老姨你快尝尝。”
老姨吃了口菜问道:“胜子,你今天一来就满面红光,一直乐呵的,莫不是那事有了着落,来给我道喜了吧?”
李胜知道老姨又要催自己的婚姻之事,不岔开话头肯定要没完没了,忙应道:“快了,快了,张方你那汤煮的怎么样了,快盛一碗来尝尝。”
“哦,是哪家的姑娘呀?脾气秉性咋样?长的好看吗?”老姨却不依不饶追问。
“娘啊,过几天,定住了,叫我哥领着来叫你看看不就完了。”
李胜忙应和道:“嗯,过几天,我领她来看您。老姨也给我把把关。”老姨这才点了点头,继而又说:“我姐夫姐姐死的早,你们家只你一个独苗,他们在下面也盼着你早日成家立业呢,你这岁数可是不小了,可该找个媳妇了……”
“哎,老姨,张方怎么样了,可也不小了。”李胜把目标转移到张方身上。
果然奏效,老姨指了下张方说道:“他呀,也是个不省心的主,人家给介绍了老羊皮的侄女,他嫌人家姑娘长的胖,还不愿意,也不看看自己胖的像啥似的。”
“哎呀,娘,她可不是光不好看,她家是屠户,这姑娘从小玩刀杀羊,'昨天老羊皮家的羊还大部分都是她动的刀,这要过门了,万一小两口拌个嘴什么的,她给我玩刀,我受得了吗!行了,娘,你尝尝我熬的这羊汤吧,老鲜了。”
老姨叹口气,喝了口汤,赞一声“还行”总算把话头停住,不一会儿老姨吃饱就去隔壁屋做活计,只留哥俩儿继续吃喝,哥俩儿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李胜干一杯酒,问张方道:“来一杯吧,还不喝呢,姨夫的事你还真长教训了,其实吧这酒没错,犯错的是人,适量而饮还是不错的,解乏助兴。”
张方又盛了两碗汤,自己和李胜一人一碗,摇头道:“这辈子我和酒是无缘喽,谁叫我喝我也不喝。”李胜说适量而饮,其实自己现在已经过量了,一是心中高兴,二是酒美菜香,不知不觉他就醉了。
听张方这么说,他就呛到:“张方,你陪我喝一杯吧,喝一杯我告诉你个大好事。”
“你又忽悠我,我不喝。”
李胜急道:“不骗你,你喝了,我领你发大财去,领你找宝贝去,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一件了。”
张方想了想,难道表哥是醉后吐真言,就说道:“好,不就一杯酒吗,我喝,喝完你可给我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