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景见她的脸被自己捏得发了红,心头一软,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还是将捏住她的手给松开了。
轻轻为她揉着脸,秦御景淡淡提醒:“你只有一句说得不对,不是方才那句。”
江无邪有些不开心了,心急地抓住他揉在自己脸上的手,说话的调调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那你告诉我啊,是哪句?我改。”
“你方才说你不喜欢我。”秦御景看着她,好看的眼里缀满了闪亮的星星,“这句话不对。”
江无邪怔怔望着他,与他隔得这么近,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都能轻易地扫在自己脸颊。
眼前的这人的容貌,不似于卿的那般美得摄人心魄,更不能如于卿那般只消一眼便让你深深陷入。
秦御景的这副好容貌,便似这冬日暖阳,红梅映雪之下,用新雪烹煮的一盏梅花茶,须得去轻轻地闻,细细地品,方才能感觉到他的回味悠长。
这种味道,胜毒药,会上瘾。
秦御景鬓边的发丝捋到耳朵后边,他用温柔的嗓音悄悄引导着她:“你应该对我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对,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嗯,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江无邪轻轻重复着他的话,一遍又一遍,最后听见了秦御景忍俊不禁的笑声,她才恍然大悟,红着脸拍开他揉在脸上的手,好不气地嗔道:“太子殿下觉得捉弄人很有趣吗?”
她愤愤地扯过被角,一个九十度的转身,卷了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被窝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太子殿下想来公务繁忙得紧,我便不留你了。”
秦御景挑眉,不卑不亢地说道:“不走。”
江无邪道:“请便!”
默了片刻,身边再无声响。
江无邪试探着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来,目光四处溜达,有些疑惑地呢喃:“果真走了?”
门外倏而瞧见一个黑影,随后便听他的声音响起:“舍不得我走?”
江无邪方才一阵乱捂,被他捉弄的羞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当下又他被抓了个现行,脸上再次滚烫了起来。
她也不再矫作,干脆爬出了被窝,任由窗外的风将脸上的热度消去:“太子殿下既然走了,又为何要回来?难不成是什么东西落在这儿了?”
“我确是有东西落这儿了,不过不急,我明日再来取。”他瞥了江无邪一眼,示意她缩回被窝里去,“我已派人在太子府给你收拾了一个院子,你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同我一起回去。”
“我为何要跟你回去?”
秦御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桃花羹来到她身边坐下,吹凉了勺子里的羹汤,停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对她讲:“事出紧急,我没有来得及先与你商量,江儿勿要生气。”
“我怎敢与太子殿下生气?”江无邪看着他端着碗来到自己身边坐下,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我饱了,不想吃。”
“这不是给你的。”秦御景不躲不闪她的目光,理所当然地将勺子里的羹汤尽数喝掉,“江儿若是想喝,我可派人去为你再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