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月夜。圆月已经升起,今夜的月仿佛比平时更美。江涛张开眼。就看到了这轮圆月。他没有死。那些杀手。并没有。去寻找他的尸体。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没想到洗马涧的下面。居然是一片湖水,他被水冲动湖边。他爬了起来,看到四面都是山,都是树,只有不远处有一个,可以看到的洞穴。
这洞穴深邃黑暗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江涛仿佛已被这种神秘的力量吸引。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死的确比这么样活下去,容易得多,也痛快的多了。自己的门派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这本来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事,已经足够让一个年轻人活不下去。但他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洞穴的四壁,居然画满了图画。他已经看的痴迷了,上面刻着一套内功心法,还有一刀法。他也看过不少江湖侠客使过的刀法,但他知道这里刻着的刀法盛过他们千倍万倍。
他仔细查看面刻着的图画,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看下去,突然心头一震,他见到壁画上刻着“点苍七星功”的文句,他心中突突乱跳,这到底是甚么内功心法?为甚么有点苍七星功的文句?可是又与掌门所传的不尽相同?而且这心法厉害了,千倍也不止?
他想起点苍一直流传的一句口诀:无上神功,七星连珠。
关于这句话的来历:传言当年一个威震江湖的绝世高手,在点苍山上于一个七星望月之夜,创立了一套绝世神功名叫“七星神功”,而这个人便留在了点苍山,创立了点苍派。当年,点苍派可谓是名震江湖。但后来秘诀也引来无数江湖人,前来争夺。有传言后来被一位江湖高手偷走,也有传言是那一任点苍掌门为避免江湖人觊觎,下令焚毁。但毕竟点苍派立派已近两百多年,当年的一切,早已不知真相。而点苍派也一步步没落,沦为二三流的小门派,自然就没人再愿提起。
“难道这便是那失传的七星神功?。可是为甚么在这山洞之中呢?”这里刻画的,确然便是七星神功,至于何以刻画在山洞之中,世间已无一人知晓。其实当年开派祖师创立七星功,就是在这洗马涧下感悟而得,而洞穴就成了他记载习武心得的好地方。
涧里的湖边有不少树,找了些野果充饥后,江涛心想:“倘若这件壁画当真便是本门绝学七星功,若是我习得此神功,一定可以替门派报仇。在这涧中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我照着修习便是。便是自己猜错了,这内功心法毫无用处,自己也亏不了什么,门派被灭,自己早已心无牵挂。”
江涛在洞内整理一番,又用干草铺了一个床,先行照着壁画仔细查看几遍,背得熟了,然后参究体会,自第一图习起,这七星功共分七卷,每卷增加一星,七星连珠,则神功大成。他心想,我便算真从壁画中习得神功,但既被囚禁在这四周陡峰环绕的山涧之中,总是不能出去。今日练成也好,明日练成也好,都无分别,就算练不成,总也是打发了无聊的日子。他存了这个成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居然进展奇速,只短短三个月时光,便已将第一星上所载的功夫尽数参详领悟,依法练成。练完第一星后,但觉全身真气流动,不久便在第二星的壁画中读到一句:“七星逐月,抱一含元,此书可名九七星功。”才知这果然便是师门所念念不忘的宝典,欣喜之余,参习更勤。待练到第二星壁画的一小半,他自觉已达到三品境界。他每日除了练功,倒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只是他仍无法忘却自己灭门之痛。
练完第二星,自觉已堪近二品宗师之境。只是越练到后来,越是艰深奥妙,进展也就越慢,第三星整整花了一年时光,方始功行圆满。此时以他的功力,想要逾峰出谷,已非难事。一想到本门血海深仇,他的心情又微微惆怅。此次出涧谷,一定要暗中查探清楚。
这日午后,江涛将石壁上所刻画的七星刀法,也习得完毕。他在练功之时,每日心有专注,丝毫不觉寂寞。今日刀法练毕,反而登时觉得空虚。加上他神功小成,胆气登壮。心中盘算:“以我现在三星的内力,配合七星刀法,就算遇到一品高手,斗不过他,保命总是能够。”
于是吸一口气,看准了悬崖上刚巧生着的一株松树,凭借功力,轻轻一跃,又脚踏松树,借力直上。
此时离点苍派被灭门已近两年,当年点苍惨遭灭门,在江湖激起了一阵波澜,至于凶手是谁,众说纷纭。但还是促成了江湖同仇敌忾,纷纷结盟。元教就是迅速冉冉升起的一股江湖势力,他四处拉拢小门小派,明言共同抵抗朝廷大内高手残害,还言之凿凿,当年点苍灭门就是朝廷鹰犬所为。元教一时之间在江湖地位水涨船高,连原来的江湖三大门派,少林武当丐帮都望尘莫及。
不得不说,广陵城不愧为燕朝除去泰安以外,最风云际会的城池。在这里也有元教最大的分堂,负责镇守的是元教长老候元。
离开已经广陵有两年,他仍然记得那个自称沈三的大哥。江涛在醉月楼点了一斤卤肉,要了一碗热面,他决定来着听听江湖消息。他想起了陪他一路南下的小叫花,不知道他可还好。那一晚事出匆忙,他还没好好跟他道别。
“听说这朝廷,准备拿元教开刀了。”
“这元教一向和朝廷作对,朝廷当然要灭了他!”
“你知道什么,江湖好汉要是人人都区服于朝廷淫威,那和狗有什么分别。”
“这朝廷欺软怕硬,有本事就和胡戎打一仗啊。”
“我听说两年前,朝廷派李大人出使西凉,就是打算把皇帝亲子送给西凉世孙当老婆。”
“哎!这燕帝啊,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自家人。对外人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醉月楼二楼,杨泽天和他的二位兄弟,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脸色都不觉阴沉了下来。
“现在的形式,对朝廷实在太不利。这元教看样子,就是要搅浑这江湖这潭水,好浑水摸鱼。”何凌云道。
“怕只怕,这元教的背后,就是胡戎。”杨泽天皱眉道。
“要不我们今晚潜入元教分堂,探听一番虚实。”潘弘道
“好。”三人纷纷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