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怎么办?刀谁?随便刀一个吗?”一个萌妹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格外紧张。
“别,你刀我,我悍跳,看看能不能搏一搏女巫的心态。”一个沉稳磁性的男中音。
“那行,我警上给你做身份,三号和七号警下冲票吧。七号?七号你听见没有?”
眉亦司懵懵懂懂地睁开眼,他已经偷听了好一会儿了。听起来自己做梦梦见了玩狼人杀,还有模有样的。做梦也这么有深度有内涵,不愧是我!不过他真的很想睡觉,索性又闭了眼,任由自己的潜意识们去演戏。
“完了完了,七号可能挂机了。”萌妹子快要哭了,她转向另外两个人问道:“怎么说,要不要举报他?”
“先别,等白天再说吧。”男中音叹了一口气。
周围又恢复了沉寂。眉亦司翻了个身,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入睡不了,似乎意识格外的清醒。
迷迷糊糊间,天亮了。
眉亦司睁开眼睛,觉得有什么正硌得慌,坐起身一看,几乎要把牙都吓掉了。自己没有睡在出租屋里那张虽然小但是柔软舒适的床上,而是躺在一个简陋的由稻草铺成的床上!
该不会,自己穿越到狼人杀的游戏里了吧?开什么玩笑,自己就一个穷D丝,这种事情还能落到自己头上,他正在呆滞之间,一个打扮的像是农妇的女人敲响了自己的房门:“莫里斯先生,要开公民大会了!别迟到!”
眉亦司迷迷糊糊地跟上农妇,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村子,仿佛世外桃源。房子与房子之间是大片金黄色的麦田,麦田旁边是清澈见底的湖泊,湖泊周围开满了各色各样不知名的小花。每个房子的前面都写着一个编号加一个名字,眉亦司回望了一眼自己的房子,上面写着“七号,莫里斯”。
他刚想问这个前头带路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那女人却停下了脚步,笑眯眯地望着眉亦司:“到了。您请进吧,我要到观众席上去了。”
一个长相甜美的矮个子女孩忽然牵起眉亦司的手,仰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看着眉亦司:“莫里斯先生,快请进吧。”
眉亦司意识到,这个声音,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萌妹子。看来,她是自己的队友,也是一头狼人?
这太荒诞了!眉亦司任由萌妹子牵着,走向了公民大会。这是一个小型户外体育场一样的地方,场地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大树墩,足有十五人合抱那么粗,上面画着诡异的猩红色符文。树墩周围放了十二把椅子,每一把椅子都有一个编号。眉亦司走到七号椅子上坐下,发现自己和那萌妹子竟然是最后到的两个人,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是场上却没有人理他。他看了一眼昨天偷听到的那个三号,那里坐着一个长相憨厚的大叔。
“下面请各位把手放在树灵上。”一个祭司打扮的女人站在树墩前,神情庄重道。眉亦司学着别人的摸样把手放了上去,忽然一阵刺痛传来,树墩上似乎有刀片一样的东西划破了自己的手,鲜血顺着符文的轨迹,流淌到了树墩中心的十二芒星上。
“验证结束。场上共有三头狼人,一头狼王,三个村民,一个预言家,一个女巫,一个猎人,一个守卫。当所有村民出局,或所有神民出局,狼人获胜;当所有狼人出局,神与民获胜。下面,公民大会开始。”祭司毫无感情地继续道:“昨晚是平安夜,无人死亡。下面开始竞选警长,请竞选警长的公民举手。”
场上有六个人举了手,那个已经认识了的三号大叔,一号眼镜男,五号大波浪女生,九号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十一号西装男,十二号中年女人。
“从十一号开始顺序发言。”祭祀宣布。
“十一号这里全场唯一预言家,唯一预言家,后面和我悍跳的一定都是狼,希望大家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我昨天晚上查杀了七号,七号是狼人!”眉亦司心里一惊,看见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他只能故作镇定地看着自己的手,那西装男还在继续:“我第一警徽流打下的二号,第二警徽流打警下的六号,双压警下。你们是好人不怕验就投票给我,我必须拿这个警徽,你们不投票给我就输定了!今天要把七号放逐出去,七号查杀!再说一遍,七号查杀!”西装男越发越激动,几乎涨红了脸,用手直直指着眉亦司,与他斯文的打扮看起来格格不入。眉亦司忍不住皱了皱眉,一个游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虽然自己的确是狼,但这样被人指着,还是心里有些不高兴。
“我的身份先不说,十二号这边是好人牌。第二个发言,点评一下十一号。给警下甩查杀,这个力度还是很大的。但是警徽流双压警下,又拉低了他的预言家面。而且十一号情绪言语都很激动,要警徽的动作很猛,很像搏力度的悍跳狼。我暂时不站边十一号,七号警下要拍身份,看他怎么表水。”中年女人五官端正,说话不急不徐,见她没有相信十一号,眉亦司悄悄松了一口气。
“五号查杀!再说一遍五号查杀!十一号呢,如果你是想炸身份,你就放手。哦,不对,你给警下不能说话的牌发查杀,你就放不了手。那十一号一匹狼,七号可以当反向金,警下上票给我我就暂时不验你。十二号我这边听着还好,暂时放下。后面就一个九号了,那我警徽流留一个九号,九号悍跳我直接标狼打,也就不用验了啊。我也双压警下,因为警上已经盘的差不多了。这样吧,我警徽流就跟十一号学,先二后六啊。就这样,过了。五号,请开始你的表演。”眼镜男看起来年龄不大,说话却很是老练,他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紧紧盯着五号。
“一号你是傻叉吗?给我甩查杀?你是不是有病?炸身份也不是这么玩的,说的和真的一样。好,你非要炸身份,那我就交牌!这里一张女巫牌,昨天晚上捞了这个一号,一号居然还给我发查杀,你是傻叉吗?真他妈搞笑!早知道我的解药还不如浇在你的坟头上!”大波浪女孩越说越气,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都要被愤怒撕扯碎了。眼镜男一眼不发,最后放了手,表示自己退水。大波浪女孩看到后,冷哼一声:“你退水了也没用!我跟你说我现在怀疑你是自刀狼骗药,我不管别人怎么聊,晚上我这瓶毒还是要浇你头上,祝你坟前开花。过!傻叉!”
这个大波浪女孩如此彪悍的打法差点吓到眉易思,他开始觉得玩这个游戏的这几个人都是神经病。他偷偷瞄了一眼眼镜男,眼镜男却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放松了许多。
终于,九号高中生发言,他便是昨天说要悍跳的男中音,眉易思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毕竟自己是接了查杀的一张牌,要是他不捞自己自己可就出局了。
九号的目光划过眉易思,淡淡开口,第一句便让眉易思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我不是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