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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幽深

悠尝试着去消化玉叶口中陌生的地点,在他的印象中,是曾经听到与之相似的,然而悠紧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真切的实感,轻柔额头,悠只觉头痛更加的严重了几分。

“千夜大人现在在何处?”

之前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是当悠听到轻悠二字时,莫名的痛感触及全身,敏感又脆弱的神经甚至让他产生了身影僵硬的错觉。

“………轻悠…在哪里?”

“那是伞妖的起源之地,与落云雀所在的青森仅有一泉之隔。”

所谓的一泉名为白泽,但更多的是称之为生泉,与之相对的还有死泉,不过那在更加危险的地方,除去名字有着相似外,其余便不再有任何相似之处了,生泉间隔了轻悠与青森,这仅有的一线之隔,却是近乎万里的距离,白泽虽为生泉,可想要跨过至少需要先脱一层皮,濒死靠近,也就没有意义了。

近来,以塞时常会梦到自己被云雀啄着身体,不同于一般,羽毛呈白色,有黑色斑纹,声音很好听,不过成群飞越在头顶,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惩罚,它的翅膀很大,足以遮住眼前最为美妙的风景,静立而至,更像是凶猛的野兽在其身旁,那是奇妙且神秘的经历,被云雀啄过的地方,会从那里生出新的云雀,直至身体变为透明,最后幻化为一只只云雀。

这并非是结束,以塞并未消失,他又从其中最为灵敏的云雀口中诞生了,他也像是有了翅膀,可以轻飘飘的悬浮于空中,美妙的琴音响起,分散的云雀们重新聚集到了一起,白羽飘落,从中出现了一个仪表不凡的男子,轻轻的拨了几下琴弦,云雀再一次的朝着以塞啄去,正如以塞所料,这是带有着预示的警告,云雀入梦代表着那里出现了问题,昔日华贵笼子里的通信云雀仅剩下一根白羽,也算是直面回应了以塞,与云雀之王的契约已是无用,终究是到了需要面对的时刻。

云雀之王为了恪守契约吃了不少苦头,可是让以塞亲自承认,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暮之书与时间相关,当初一分为二就已经够荒唐了,如若被知晓其中的一部分被烧掉了,那简直是更加的离谱,这是历代王城总管所竭尽全力而保护的秘密,只是不知那位沉睡的神女有没有过后悔的一刻。

“她的沉睡将带来新生,她的醒来将带来毁灭。”

事实上,塔之国的历代王城总管都知晓这句预言,尽管如此,却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去理解预言的意义,她自然指的是塔之国公主,新生与毁灭,沉睡与醒来,按照最为直面简单的理解,完全是取决于一念之间,时间静止,哪怕是千年都无法回归正轨,他们延续了千年前,时间停止中的悲剧。

双生子在决心获取赤羽绳结时,就代表着他们背叛了以塞,得知双生子的结局,以塞独自站在窗边许久,在那一刻,以塞无疑是孤独的,前来汇报的王城守卫都不忍抬头,由阳光照射下的自然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让本就站在高处的王城总管更是产生了遥远的距离,他宛若神邸一样俯视着子民,那是与沉睡公主不同的,他的眼中满是怜悯。

“为什么那样的大人……眼中闪现着泪光呢?”

“他在为双生子而悲伤啊。”

“双生子大人为什么违背了以塞大人呢?”

“也许……他们就从未理解过。”

“我只愿成为大人衣角上的尘埃……多么悲伤啊,以塞大人脆弱的像个孩子。”

“不,不会的,以塞大人更像是神明,神明是不会脆弱的。”

“真的吗?可是我看大人的样子满是悲伤呢。”

………………

………………

王城守卫也只敢在以塞的背后轻声言语,他们眼中高贵的神明,塔之国中最那个为完美的男人,他是最为强大的力量,塔之国最为坚固的屏障,即便是再多赞美的词汇,似乎用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都显得逊色了几分,他们偶尔也会望向那座蔷薇塔,千年前,正是那位沉睡着的公主结束了旷日持久的蔷薇之战,不过在现世的他们看来,久远的传说太过冰冷,只是存于古书记录里的内容,太过虚无缥缈了。

四散的云雀挥舞着白羽,更多的像是在暗示着死亡,扭曲的弧度,充斥着攻击的眼神,背后琴声急躁,婉转好听的声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低哑的叫声,不知疲倦,不知归去,不止一次的侵袭着他人的梦境,云雀之王对此不抱任何的歉意,他终究是把人类想的太过简单。

自订立了契约后,云雀之王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青森,他虽被束缚于此,但想到云雀一族在他的庇护之下可以平安快乐的成长,也就无憾了,与人类并不同,似乎他们的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魔力,无论什么样的灾难都是可以恢复和治愈,由于绞骨的妙用,落云雀被大肆捕猎,几乎濒临灭绝,他们与伞妖的结局都是带着血色的。

尽管可以从留下的通信云雀里得知外面的世界,然而当亲眼所见,那是用怎样的言语都描绘不出的新奇,更不要说另一边的通信者也未必会把真实的全部告知于他,如今的现世,与印象中的千年前有着很大的区别,不管是极寒之地还是轻悠,似乎都不见了,这让云雀之王一度怀疑是否是中了奇怪的幻术。

以塞所烦恼的不止是双生子,还有占卜师红莲的死亡讯息,人称百物语之主的她,最终被发现于颐露的黄泉彼岸,是经由颐露之主亲自处理的,陪伴在身侧的时是姐姐菖蒲以及少年波洛,毫无疑问,塔之国的损失是巨大的,失去了可信任依靠的占卜师,无疑是雪上加霜,直至此刻,以塞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去求助于那里,然而当以塞亲到达那里时,迎接他的是一排排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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