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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忘记(2)

晓溪一直记得卓然的话,要忘记一个人,最快的办法就是开始新的感情。真的吗?“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陈奕迅在歌里唱。

夜很深了,看不见星星,散发着一种清幽的冷。晓溪无聊地在家玩游戏时,收到了一条让她惊喜万分的短信。

“你好了吗?”发信人是傅云。看来他是记得自己的,晓溪很开心。

“好了。我只允许自己痛一晚,第二天醒来我就好了。”

“厉害。”

“那你最近忙什么呢?”傅云继续问。

“最近开始忙着相亲呢。”晓溪如实回答道。

“相什么亲?”3秒钟后,他的短信又来了,“发你的照片过来看看。”

晓溪乖乖地发了,因为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渴望。

“公平原则,你也要发给我。否则我会鄙视你的。”她附带回了一句。

“好。”5分钟后,晓溪收到了他的彩信,圆圆的脸,有点傻,倒也有些可爱。关机,睡觉。晓溪有这个习惯,享受那种不被人打扰、谁也找不到她的感觉。自和元杰恋爱以来,她就开始失眠了,如今人去楼空,现在她要调整好自己的作息了。

晓溪发现自己很久没有逛街了,她决定去新光天地好好饱饱眼福。一层大牌林立,GUCCI、PRADA、ARMANI等品牌巨幅的模特照魅惑且性感,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不觉,晓溪就跨进了GUCCI的店里,一眼就相中门口模特挎着的那款包。

晓溪不知道这是什么款,总之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弓形的手柄,觉得非常非常的柔美。晓溪回头对导购说要试一下,导购才走了过来。大牌的导购都比较牛气,除非她们看到脸熟的贵妇才会热情洋溢,对于陌生的年轻女顾客就没那么热情了,心想,看了也不一定买得起。大牌导购的眼光可是相当势利的。

“小姐,这款包有名字吗?是新出的吗?”晓溪一边握着这款包的手柄一边问,手感非常好。

“这款包叫Indy Bag,充满特色的优美弓形手柄的灵感来自古董跑车的驾驶盘,完美的弓形设计比例增强了袋子整体的柔和、高贵的感觉。这可是GUCCI创作总监Frida Giannini的杰作。小姐,这款包已经成为我们家新的经典,你买了绝对超值。你看,这款鳄鱼皮显得非常大气!”导购看见了晓溪脖子上的DIOR项链,便开始积极地推销了起来。嗯,鳄鱼皮,而且还是墨绿色,很低调很大气,关键绿色还是自己的幸运色。晓溪动心了。

“小姐,不要再犹豫了,这款包经常刚到店就被客人买走了。现在拥有这个手袋的名人List上包括Kylie Minogue、Lindsay Lohan、ElleMac Pherson、Mischa Barton、Salma Hayek及Jessica Alba……”

导购说了一串晓溪不太认识的明星名单,正当晓溪要拿出信用卡的时候,她赶紧合上了钱包。还是等下次签了大单子再说吧。她飞速地走出了店门,但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广告。“亲爱的,下次,我一定带你回家。”晓溪看着广告上的包包悄悄说道。

周五晚上,晓溪去大学同学家为她过生日。狂欢后客人纷纷散去。

“为一个男人放弃一座城,这样伟大又痴傻的举动你都做得出来。”同学一边整理屋子一边说,“傻孩子,这就是以前不好好谈恋爱的结果,这下长记性了吧?总结经验教训了吗?”

“可是为什么你们弄成这样?”同学追问。

“其实我也有错。”晓溪轻声说。

“什么错?你先出轨了?不是你的风格呀。”

晓溪笑而不答。

“男人都是生理动物,都是现实的,异地恋99%都会死亡。不过没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世界地跑。”

朋友拍了下晓溪的肩卸妆去了,留下她在沙发上深思,晚上10点,晓溪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节目。他此刻在做什么呢?她的脑海中闪出了一个人。看来,经常发安慰短信,给女孩子送花,总是有效果的。

“最近好吗?”晓溪发短信给傅云,借口总是好找的。此刻的晓溪,只想找个异性聊聊天。傅云,聪明,智慧,家世甚好,品味一流。比起元杰,有一种优越环境下与生俱来的气势和悠然。他回了:“正在喝酒呢,要不你也过来?”显然不适合去赴一个不太熟的男人一起喝酒的邀约。如果早点约请吃饭倒还可以考虑。显然,喝了酒的他,血液温度开始升高了。

“你那晚为什么给我发短信?”

“寻求安慰。”

“没有别的原因吗?”

“你想要什么答案?”

“你说呢?”

晓溪想了想,终于发了一条:“对你有好感呗。不许骄傲!”

“呵呵,不会的。我早看出来了。”

“其实你挺可爱的。”

“哦,那约会吧。”他飞快地回复。

“古有花为媒,今有酒为媒。趁着酒意,这么胆大直接?”

“跟喝酒没关系。天生胆大。”

那晚,短信聊到了近凌晨两点。临睡觉前,晓溪这才觉得心跳有点快。失恋以来第一次酣然入眠,因为她预感到,新的旅途即将起程了。

3.爱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感情那东西不可靠,随时灰飞烟灭。

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她爱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名包,还有爱情。如果二者能够兼得,那就完美了。

周末,卓然拉晓溪去唐会蹦迪。“我想睡懒觉。”晓溪推托道。

“就知道睡懒觉。你这样下去,非变成一个没人要的,整天睡衣泡面打发日子、嫁不出的宅女不可。”卓然把晓溪从床上轰了下来。

“哎呀,都老大不小了,还去蹦迪,实在没啥兴趣了。”晓溪眯着迷离的眼睛,此刻正是晚上10点。

“拜托,你还不到30岁,既青春又貌美。关键是心态。换上超短裙,跟我疯去!你想想,随着音乐节奏摇摆,把身上所有的霉运、不快都甩掉,这种感觉多棒呀……”卓然一个劲儿想要激发她的欲望,晓溪看她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只得乖乖换上吊带和超短裙跟她走。

周末,唐会的人果然很多。帅哥靓女比比皆是。原来,美丽也是扎堆的。从前在北京的大街上走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北京有这么多明星脸。旁边的女孩,一个比一个身材好,一个个眉眼之间写满了性感和挑逗。

晓溪很快就被热浪湮没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离开这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有激情的世界很远了。台上,带着歪歪的鸭舌帽的帅气DJ正在投入地打碟。“还愣着干吗?”卓然拉着她的胳膊进了舞池,顿时,她湮没在扭动着身体的人群中。旁边的人,都沉浸在音乐中非常享受、非常纵情地摇摆着身体。晓溪也开始摆动着自己的头、胳膊以及腰身,心中不禁感叹,毕竟好久没出来high了,腰骨都不灵活了。

“你看,你再不出来,身体都要生锈了。”卓然早已经舞动成了一条水蛇,旁边不时有男生想要挤进来和她对跳。不过卓然根本就不答理,她越不答理,越像一朵骄傲的玫瑰,冷冷地散发出致命的幽香。

才跳了两支舞曲,晓溪就已经感觉腰腹有点疼,累得不行。于是赶紧溜到吧台前要了瓶百威。而舞池中的卓然,依然被一群男人环绕,因为跳舞而让肌肤也充满了热度和激情。要是我是男人,也快要被她燃烧了。晓溪想。

晓溪一边喝酒,一边看向舞池。这时,听到旁边有男人的声音:“小姐,好像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烂的开场白。

“第一次来这里的女孩多了去了,难道你每个都很清楚?”晓溪侧头看向这个跟她搭讪的男人。这个男人大约30岁出头,长得还算清秀,戴着一顶帽子,一副嘻哈少年装扮。要是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那就实在没有说话的兴致了。

他笑了笑。

“你不要怕,我只是想找个人聊天。”他喝了一口杰克丹尼说。

“恐怕不是聊天那么简单吧?”晓溪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你的全身充满了警惕细胞,所以我不会对你下手。况且你还有人保驾护航,放心吧。”他笑了笑说。这个家伙,果然是一个泡妞高手,一个白天在公司一本正经,晚上就在迪厅露出本来面目的男人。

“好呀,聊天,那你跟我讲讲,你在这家迪厅泡到了多少女孩了?”晓溪凑过头笑着问他。

“这个嘛,有两位数。”他得意地说。

“有意思吗?”晓溪继续捧着瘦长的百威瓶喝。

“请不要跟我讲理,在这里我可不想听佛祖或者上帝的禁欲理论。”他摆着手说道。

“我也没打算跟你讲这些,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布道者。我只是好奇。”

“这个嘛,怎么说呢。上床比爱情来得更真实,更有乐趣,更加疯狂。你不要鄙视我,人各有志,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看淡感情,感情那东西不可靠,随时灰飞烟灭。女人跟我在一起5天之内必跟我上床,上床之后才知道原来生活中还有这么快乐的时候。这是现实的快乐啊,这是我的爱情观。”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音乐声很吵,晓溪费力地听着,她对他们的爱情观和生活很感兴趣。

“这不是你的爱情观,这是你的性爱观。”晓溪纠正道。

“男人追喜欢的女人不就是想跟这个女人上床吗?为什么非得冠冕堂皇地加上一个爱?爱又不是永恒的,当男人跟爱的女人上床上够了,那还会有爱吗?难道大家不喜欢接受现实?非得追求那种理想化的爱?爱你只是一种大脑分泌的激素,物种的基因设定,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与进化,承担物种延续的历史使命,因为这个基因设定,人类数量才如此壮大,不至于消失。这个大脑分泌的物质,体现在每个人的自身感受上,我们称这个感受为爱。承担历史使命的爱当然可贵,但没必要刻意追求啊,没有爱时可以享受性,为什么这会受到谴责呢?”他继续说着,看来一瓶杰克丹尼下肚,发挥作用了。

“据说,不相信爱的人,通常都是在爱情里吃过亏的人。”晓溪也继续喝着酒,吐出这句话。说实在的,她现在,也开始怀疑爱了,因为她这次也栽了大跟头。

“世界上最他妈靠不住的就是感情,付出多少都白搭,物质第一位。伟人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事实就是这样,用感情对付女人似乎傻了点,性是对付女人的最好方式。男女彼此需要,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真的爱过一个女人吗?”晓溪抬起头,迪厅的灯光很暗,音乐很吵,但是她希望她能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爱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对大学女友的爱是绝对无私的,我们是一个身体,一个灵魂的两个人。任何男人都做不到,任何女人也做不到。她可以为我死,我可以为她亡,我为她付出一切,她为我付出一切,她是我的知音,我是她的知音。我俩是仅次于父母的亲情,你懂吗?”他开始有点激动了,显然说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既然你们那么相爱,怎么最后还是分手了?”晓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相爱的人,最后却没法在一起。这应该算是世上最遗憾的事情了。

他听了这句话,不再说话,只管喝酒。片刻,他好像哽咽,又好像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哽咽。晓溪不好意思再去跟他讲话,喝完手中的啤酒,她感到满身热血沸腾,歪歪斜斜地再次湮没在舞群中了。

今晚,就让音乐和舞蹈来释放自己的身体吧。晓溪喝完整瓶科罗娜,走向了舞池。

酒醉后的第二天晓溪醒得很晚,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快递送东西来。“我最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晓溪醉眼蒙,刚从床上蹦起来的她,头发还有些凌乱。“小姐,这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包裹,请签收。”晓溪机械地签下名字,飞快地打开包装盒,GUCCI的logo蹦了出来,再打开,天哪,那个Indy Bag!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白色鳄鱼皮!

“收到东西了吧。”傅云的电话。

“你也太神算了吧,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嘿嘿,江湖不是白混的。”傅云特别有成就感。因为他博得了佳人的欢心。晓溪想,是不是女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男人呢?愿意为自己一掷千金的男人,愿意为自己花心思和精力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晓溪也是世俗的,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她爱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名包,还有爱情。如果二者能够兼得,那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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