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港岛……
远港岛,原本虽不是说安居乐业,但是至少风景如画。由于岛屿远离大陆,炸弹落下时,岛上建筑并没有受太大的损伤,不过由于岛上有一个战前核潜艇基地,在长时间年久失修之后,逐渐有了核泄漏,也就聚集了一些自称为“原子神教”的诡异组织以舰艇基地为自己的圣地。而原本小镇的镇民们生活在远港岛的各个区域,而且十分和睦,在岛屿的中央有着一个叫做阿卡迪亚的合成人社区,他们为原子教和镇民们提供着让人耳目一新的科技产品以及一种迷雾冷凝器能够抑制,甚至还有着一群追求和平的超级变种人居住在小岛的战前汽水工厂里。只可惜好景不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迷雾开始愈发严重,而且开始影响岛屿上的动物:岛上逐渐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巨大化蝾螈、螃蟹、皮皮…额……龙虾,然后原本深海里的鱼类长出手脚,登上岸来;而岛上的狼群开始变得不怕子弹、鸟和兔子也变得异常凶猛。镇民们有的觉得远港镇的末日快到了,有的认为是原子教搞的鬼,但是也有与这二者不同的声音:以一个尸鬼冒险家罗纳德为首的,认为是远港岛上邪神封印松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那么复杂吗?”林睿熙甚是不解。
“昨天那个鬼魂你们也都看见了,所以我才把罗纳德的事情一起告诉你们。”老朗费罗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这迷雾真的很邪门,劝你们早去早回,我在这岛屿上生活了这么多年,看过了好多的生生死死,你们几个还是小心点为妙啊!”老朗费罗拿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过1个小时,我们就出发吧。这一路上有不少‘陷捕者’,都是以前的镇民,迷雾带走了他们的理智,可怜的家伙。”
林睿熙听完,推门走出酒店,环视一周,发现匕港镇不大,三面是海,还有着一个将近六米高围墙,听昨晚那位外号“水手”的小姐姐说这围墙叫“船壳”,是她自己建的。林睿熙站在围墙下,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可以啊,这妹子怕不是个强力技术宅(因为林睿熙听说水手一直生活在匕港镇这里,基本就没离开过)。”之前极为暴躁的艾伦是岛上的枪械商,而在他的隔壁还有个叫做布鲁克的合成人,这个合成人自称是鱼商,不过林睿熙从他的柜子里翻出来什么造型别致的骨头、泥沼蟹(就是变异的螃蟹)的壳……匕港镇还有一个黑人医生、一个老年女作家--林睿熙很好奇废土上的作家能干什么--、酒店老板米契、猎人老朗费罗和一大堆镇民。不过最让林睿熙感兴趣的,是一个叫做柏莎的小萝莉,她之前拿着14个……不对,是14.5个瓶盖找小林帮忙,想让小林帮她夺回之前的家。
走在迷雾里,虽说是清晨,不过能见度连百米都没有,而且林睿熙背包上挂的盖革计数器“吱吱吱”还响个不停,林睿熙的心里非常烦躁,本来她也想和农哥一样留在匕港镇给那些镇民帮忙的,不过尼克拿出了最初那位义勇兵大叔交给他的一份合约,林睿熙一下子便变得服服帖帖的。“不就是300个瓶盖吗?!哼!”林睿熙甚是不满。
“合约上说,违约要交500瓶盖。”尼克头都没回。
“金主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保证你平平安安回到联邦!”
由于留宿匕港镇需要花费较多的瓶盖,而且匕港镇的镇民大多数都很排外,于是奈特和农哥便留在匕港镇给“打工”。现在的队伍就变成了尼克、小林和朗费罗三人。
“瞧瞧这是谁啊!老头,又把人往地狱里引啊!”收拾完一波狂尸鬼,突然三人面前冒出个穿着诡异、头发稀疏的女子。
“你说这里是地狱,那你有怎么呆在这里?”老朗费罗瞪了她一眼。
“我有我的信仰保护着我。”女子把头一仰。
“那子弹呢?你的信仰莫非能让子弹拐弯?”老朗费罗把自己手中的栓动猎枪对准了女子的头,却被林睿熙用手给压了下来。
“喂,小白脸、机器人,我建议你们两个别再前进了。阿卡迪亚住着一大群毒蛇。它们是进犯了原子之神旨意的野兽!”
“您应该是原子神教的吧,”林睿熙给她赔了个笑脸,“久仰久仰……这样吧,我有兴趣加入你们,我过一段时间就去你们的总部看看,能告诉我地址吗?”
“那当然,没问题,我们欢迎任何一个向原子之神朝圣的迷途者。”原子教徒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张破布,上面简单画着远港的地图,而地图上有3个地点被标注了名称。“这个,就是我们的总部,另外两个不建议你去,那两个地方是我们的圣地,辐射量太强了,如果没有圣母的庇护,就算是那群蛇也会出问题。”
接着那个原子教徒神神叨叨地,自顾自地走了。林睿熙注视着,知道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看,对付原子教徒还是得顺着他们的想法来,这都是我以前在加州那边总结出的经验。”
“小姑娘,想不到……”
“她不是小姑娘,”尼克若有其事地盯着那片布,“她可是从战前一直活到现在的,别被她的外表和外在性格给骗了……小林,顺带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对那个基地有兴趣的。”
“过会再说吧。”林睿熙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老朗费罗拿出自己的单筒望远镜,环视一周:“大妹子,你说的没错,不远处的那片林子里有着一群凶猛狼。”
林睿熙左手拿刀,右手拿红杉手枪,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林子,接着眯起双眼,“砰!”,一头狼倒地了,其他的狼一下子蜂拥而出,“一、二、三……”林睿熙咽了一口口水,“十二头!”
“只能一枪!”尼克直接将自己完全没有人造皮的左手插进一头狼的脑子里,“一个!”
“说的好!”老朗费罗子弹耗光了,他没想到一路上有这么多的怪,将自己的一个空酒瓶子摔破当做近战武器,扎的那些狼嗷嗷直叫。林睿熙用马刀不停的逼退进犯的狼,满地都是从狼身上削下来的皮肉,突然不知怎么林睿熙觉得自己的手臂上有着一种滚烫的感觉,接着她一个横扫,只听“刺啦”的一声,竟然直接把两头狼给横劈成了两半,一时间红的白的混成一片,其中一头体型明显比别的狼还要大许多,林睿熙估摸着是头狼。其余的狼看见这景象纷纷开始逃跑。林睿熙突然很好奇自己是不是能再一刀双狼,不过那种火烧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双手握刀向着一头逃跑的狼用力砍去,却只是在那头狼的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嗯?!这是?”林睿熙一下子愣住了,只得目送着那群丧家之犬般的狼群慢慢跑远……
突然林睿熙的长耳朵一抖,她听见那个林子里还有虚弱的喘息声,扒开灌木丛一看,竟然是一只受伤的红色狐狸。那只狐狸通体呈橘红色,像是用油墨画出来的一样,雪白的肚子上有着些许血迹,而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无力的耷拉在地上,两只肉肉的耳朵同样耷拉着,狐狸的眼睛紧闭着,鼻子不断的喘着粗气,微张的嘴巴里发出着和小猫崽一样的微弱“喵喵”声,听着有些像婴儿啼哭声。
“远港岛上还有狐狸吗?天哪,它看着好可怜。”林睿熙抽出治疗针,小心翼翼地注射到小狐狸的腹部,同时用绷带沾了消辐宁给小狐狸包扎了伤口,然后把小狐狸抱在自己的怀里,小狐狸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真是奇怪,我怎么不记得远港岛上还有这么漂亮的纯种狐狸呢?”老朗费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要不你过会把它带到阿卡迪亚里找他们的医生帮它看看吧,阿卡迪亚已经不远了。”
三人走了大概不到两百米便看到了一个圆形的建筑,“这里曾经是个天文台,听说那些合成人又让这个老东西运作起来了。”老朗费罗打开自己的酒壶,喝了口酒。
“这样吧,”尼克从包里找出80个瓶盖,递给老朗费罗,“我雇佣你接着做我们的导游怎么样。”
“瓶盖就用不着了,我看你的包里好像有半瓶红酒,你把那个给我怎么样。”老朗费罗推回尼克的手。
“没问题。”尼克把红酒交给老朗费罗,“小林呢?”
在二人说话之际,林睿熙已经抱着小狐狸跑进了阿卡迪亚里,然后……就被一个追猎者打扮的女士给挡住了。“站住,说明你的来意。”
“我…额……”林睿熙又一次蒙圈了,等等,为什么我要说又。
“没事的蔡斯,”一个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的二代合成人伸手示意蔡斯放松警惕,“我叫迪马,阿卡迪亚的领导人……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穿过迷雾爬上山便想:‘阿卡迪亚’的字面意思就是‘理想国’,这值得深思。你来到一个单纯、互相理解、和平的国度。你在阿卡迪亚,合成人不会排斥你,只要你不排斥我们。”可是林睿熙还沉溺于见到追猎者的震惊中,一时间没有回话。
“我们是来找中野小姐的,”尼克和老朗费罗姗姗来迟,老朗费罗直接为小林解了围。
“佳成就在这里,她安然无恙,想要的话你可以去见她,不过在这样做之前,告诉我:你们觉得佳成是合成人吗?”迪马十指交叉,静静地盯着林睿熙。此时林睿熙正慌的一匹,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你不坦白,我们就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尼克看到迪马的那刹那很震惊,停顿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鬼?世界上只有一个旧型合成人又自由意志,而我只有照镜子才会看到他。”
“尼克!?不……不可能是你……”林睿熙开始庆幸这个全身像拔满了火罐的家伙没有接着用他那双奇怪的电子眼盯着自己。
“别给我这副表情,你想要耍什么花招?我这一生从没见过你。”尼克眉头紧锁。
“拜托,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个机会,我可以解释一切。”迪马用一种极其温和地语气说道。
“这是开玩笑嘛?你真的认识尼克?”林睿熙缓过神来后开始在尼克和迪马两人之间不停地换来换去,“不过你们两个确实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一个生产序列?”
“我来说说我知道的,你们再做判断……尼克,我们是原型,是第一批具有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的合成人……”迪马以一种极其慈祥的目光看向尼克。
“接着说……”尼克有些颤抖。
“学院里面其中一项实验就是这样,要看我们的大脑是否能够理解人性,看我们是否可以处理独立的情感和行为。我可以根据经验建立这种能力。至于你,他们则是试图将整个人格转移到你身上。这个实验费了不少功夫才成功。我看着你苏醒,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他们这样对你。当时他们只制造了你和我这两个原型,看着你就等于看着我自己……尼克,你是我的兄弟。我帮助你逃出了学院,我们一起离开的。”
“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兄弟,我怎么会忘记!”尼克神情极为激动。
“问题就在这里。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当时……当时原型合成人的大脑只能容纳有限的记忆……”
“我听够了!”尼克哼了一声,接着对着林睿熙说,“我想我们应该要谈谈,但也许以后吧……”
“他真是你的兄弟吗?”林睿熙轻声问道。
“如果他是我兄弟,那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大事。合成人能有亲属关系吗?就按你说的,我们在同一生产线上,就算一家人吗?”尼克顿了顿,“我必须想一想……”
“可是你真的会忘吗?”老朗费罗开口了,“我记得合成人不是记忆力很强吗?”
“你是指自学院合成人程式修正,到后来沦为过街老鼠,以至于现在老大不小之间发生的事吗?还是说你相信他‘记忆体就这么多‘的说法?”尼克用手指比出一个特别小德点,“我不知道……我们又没有说明书……”
“我们先把佳成找回来吧。”林睿熙说。
“尼克,你不用相信我,我只是很高兴再见到你。你准备好的话,我人就在这里。”迪马又回过头,“现在……关于年轻的佳成……重要的是,你们要了解她为何来这里……我之前问过你,她是否真的是合成人。如果你可以回答……”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老父母还等着他们唯一的女儿回家。”林睿熙摇了摇头。
“但是这很重要,这就是一切。你难道不会盯着自己的手看,并且思索:‘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还是别人制造出来的?’我们并不能随便地看待这种转变。她想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一个谎言。有人约束了她的身份认同,并且让她无法成为自己。在见到她之前,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件事情。她有机会再这里以合成人的身份生活,她不用隐瞒,也不用装做别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再问些问题。你说是为了佳成而来,但是我认为这不是唯一的理由……告诉我:你是合成人吗?”迪马又一次盯着林睿熙。
“我……我肯定不是啊!”林睿熙笑了,“学院怎么可能做一个像我这样,唔……“林睿熙又偷瞄了一眼尼克,”长相……独特的合成人呢?况且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从我小学到现在所有的记忆……至少……是作为人类的记忆……抱歉,有些东西我不能随便说。”
“看吧。”迪马笑了,“记忆能够像是一段完全不同的现实,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人、地点、甚至声音和颜色都会变化。或者,也可能被别人更动。我老实跟你说,这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可能是创伤、疾病、或是辐射。这些都会对脑部造成影响。但我向你保证,不管你认为自己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会接受你……佳成就在下面工作,你什么时候想去见她都可以。阿卡迪亚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可以随意逛逛。这是我的共同创始人,法拉戴和蔡斯,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
蔡斯就是刚刚那位穿着追猎者制服的女性,看着是个棕头发的中年人;而法拉戴则是一个年轻小伙,有着和战前科学家一模一样的打扮以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对特别大的招风耳。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带你们找个地方休息吧。”蔡斯的声音让林睿熙联想到了自己中学的语文老师,虽说语言不同。
“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帮我治疗一下这只小狐狸?”林睿熙小声地说。
“没问题,应该不会很麻烦,法拉戴伸手从林睿熙那里接过狐狸,”我之前帮我们的拾荒者治疗过他的狗,应该差不了多少。”
“谢谢你们。”林睿熙说完就跟着蔡斯一起去到休息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