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与这庶女走在一起,简直是辱了您的身份。昙儿听说这翠雨轩的风景是顶好看的,咱们从那边绕过去,还能抄个捷径,如何?”
“如此甚好。”凌绪月满意地咧开嘴角,眸光划过江无邪时却又是掀唇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扭着身子从江无邪身前穿过,脚步偏转,一脚踩向江无邪的青色绣花鞋。
江无邪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凌绪月这一脚踩空了不说,一不留神且将脚崴了,只听她哎呦一声,整个人疼得歪了身子,险些面朝大地摔了下去。
昙儿倒抽了几口冷气,怔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赶忙伸手将惊魂未定的凌绪月扶住:“好你个江无邪,竟敢存心绊倒我家小姐。待我去禀告皇后娘娘,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柚急了,她挣脱江无邪,生气地将昙儿瞪着,开口便争辩道:“若不是我家小姐将她拉住,你且看她摔下去会有多难看!你不过与我一般身份,只是服侍主子的奴才罢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来训斥主子的?”
“我们可不一样!”昙儿冷着一张脸嘲道,“我家小姐是堂堂护国将军的嫡女,身份地位岂是你那低贱的主子可比的?主子的身份不同,奴才的身份也自然不同!你给我等着,看待会我将此事告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会帮谁!”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汝等是何等身份,怎敢一口一个劳烦皇后娘娘?”浓雁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将打量着凌绪月等人,她轻轻地掀唇,那镇定自若的神态里暗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嬷嬷,您是皇后娘娘的身边人,这庶女当着您的面儿陷害我家小姐,您可得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好生管教!”昙儿谄媚地凑到浓雁的身边,一个劲儿的撺掇。
浓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皇后娘娘何等尊贵,这等琐事怎的好去劳烦皇后娘娘?直接吩咐慎刑司便是,那里的人自会处理。”
“小姐!”青柚拉着江无邪的袖子心里着急。
昙儿得意地笑道:“那也好,这等低贱之人怎能去劳烦皇后娘娘呢。”她一顿,有些疑惑,“可这慎刑司不都是惩罚宫里的人吗?这江无邪……不是宫里的人啊。”
“江姑娘确不是宫里的人。”浓雁嘴角微敛,“不过……杨昙你不是宫里出去的吗?”
“杨昙?”凌绪月一怔,嘴里呢喃,忽而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惊讶道:“那位宫里撵出去的小主儿?”
“小姐,您误会了!”昙儿脸上堆笑,慌忙扶着凌绪月往后退了几步,嘴角颤抖地挂着个弧度,“嬷嬷说笑,昙儿是凌将军府上的人……何时成了宫里的了。”
浓雁道:“老奴在这皇宫大半辈子,这眼力劲儿也还是有的,原以为你出了宫会安分许多,没想到如今还敢在皇宫里放肆,还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的唤着,你以为皇后娘娘是你可随意使唤的吗?”说完,她对着森冷的宫墙拍了拍手掌。
清脆的巴掌声这空荡的宫闱里回荡,清冷而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