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显显当然不会说后半部分,她还没有傻到会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推。
尸体早就被王刚处理掉了,她亲耳听到的。而周粥在地上匍匐挣扎的痕迹也被雨冲刷掉。现在,只有她和安继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她敢确定,安继不会再提及这件事。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王刚就更不会说了,他早已找借口说过周粥生病回家。
那么,现在只要京显显稍作改动,这个证词就能保全自己。
“周粥被安继推下去之后,摔到地上直接死了,她就死在我面前!我不明白,大家都是同学,就是口头争执,安继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京显显的心痛和惋惜写在脸上。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苏昼安慰道。
安继走后,苏昼脸上的嬉笑骤然消失。
“江粟,你记不记得,我们昨晚拍的照片。”苏昼问道。
是周粥尸体的照片。
“你是怀疑,京显显说的话有假?”江粟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
“对,我们拍的照片中,周粥身后有一条痕迹,明显是拖动产生。你仔细看,周粥指甲里还有泥,如果说她摔下立刻死了,怎么会满指甲泥垢。她挣扎过。”
“你再仔细想想,我们看到尸体时,已经是尖叫声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周粥头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而且,那个黑衣人出现在尖叫声之前。”苏昼放大照片仔细看着。
这件事,更加诡异了。
安继说是一个黑衣女人把周粥推下去,而京显显又说是安继推下周粥。
到底谁在说假话?如果京显显说的是真的,那么那晚跑过去的黑衣人又是谁?这些时间线该怎么对上?
“我们先看到了黑衣人,紧接着就听到了安继的叫声。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尸体位置,尸体头部还在大量流血。”
“根据京显显说的,安继推下周粥后并没有直接尖叫。她在等什么?”江粟捋了捋思路。
“人死后一小时,伤口基本不会流血了。也就是说,当我们都聚集在山顶,并且过了一段时间,那个人才动手。”苏昼补充道。
“江粟,会不会安继和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黑衣人见周粥没死跑下山灭了口?”苏昼觉得脑子乱的很,这件事太复杂了。
“安继应该不会这样做,黑衣人和叫声几乎同时发生,那么别人一定会怀疑安继故意帮助黑衣人。黑衣人怕是别人安排的障眼法。”江粟皱眉。
“我们这样盲猜也不是办法,过会去山脚看看有没有遗留的线索。”苏昼道。
周粥的尸体两人早就看过。而地面又被雨水冲刷,基本上没什么发现。不过,昨晚拍的照片上,倒是有一个细节他们没有注意到。
周粥左手手心里紧握着一支唇膏,被血染的鲜红,小到很难发现。
“这唇膏,是那个凶手的吧?”苏昼挠了挠头。
江粟想了想,轻点了下头。
“应该是,周粥不会把自己的唇膏拼命护住。我觉得,唇膏也不是安继的。既然周粥决定救安继,那就已经认为安继不会再害她,不会再拿她唇膏留后路。那么唇膏只能是凶手的。”
周粥已经被王刚埋起来了……一定要想办法挖出尸体,拿到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