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掌管着各处的信息,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告知他们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
雨师与玄奇二人前往了昌州解决当地的困境,而君泽三人则靠着寥寥无几的线索前去寻找天帝的下落。
根据文淑所言,天帝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灵州以西的苏澜城。没有其他的线索,只好追本溯源,从苏澜城下手。
苏澜城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乡,市坊、街道皆依水而建,几乎可以说是百步一河,千步一桥。
湛蓝的天空倒影在轻浅澄澈的河水中,一座座石拱桥横跨两岸,偶尔经过的一只乌篷船带起湖水泛着丝丝涟漪,水波粼粼荡漾开来。连扶风中都带有一丝南方独有的温柔清丽之味,身在此处,心亦跟着陶醉。
他们并肩行在街上,耳边不断传来吆喝声,热闹至极。然,他们却无心细细观赏。
三生肃然凝视着前方人群攒动的长街,喃喃道:“奇怪……总感觉有许些不对劲……”
易尘转过头,一脸茫然道:“哪里不对劲了?”
她解释道:“天帝失踪,昌州诡事,包括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似乎一切都是有意将我们往一个地方引导。虽然对我们来说一切都不过是循着有妖魔的地方,但不能排除魔界借此来掩盖事实。既可一边拖延时间等待魔主觉醒,又可分散天界的力量。”
君泽淡然道:“即便知道身在局中,眼下也只能前行,没有退路。”
三生眉目间阴霾散去,浅浅一笑,看了眼他,道:“也对。不知道苏澜城又会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另一边,云端之上,薄云缭缭,金光四散。
雨师与玄奇正赶往昌州,玄奇喋喋不休了一路,丝毫不觉疲惫,雨师充耳不闻。
一路无言的雨师驻足静立,神色谨慎的看着被薄雾笼罩的昌州,冷不丁的说道:“到了。”
玄奇眯了眯眼看着下方,惊讶道:“这么快。”
好不容易有了和素儿单独相处的机会,这话还没说完就……没了。
“走吧,先去看看患者。”
未等他回答,雨师便已经隐去了身形,往昌州城中去。
玄奇无奈摇摇头,也立即跟了上去。
二人在街上随意询问了几人关于患者的事情,谁知他们皆脸色一变如临大敌般匆匆溜走,接连询问几人无果。
倏然,只见前面街边伫立着一家药铺,一身着蓝色布衣的老妇人被赶了出来。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一滴又一滴泪珠,带着哭腔恳求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只听那大夫无奈道:“不是我不想治,是根本没法治,得了嗜血病,你还是好好准备后事吧。”说完,转身进屋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嗜血病患者正是他们所要找的。
二人相视一眼后匆匆赶过去。
雨师道:“大娘,我也是名医者,或许我可以替您儿子看病。”
老妇人看了眼眼前这个清丽淡雅的白衣女子,又看了看玄奇,感激涕零道:“真……真的?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随即,二人跟着老妇人去到她家中,路上雨师询问了关于这病的情况,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
约半个月前,昌州发生了第一例病症,那男子名叫姜大富,约三十多岁。名如其人,确实很富有,是一名商人。
第二位患者是住在隔壁的一位年轻男子,据说发病前一天曾到过姜宅。也正因此许多人怀疑这病会传染,谈起嗜血病则色变。
第三位患者和第四位患者几乎同时发病,一男一女,发病前并有过接触。
这位大娘夫家姓安,她的儿子安召是第十位发病的,刚发病不到一天。
雨师在脑中迅速过滤了一遍信息,目前来看这病似乎并没有任何逻辑可寻,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毫无头绪可言,只能先去看看病者的情况再做打算。
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三人在一座老旧的院子前停下,木门紧闭,隐约可听见从屋中传来叮叮当当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糟了,肯定是病犯了。”安大娘立即走上前将门打开,忙不迭的跑进去。
“召儿,召儿……”
雨师和玄奇也随即跟进去。
一进去便瞧见安召一双眼猩红的手中举起一条木制长板凳准备朝着安大娘砸去。
幸得玄奇眼疾手快出手,一道淡紫色的光芒破空直直的朝着他飞去,点了他的睡穴才消停下来。
他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板凳唰的一下掉在地上差点砸中安召的脚。
玄奇大步走上去,和安大娘一道将他拖到了床上。
他站在床边垂了垂酸软的手臂,看着睡着的那人,吐槽道:“看着挺瘦弱的人,怎的这么重。”
雨师瞥了一眼,并未说话,径直走上前去把脉。
还未等她的手搭上去,玄奇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一块白色丝绸,搭在了安召的手腕上。
雨师转头以询问的神色看着他。
玄奇轻咳一声,神色略傲娇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是怕这位安公子醒来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被摸了会不高兴。”
“医者眼中没有性别之分。”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并未将其拿开。
玄奇反驳道:“但是患者有啊。”
雨师沉默,不与其争辩。
刚才那双红眼中透露出的魔气,她看的清清楚楚,如果真是被魔族之人控制了,怕是普通的药根本治不好,还得从根源下手。
好一晌后,雨师才移开手。
安大娘上前担忧的问:“姑娘,我儿子他……怎么样了?能治好吗?我们家就他一个男丁,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说着,又低低抽泣了起来。
其实她也清楚这病治好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前面这么多人的先例摆在那,不容她忽视。但她仍旧不愿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雨师神色不解的道:“他的脉搏很奇怪,似有若无,时而强烈,时而静止。”
脉搏静止是何意思他们都很清楚。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脉搏又怎会停下,实在是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