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站起身来,一贯清丽的眉眼染上了淡淡地愁云,细眉将蹙未蹙,眼神凄凄哀哀:“白尘,自奴家第一日见到你那天起,便染上了一种病,此病名为相思。”
声音婉转哀切,潋滟掏出了一张白色锦帕在眼底处抹抹点点,她深情地望向白尘,继续背着情话本子里的台词:“都说这相思染了血,尽往那白色骨头里钻。可惜这后宅……啊不,这皇宫虽大,囊尽万物。可奴家这颗红豆,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玲珑骰子,安安奴家心底藏也藏不住的思君之情。”
“白尘!”潋滟作势要扑倒在白尘的怀里,白色水仙裙掀起了一方裙角,似翩翩而飞的蝴蝶,扬起淡淡的清香。
白尘猛然起身,利落而不失风雅地旋转靠后,错身避开。他单手扶向即将与石凳亲密接触的潋滟,待那扑身而下的冲击力缓解后,又放开了她。
“潋滟姑娘刚刚所言,可是出自十年前坊间流传的小言。著作此本书的是一位女子,无人知其相貌与真实姓名,只知外号为一步一微。”
白尘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温暖如旭:“这段话化用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潋滟姑娘可知为何要以红豆寄相思?”
潋滟扑空后懒得起身,索性就这样抱着大理石凳子,那样子像极了小兽护食,不知情的人看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抱着的不是石凳子而是价值连城的金玉瓶呢。
潋滟仰起细长如玉的脖颈,抿着粉嫩的唇瓣,小巧的脑袋向白尘摇了摇。她压根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只知道情话本子里当女的说了这段话,男的可是将那女的紧紧拥入怀中,并眉目含情的回了句:我喜欢你。
白尘怎么不按剧本来呀?他只要说他喜欢她,她就能立马狠狠地踹了他,这样爱别离就完成了呀!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爱别离?只差一步?”白尘喃喃出声,声音浅淡好似一缕不痛不痒的清风,让人难以捕捉到。
潋滟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白皙纤长的手指间,指隙透着水润淡粉。她没想到刚刚在脑中暗暗纠结的时候竟然把这些话嘀咕出来了。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轻颤,紧张地盯着白尘。她刚刚说漏了多少,他又听到了多少?
“想不到潋滟姑娘不仅看小言,对佛经也有涉猎,白尘佩服。”爱别离乃七苦之一,是一种执着的苦,是与自己所爱人离别的苦。
潋滟见白尘眉眼平淡并无异色,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无语地勾了勾冷艳的嘴角,腹诽道:该佩服的人是你吧,本仙说什么你都知道!
好在她还留了一手!
潋滟潇洒地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神示意白尘也坐着:“我平日里太闲,所以逮着一本书就看。今日找白尘是有一件事要请教你。”
“是关于今早上御书房外发生的事情?”白尘浅淡琉璃的眼眸平视着潋滟。
潋滟惊讶地看着白尘,她想什么他居然知道!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由上而下扫了一遍白尘,莫非此凡人会读心术?
“没错!我其实是想问你,今早的事是不是因为我的不对?”潋滟睁着一双水眸含着对答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