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噩耗
萧晨有些疑惑地接通了手机。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家里一般不会在晚上九点之后，还给自己通电话。
“阿晨，明天回家一趟，你妈……出车祸了……”
电话里传来萧浩疲倦的声音。
“嗡！”
萧晨只觉得脑袋一懵，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妈，在哪个医院？”
“江林市中心医院……”萧浩刚说完话，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萧晨一刻不停，全力奔跑，在走廊里激起了一阵旋风。
本就是晚上，视线也不太好，走廊上的人，只觉得有个影子从眼前晃过，接着便无缘由地刮起了狂风。
当他们回味过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半分钟的时间，萧晨便从寝室6楼，到了车库，并打开了车门。
轰鸣着发动机，猛地将油门踩到底，也不管前面有没有减速带，一路飞驰。
在车水马龙的南市街道，来往车辆极为繁多，但萧晨却依旧将油门踩到了最底，如同一道飓风，不断地赶超着一辆又一辆挡在前面的车。
而那些被超车的人，莫不感到惊悚万分。
因为他们看到一辆宝马车，几乎是贴着自己从眼前一闪而过，那因狂奔而产生的飓风，如同野兽的低吼，还在他们耳边久久不散。
等他们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宝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萧晨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一会儿，萧晨便上了回江林市的高速。
在高速路上，萧晨持续将速度保持在了280以上。
这种速度，饶是宝马车也非常吃力，方向盘开始剧烈地抖动，只要萧晨驾驶有一点失误，那便危险至极。
不过，萧晨却没有一丝犹豫，他从老爸的语气中，听出了慌乱和悲伤。
连一向沉得住气的老爸，都一改常态，萧晨知道，妈妈恐怕出了大事。
江林市距离南市足足300公里，但是，从萧晨接电话，到赶去江林市中心医院，才不到两个小时，可见萧晨是用什么样的速度在赶路。
萧晨刚停下车，便跑进了医院，来到前台护士前。
“告诉我岳美琳在哪个病房？”
前台护士先是一愣，感觉自己全身发冷，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了一样，不敢妄动。
木讷地翻开登记册，半响才结结巴巴道：“5……2……3。
接着，护士便感觉一道影子晃过，萧晨便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护士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道：“刚刚……那是……什么？”
萧晨没有去坐电梯，而是一步跨出，便上了半层楼梯，只是十几步便来到了523病房前。
萧晨深吸了口气，终于推开了病房。
此时，523病房，萧浩正双手撑着脑袋，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没见，但萧浩仿佛他已经苍老了十几岁。
而病床上，岳美琳全身都包裹着渗出鲜红血液的绷带，她紧闭双眼，面白如纸，道道皱纹和擦伤纵横交错在一起。
岳美琳一动不动，只有墙壁上那微弱跳动着的心电图，示意她还依旧停留在这个人世间。
这一刻，萧晨回想起了许多和妈妈在一起的画面。
“儿子，这次考试，得了多少分啊？”
“呀！61分？我去，儿子，你应该再低一分才对，60分就刚刚好，多1分，太浪费了……”
“儿子，喜欢什么玩具，尽管拿！老娘今天高兴！”
“儿子，今天想吃什么？”
“我去，儿子，你太流弊了，竟然考上了南市大学……”
……
虽然只是一个个平常而又普通的回忆，但在这一刻，却在萧晨脑海中久久不散。
鼻子一酸，眼前一片雾蒙蒙，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八瓣。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萧浩也听到了门口的响声，转头一看，发现是萧晨后，才疑惑问道：“阿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萧晨没有回答老爸的话，而是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朝岳美琳走去。
蹲在病床前，低声抽噎。
“你妈今天出门去买菜，但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司机因为害怕，也已经跑没影了。”张浩叹了口气。
“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妈大脑受到了重击，医生说……说她……可能……可能会成为一个植物人……”
说到这里，萧浩终于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萧晨颤抖着身体，握紧了双拳，眼泪鼻涕流了满满一脸。
半响，他才猛然站起身来：“老爸，这里有榨汁机吗？”
萧浩显然没有料到，萧晨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
萧晨却是急了，擦了擦眼泪，忙跑了出去。
拉住一个护士，便急道：“我要一台榨汁机。”
护士愣了愣，心中却是生出了惧意。
医院经常会出现一些精神状态不好的人，这种人因为亲人遭遇到了巨大的灾难，而变得极为不理智，说不定还会做一些出格的事。
显然，萧晨就被护士，看成了这种人。
萧晨见护士一直不说话，也不再多说，快速朝楼下跑去，一路狂奔，朝最近的超市赶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一些有卖榨汁机的店子，早就关门了。
无奈，萧晨只得买了水果刀、毛巾和水杯，快速赶回医院。
那个刚刚被萧晨抓住要榨汁机的护士，远远地看到萧晨手持一把铮亮的水果刀，脸色微变，急忙拨出了电话。
523病房，萧浩看着儿子拿出一个水蜜桃，将它剁碎之后，又用毛巾将果肉裹起来，用力扭出果汁的做法，有些疑惑。
但也没有去阻止。
在用尽力气，将所有的果汁全部扭到水杯之后，萧晨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两个白挂男医生和几个保安，以及那个女护士走了进来，用紧张的目光，注视着萧晨。
萧晨忙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想要把这个给我妈妈喝掉，你们有什么方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