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混浊的冬天,那天天降暴雨,外面一片凄凉。在一个小街头有一间坐北朝南的四合院。走进正房,正靠北墙边有一卧榻,榻上正躺着一个妇人。看将上去是一孕妇,也正要临盆。怎待即将临盆之日这妇人怎么也顺产不下这个孩子。恰好此时进来一道姑,看妇人面像黑气沉浊,在看妇人肚皮,只轻在口中念着什么?
念完之后道姑只说了句,“天降劫难,地升混浊。生来带祸,死时带灾。天地不明,人间不正。自古千百万年亦是如此!心存正义则正,心存邪念则邪。”
道姑说完之后道别而去,这男主人家虽识几字,却一点不懂其中之意。家嫂正要临盆,仔在懞懞之中听得个明清,也无暇多想。
在这时孩儿降生,带来一片光明。外面暴雨呼停,阳光辉人,暖意绵绵。主人家时正喜,一眼望去外边切无一人,家徒四壁无柴火暖身,无米水进食。虽有祖业,却只留下这院子桌椅、板凳、床铺和一间书房,以及生活所需,确找不到半点可果腹的东西。
主人家只好如往常一样拿些家中器具换些钱米,只为养活那刚出生的孩儿和可怜的母亲。
男主人家刚外出,此时又来了一群人上门讨债。真是福祸同行,究及此事原因由此,竟是主人家坐吃山空好吃懒做。整天只是沉迷于赌博,家中值钱之物已尽数被当。讨债之人在家中大大小小的屋子中翻的是乱七八糟。
左右邻舍定耳一听,这刚传来小孩儿的叫声,怎的又传来那隔壁家嫂的哭声。
大家都齐聚拢来看,从大门往里望去,又是那讨债人上门了。
恰逢此时,边阑处有两个奇怪之人在此探望,一个穿得破烂流丢却不失高贵,一个穿得稍显富贵。
隔窒阿婶正好撞见,上前搭问道:“二位客官看似,好生面生,想必是外地人吧?”
穿得破烂流丢的人问道:“大嫂,在下打听一下,这家老乡是发生何事啦?怎生哭得这么悲气?”
阿婶道:“此家姓蔺,本地人,家嫂可怜,嫁过来不到一年公婆相继病逝。也自从家嫂公婆死后,在无人管着他家中男人,他家男人也整日里赌博酗酒。一时不高兴,回家动不动就是对家嫂一顿暴打,我等左右邻舍也都时常过来宽慰家嫂。老蔺公在世时也对我们左右邻舍甚好,家中也有些许祖产,过得衣食无忧。可至从这老蔺公死后,这蔺公子真的是太不像话,怎日里就只知吃喝酗酒赌博,可不,到如今已是欠下一屁股债。隔三差五的来一波人,上门讨要债务,时常听到家嫂哭泣。我等左右邻居都莫管此事!”
穿得稍显富贵的人听完此话对阿婶道:“多谢大嫂与我等说道这事。”
稍富贵者转身叫到穿着破烂者,“我等该回去了!”
一路走去两人切切私语,稍显富贵者言道:“古往今来,哪个人不都是遇上此等之事‘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男主人一去四五里,回时二三时。不带多时回到家走进家门,一看到那满屋子的东西,四处乱似如盗匪打劫了一番。又从那正屋子之中传来家嫂的哭泣声和孩儿的哭叫声。此时此刻的男主人看着这乱糟的家,大彻大悟,心中万千悲痛,也瘫坐在地大声哭了起来。坐在地上回想起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可笑即可恨的人。
人生如此丛然此时心中万千悲痛也改变不了,弥补不了自己曾经做过的荒唐事和错事。
想想当今世上私已之多,不为生计怎么能暖其人心。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骄傲之人也必有失败之时。
从此男主人决心发奋持家!可哪成想到自己以前种种劣行,是多么的让人讨厌。如今只为发奋持家,望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接济。曾日里交的哪里有一个知心可帮的朋友,全是一些酒肉朋友。
亲戚们也曾因自己胡作非为而避之不及。左邻右舍就更不用说了,一听是前来借资,一个个都如同躲恶煞般,哪敢借资于茹。男主人眼看,到处都借资不到,只得去做苦力来维持生计。
一天男主人在家中找到一只玉器,看上去旧烂不堪,并不值几钱。第二天男主人拿着玉器来到当铺,递给掌柜心理勉强当个十两银子,不好意思开口低着头。
掌柜开口问道:“公子你这玉龙瓶要当多少银两啊?”
蔺只站着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正要开口……。
掌柜惊?的答到一百两!蔺不觉一震怎可能当得百两银子。
蔺口喊:“不不不……。”
话音未定掌柜以为蔺嫌弃他开价太低,紧接着说一百两嫌少,那我给你二百两在无二价。
蔺正想说十两足已,这却当了二百两。蔺作答:“我家已无值钱物件二百两就二百两吧。”
双方答成一至!掌柜将玉瓶递进里屋,高喊道:“旧瓶一只,贱当二百两。”
蔺拿着二百两高兴的回了家。这玉龙瓶何止二百两,恐怕这世间绝无二件。龙纹刻的是清透无暇,乃上上之品。
一天男主人突如其来的想法,他想学着当年的父亲去跑生意做买卖。
家庭日渐好些,确不知生意难做事难处。走街行商从古至今都是地痞无赖居多,一日蔺相公在城东头,布行陈甲陈老板处,进得一车上等丝货,打算着运往苏州城贩卖。
不多时第二天一大早,就运这丝货赶往苏州城方向而去。一来一回要走上三天,在城中贩卖也得用上一两天时日。原由走坊买卖,可比那店里比货要便宜几钱,可谓薄利多消。
蔺相公只来一天就将数十匹丝货尽数买完。回收着钱囊,在苏州城南街边一小吃店叫上一碗白面食之,吃完付钱走人。
蔺相公心想此次贩货可谓顺当得很,下次定多带些前来。
蔺相公高兴着买了一头毛驴骑上正往回家赶去,只走在半路之时。
突然冲出一彪形大汉,大汉面生卷须、眼如铜铃、粗大无比。径直走到了蔺相公的驴子前面,蔺与为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吓得蔺骑在驴上一动不动,心中直打鼓的作响,浑身发抖。
眨眼间大汉已经走近身前,只问:“大哥,去吴江县怎么走?!”
方才一听,原来是打听道路的客官,蔺心中大石落下。
蔺回答道:“正好顺路,我进苏州城中探亲,我正是吴江县本地人,正赶回吴江县去。”
蔺好生灵脑,未说出自己是做买卖刚要回家。
走在大路之间,二人一路走去谈笑有声。
蔺很是有礼的问道:“兄台贵姓,家住何方,去吴江县,可有甚大事吗?”
大汉回答道:“哦!我叫柯台,是昆山县人氏,是去吴江县一家姓刘的大户,找我兄弟回家。咱自小家穷,弟弟在十四岁那年被送到吴江县一刘员外家做下人。只因母亲病重,很是想念小弟,叫我去吴江把弟弟找回来和母亲相认。”
蔺也有礼的自报家门道:“我家自幼书香门第,家住吴江县城西,我姓蔺,名芥,字君卫。”
蔺家代代相传,据说祖上是那战国时期蔺相如之后,祖上本是山西汾州人,曾在明朝初年大槐树迁徙之时,移居到江苏吴江县。
蔺柯二人走进吴江县城已是戊时尾至,大街小巷户户紧闭漆黑一片。柯台无落脚之处,心中很是无奈,眉头深锁。
蔺见状也知晓是为深夜无歇脚去处,而眉头皱起,也感谢柯台一路陪伴他回吴江县城,便客气的留柯某在自家小院歇息一晚。柯台并无去处只好应了。
“柯多谢蔺相公的收留,随便一处就好,比那露宿街头一晩要好很多。”
来到城西一小院,蔺芥领着柯某在门前轻敲几下,内屋便有人应声。开门进屋蔺芥介绍说:“这是我家内人,兄弟不必客套。”
柯台作辑:“谢夫人留我一晚。”
到了第二天早上柯台起来,没有惊动蔺芥一家,走出蔺芥家,轻轻关上前门,经直去那刘员外家寻找弟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