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了？”
皇上看着已经用丝帕擦嘴的司慕景，一阵气恼。
怎么好像自己还落入下风了？
司慕景点点头，说：“回父皇，用好了。”
“用好了就先等等朕。”
“好。”
皇上：“...”
“来人，撤了吧。”而后又扭头看向司慕景，口气不好的说：“你跟朕过来。”
皇上带着司慕景直接去御书房的正殿。
“知道朕叫你过来何事吗？”
“父皇说让儿臣和您陪您用膳，但是我想父皇应该有话与儿臣说。”司慕景回答的不偏不倚，即使在皇上听来是一句废话，但是也并没有错处。
“魏子衍说你母妃不知道他教导你，朕想知道你是怎么瞒过去的？”皇上是真有点好奇，自己这个素贵妃不管是在她母国的时候还是在他的后宫里，都不是个随意糊弄的人。
司慕景抿了抿嘴，没说话。
皇上又问：“如果我告诉你，今后也别让你母妃知晓，你可能做到？”
司慕景点点头，说：“儿臣可以。”
只是司慕景心里咯噔一声，父皇是知道什么了，还是单纯的想让我保密？
皇上招招手，示意司慕景走上前去，递给他一个奏折。
“看看这份奏折，坐这看吧。”皇上指了指旁边的台阶。
司慕景倒是直接的很，撩起袍子就席地而坐，翻开手里的奏折。
皇上看着司慕景挺直的腰板，淡定的翻奏折的模样心里竟隐隐的有初为人父的感觉。
司慕景看着这本奏折，理理自己的思绪问：“父皇处理了这奏折上报的贪官了？”
“怎么，你还要审？”
“儿臣只是猜测没处理。”
“怎么说？”
“儿臣以为只要涉及到贪，那必定官官相护。所以儿臣猜测父皇还没处理，那必定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颠覆朝野的时机。”
皇上低头批奏折的手一顿，又抽了一本扔给司慕景，说：“看看这本。”
司慕景回过头继续翻看。
一时间大殿内只能听到沙沙写字的声音。
“父皇，关于文武臣的地位的问题，只要是百姓安稳国家无战事，那必定还是文重于武的。不是文应该重于武，但这是趋势。
不过只要您心里知道武将的重要性，应该不会存在这位大臣思虑的问题。”
皇上这次头都没抬，又扔给司慕景一本。
“父皇，这本是关于制衡的问题。这位大臣主张设监察院，儿臣以为监察百官固然重要，但是御史大夫完全可以胜任，没必要再重新设监察院。”
“为何御史大夫就确定可以胜任呢？”
“一是父皇信任，二是他本身顽固，这样的人尤好把握。不过他可能人缘不是很好。”
皇上：他这是拍我的马屁？
司慕景把手里的奏折整理好，放在一边。
而这时皇上站起身走到司慕景旁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到下方的椅子上。他自己也跟着坐到下方的椅子上。
“会下棋？”
“一点。”
“好，陪朕下一盘。”没等司慕景开口，直接喊友德进来，“拿副棋盘来。”
摆好棋盘，皇上执黑子说：“让你先走。”
司慕景没有推辞，直接开始。
连续下了三盘，司慕景盘盘输，把把输。
司慕景忽然想起叶轻轻那句‘果然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又连输了三盘，越输少年眼中越充斥着少有的胜负欲。而皇上心里却微微发苦，赢得越来越艰难了。
“前朝都在上奏立太子之事，你是怎么看的？”
执起白子的手一顿，又坚定地落下。
轻飘飘的说：“父皇不必与儿臣说这些。”
“朕以为你会好奇。”
“儿臣不好奇。”
皇上在落子之前直直的看着他，他那不甚在意的样子让他没有了想与他下棋的欲望。
“不下了。”
司慕景还是默默地走了下一步，才抬头看着皇上。
“父皇，儿臣等会还要上课...”
“怎么？觉得没意思了就想走？”
司慕景：父皇怎么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如果知道司慕景的想法，皇上才会说：你跟我想象的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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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不敢。”
“你真的对朕立谁为储君之位没想法？”
司慕景迎上皇上打量的眼神，说：“儿臣没想法。”
皇上一怔，他当年也是从皇子之位走过来的，虽然不是很波折，但是这条路也从来不是没有危险的。
“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儿臣只是胸无大志而已，没有想法。”
“那你母妃呢？她的想法呢？”
“儿臣觉得父皇去问母妃最为合适。”
司慕景淡定的回着皇上的话，只是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朕听说你和叶将军家的小女关系不错？”
“回父皇，还好。”
皇上：“...”
他活了也一把年纪了，自认活的还算通透。结果怎么到了他这，自己怎么就这么憋屈？
“快走吧快走吧！”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走出来大殿的司慕景，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凤阳宫内。
“你可确定好了？是皇上单独召见司慕景？”
“确定的娘娘，还是奴婢亲眼看到六皇子殿下进的御书房呢。”
“本宫以为昙儿最大的敌手是司慕炎呢，看来这次本宫是走眼了...”
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走到皇后身边，低声的说：“娘娘都已经防范才是，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皇后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皇上是觉得他比昙儿更耀眼吗？”
“三殿下自是优秀过人，娘娘您可不要忘记，三殿下可是皇上的长皇子呢。”
皇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可脸色还是阴沉的可怕。
与此同时的素云殿。
“娘娘，皇上今日和殿下单独用膳的呢！这个是其他皇子从来没有的待遇。”
“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皇上把周围的人都支开了。”
“娘娘，殿下的优秀皇上是看在眼中的，娘娘您也该放心了！”
池素饶听着下人们的夸奖，面上闪过一丝迟疑，皇上心思太复杂她现在已经不相信自己的揣测了。
她用了近十年的时间用尽办法与皇上亲近，最终的结果皇上用事实告诉她：不要妄自揣测圣意。
皇上现在更是一月中有几日在后宫，几乎都宿在御书房。而她自己也看清了这个事实，只是恼恨自己儿子实在不争气。
等景儿回来问问清楚再做打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