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邪问道:“大哥是如何发现此事的?”
江无邪前世没少与北漠人打交道,依她的的经验来看,北漠之人虽看起来行事作风乖张,不仅在边塞之地为所欲为,还左右勾结了数十个小的邦国,处处与大宁国作对。
实际上,北漠之人做事极为谨慎不说,其手段更是毒辣。
他们这明面上激怒大宁国的无脑行为,不过是为了分散大宁国的注意力,树立一个“有勇无谋”的小国形象,让大宁国误以为他们这猖狂的行为,就是他们反抗大宁国所做的全部。
通过这种方式,才得以他们暗地里安插在大宁国的细作,上至“忠心耿耿”的一品大官,下达富甲一方的经商人士,这么些年极少露出马脚。
江无邪曾与他们交过手,当年她刚得到线索,还未来得及告诉秦策,那些有嫌疑的官员,一夜之间便被灭了满门……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
杀伐果断,手段毒辣。
这般警惕性,怎会让江无邪与徐承二人轻易听见他们的谈话?
徐承接过江无邪递来的茶水,一口闷下,放了杯子,道:“妹子有所不知,自从前几日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哥哥我立刻带人下了山,准备按你所说的那样,替换掉这里绝大多数的人手,然后藏身于此。
可当我到了此处方才发现,原来妹子你信中所说的手“邀仙楼”,便是当初我想要抓捕的那名黑衣人给我密信的地方!
所以我当即便决定要加派人手来此处,我让弟兄们留意这里来往之人,若有可疑之处,立刻来报。方才那二人,我已观察了数日,知晓他们今日会来此,特意唤了妹子你来。”
“慢着!”江无邪打断徐承的话。
徐承皱起眉头:“怎么了?”
江无邪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大哥可否给我说说,这黑衣人与那密信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之前派人抓妇孺书生,便是因为……”
她话未说完,但徐承也已懂得了她的意思。
徐承点了点头,耐心道:“三个月前,我和兄弟们来此处喝酒,有一名黑衣人突然翻窗而进,他蒙着面,我等看不清模样。他几番言语,暗示我们当年主子之死,是当今皇帝老儿使了奸计。
他还说皇帝的小儿子最近会到千刀岭附近,我等若想复仇,便可抓了他那小儿子。我等一听,那还得了,也没多想,便按他所说的做了。”
徐承的声音越来越小,颇有种心虚得不敢说话的意味儿。
江无邪扶额,无奈一笑:“大哥,难道旁人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吗?咱也这么大个人了,成熟一点,稳重一点也未尝不可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徐承诺诺连声,有些难为情,“妹子且放心,没下次了。”
“大哥护主心切,我也没有再怪罪大哥的意思。”江无邪沉眸,“只是依我所见,那黑衣人怕是与北漠脱不了干系。方才那二人所说之话还不能轻信,若是他们故意设下的陷阱,那可就不妙了。”
“妹子放心,我已派人去跟踪他们了。”徐承挺直了腰板,“我向来不是冲动之人。”
江无邪忍俊不禁,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