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功夫，胖子就收拾好了，带着胡八一去了饭店，一落座，便有服务员上前
“先来四瓶啤酒。”胖子对着服务员说着。便把菜单递给了胡八一
“这羊肉可真够贵的，我的复原费可吃不了几顿，”胡八一翻着菜单
“是比咱家贵，这不是在北京吗？”胖子随手接过啤酒和起子，回着胡八一，
“点几份羊肉？”
“这可是好东西，您瞅瞅”
胖子正准备回答胡八一，却猛不丁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孙子竟然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连胡八一问他都没有注意
胡八一注意到胖子的异常，顺着胖子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个中国人在在向外国人卖东西，他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便向胖子问道
经过胖子的一番说辞，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人叫大金牙，胖子之前的车子被工商的人给扣了，等着用钱赎车，这人盯上了胖子父亲留给他的玉，着急用钱，最少值两千的玉，三百块钱给了大金牙。
听了这话胡八一直接就向大金牙走去，本来心里就有点不高兴，再加上胖子日子不好还给他接风，哪里还能让胖子受了这委屈，说手还捞起一把椅子
“哐当”
胡八一他把那椅子一撂，来了个先声夺人。这一下子就把注意力引导到自己身上了。
“朋友，鱼盆是我们国家的，不卖”
胡八一一落座，便对外国的两人正色道。
大金牙一听这话不对，这是要搅了他的买卖，就要伸手把玉拿回来，可刚摸到玉他的手臂就被攥住，扭头一看
“这不是凯旋兄弟吗？今个真够巧的”大金牙一看今天这买卖是做不成了
“谁是你兄弟。”胖子按住大金牙的手臂，沉声道
胡八一拍拍胖子的手臂，示意胖子先松开大金牙的手，这样子也不像话
“这位大哥，您这玉是从我兄弟这收的是吧”胡八一看着大金牙说
大金牙不知道胡八一的底儿，看了眼胖子，没什么反应，才知道他们二人是以胡八一为首
“这位是？”
“我叫胡八一，这玉呢，中间可能有点误会，今天既然碰见了得给您说说”胡八一接着说
“对不住，今儿不方便，有客人，外宾”大金牙准备送客
“跟这儿骗外国人呢，”胖子见胡八一在那不紧不慢，都有点着急，直接把话接了过来“我骗谁了”“你骗我了”
胡八一一看这请况，连忙拉住胖子，在怎么说也是人民内部矛盾，怎么能让外国人看了笑话，就转过头对外国人说
“两位。今天，我们，有点事，你们，改天”
大金牙赶紧接着胡八一的话说，今天实在有点事，不好意思，改天我做东，全聚德我请你们吃烤鸭，再联系。大金牙岂不知是留了面子
送走外国人后，桌上就剩他们三个
“怎么着要动手，明强啊”大金牙身子往后一趟
“不，我们从来不抢东西，是这样，着玉是我兄弟他爹生前给他留下的，这是他的一个念想”说着胡八一从怀里把钱掏出来，留下几张零钱，剩下的都放在大金牙前面
大金牙一看这架势还有得谈
“事儿是这个事儿，但不是这个理儿古话说的好，古玩字画，兵不厌诈。卖出去之前那是你们的事，那卖出去之后就是我的事了，今天你们要把这玉拿走，可以，三千块”
胖子一听这话，气的是直接站起来就要拎着凳子要给大金牙一顿，胡八一赶忙安抚住胖子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金爷在潘家园是干嘛的，可不是白混的。今儿哥给你说个实话，就这块玉还真不止三千块，还能卖的更高你们也甭觉得亏，我们家祖上，就是倒斗艺人，我从小就懂古玩行这里边这些事，可你们不懂这些，得交学费呀，今儿没个三千块，这块玉，你们还真拿不走”大金牙还在试图蒙混，虚张声势
胡八一一看胖子都有点愣神，这样下去不成啊，直接挑明了
“装糊涂是吧，那我今天就把这事说明白了，你打一开始就知道，这块玉能值三千块钱，你三百块钱从我兄弟那儿收，你这不是成心骗他吗”
胖子回过神，赶紧帮腔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是你骗我”
“这样，这样，咱也不废话，要么今天把玉撂下，要么你这颗金牙留下，两样东西，你只能选一样带走。”胡八一下了最后通牒
“怎么你们还真动手，我告诉你们这可是首都啊”大金牙已经有点色厉内荏
“没错，马路斜对过就是派出所，没关系，动手之前，咱们都是君子”胡八一还是那个样子，连语气都没有变一下
“得。二打一，哥认怂”大金牙一瞧这架势，真干起来也干不过，只好把玉放桌子上
胡八一直接就拿了起来，顺手把钱放在大金牙的前面，带着胖子就出了饭店
……
第二天一大早
胡八一和胖子还在床上迷糊着，就听到门外大妈喊话
“王凯旋，你又有亲戚来了”
胡八一看看胖子，问胖子什么情况，却见胖子，猛的打一激灵
“坏了，我给大金牙说过我住在这里”
胖子赶紧掀起窗帘一看，好家伙，来了六七个。
胡八一听也是无奈，真不知胖子怎么想的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胖子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着便开了门，胖子赶紧拿上家伙
“大金牙，你想干嘛？”胖子直接拎着铲子问，并没有因为人多就显得中气十足
“气度不减呐，今儿我就想知道还是不是这个事，还是不是这个理儿，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打听打听跟我金爷这儿，东西多少钱进多少钱出，从来没有的事”大金牙慢慢的说
“那你想怎么着吧”胡八一估摸着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右手抓住花盆，准备随时动手。
两边僵持在那都要动手了，之前打大妈出声，打破了僵局
“胖子，有啥事，给大妈说，有居委会帮你”
“没事，都是我叫来搬东西的”胖子回答说
趁着这个机会让开房门，请大金牙到屋里说话
屋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再加上这些人直接去了一半的地儿，等大金牙看了一圈后胡八一直接他的包来了个底朝天，东西散了一床，有书，衣服，罗盘，还有那个装钱的信封，拿着信封走到大金牙面前说
“哥们，我们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这些了，你要是觉得行，这钱你就拿走，要是觉得不行，你划出个道来，我们俩奉陪到底，但是咱们别在这里，打扰街坊邻居”胡八一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多少”
“大概六百”
大金牙身后的人一听，就要动手，却被大金牙拦下。大金牙瞅着床上的罗盘
“那东西可是你的，我能看看嘛”
胡八一侧了下身子，让大金牙过去。只见大金牙小心的打开罗盘，轻轻转动。边看边说：周易八卦，风水定位。转过身对胡八一说，却不想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这钱我收了，二位中午要是有时间的话赏个脸，咱们还是涮羊肉，我做东。胡爷一定赏个脸，中午见”说着把罗盘递给胡八一
“中午见”胡八一接过罗盘说，只是这次心里却有点疑问。大金牙得到胡八一的答复，便带着人走了。
“这人什么路子，那我们的钱请我们吃饭”胖子直接向胡八一寻找答案
“中午去了就知道了”
……
中午时分，胡八一和王凯旋依约而来，只见店里坐满了食客，火锅中的水汽弥漫，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说来也巧大金牙刚好出来，大金牙一见胡八一和胖子，赶紧过来
“二位，里边请。”说了便头前带路
等三人坐定，大金牙首先发话
“凯旋兄弟，这件事也是难为你了，哥哥的错。咱们这也是不打不成交。但是今天胡爷，那是说的做的是滴水不漏，给足了大金牙面，我就一个字，服”
“我自我介绍一下，人称金爷，在潘家园做古玩生意。我爹早年间就是一倒斗艺人，后来让国民党抓了壮丁，淮海战役那会他们师起义参加了解放战争，后来在朝鲜战场冻坏了腿，落下一个终生残疾，这不改革开放了，就回北京做些古董玩器的生意，胡爷对这行也有了解吧”
胡八一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就说
“当年你们家老爷子倒斗没有摸出个大粽子来”
大金牙一听这话，这是碰到内行了，胖子却是满头的疑问，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大粽子”是一句在盗墓者中流传的暗语，就像山里的土匪之间谈话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杀人放火，都有一套黑话切口。粽子是指墓里尸体保存得比较完好，没有腐烂；摸到大粽子就是说碰上麻烦了，指僵尸、恶鬼之类不干净的东西；干粽子是指墓里的尸体烂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还有肉粽子，是说尸体身上值钱的东西多。
大金牙咧开嘴，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那颗金牙对我们说：“二位爷上眼，这颗金牙，就是我收来的，从墓里挖出来的前明佛琅金，在粽子嘴里拔下来的。我没舍得卖，把自己牙拔下来换上了。”
正好过开了，他们三人是边吃边聊。大金牙的爹被国民党抓壮丁之前，是跟一位湖南姓蔡的倒斗高手学徒，对挖坟掘墓的勾当所知甚多，民国十二年之后，洛阳农民李鸭子才发明了洛阳铲，在此之前，他们这一派主要用鼻子闻，洛阳铲带上来的土，可以察看地下土壤的成分，如果有什么瓷片、木片、布片、金银铜铁锡汞铅，包括夯土、砖瓦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地下有墓穴的证明，可以通过这些线索来推测地下古墓的年代和布局结构。
可这手艺到大金牙这里就失传了，他爹残疾，大金牙先天哮喘，索性凭着眼力见识做起了文玩。
胡八一听了大金牙的话，不能就是过来真吃个饭，得来点干货，斟酌一番说：“我也是听来一辈说的，真正的高手是不用洛阳铲的，有本事的人走到一处，拿眼一看，就知道地下有没有古墓，埋在什么位置，什么结构，这些一眼就能看出来。凡是风水绝佳之所，必有大墓，能埋在里边的，生前都不是一般人，这种墓里边全是宝贝。”
大金牙一听这话，那还不知道这次捡了个宝贝，忙问：不知胡爷可会这分金定穴的本事。
胡八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谦虚的说：略知一二。
这顿饭吃的那是宾主尽欢，之后大金牙邀请胡八一和胖子去家里看看。那可真是开眼了，晚上胡八一躺在床上，把玩着大金牙送的摸金符，起想这今天的事。那大金牙图他啥，大金牙那里一个小碗几万，好的几十万，可是他没钱啊，就是大金牙那最差的上周收的电视机六百块，他都没有。
他本是不必为钱操心的主，可是看看跟着他的胖子，还有哪些战友。一时之间竟不敢闭眼，所幸就把胖子叫起来商量
其实胖子也睡不着，今天把他的想法那是打的支离破碎，一年卖磁带，也赚不了三四千块钱，一个小破碗就好几万，，可你越不要想它，它越是出现，到现在也没睡着
胖子也知道胡八一叫他是干嘛的。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胖子不想卖磁带了，再说现在是八十年代，不是都提倡奉献吗？现在也该轮到那些剥削劳动人民的王公贵族们奉献奉献了。不过这些死鬼觉悟很低，别指望他们自己爬出来奉献，这种事，我们就代劳了。再说咱们是去收，还记得咱们下乡那会，住的燕子家里，那瓶瓶罐罐，现在想想老值钱了
这成了最后的一根稻草，胡八一和胖子一合计，决定就去牛心山，回去看看乡亲们，多带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