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淮将青柚带走之后,江无邪便离开了青暮轩。
听江允淮说,他今早才刚回到江府,一听说青暮轩的奴婢几乎都被遣送走了只剩下青柚一人,他便急匆匆地前来查看,却不想就撞见了易容的江无邪。
江允淮还说,江父此次貌似生了很大的气,但奇怪的是江父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倒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方才江萧听见了她的声音,若是再去江萧院子里做丫鬟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提高了。
江无邪果断改变计划,调头去了江肆的院子,她倒要看看这些日子江肆都在忌惮些什么,或者也可以说,她倒要看看有什么是能让江肆这个隐藏多年的北漠卧底去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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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江肆院里当了三五日的丫鬟,江无邪愣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为何,这几日朝廷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在这三五日里,江无邪总共才见了江肆两次,而且都是夜深之后才看见他急匆匆地回府,一回府便径直去了书房,她曾躲在窗外边偷偷看了一次,书房里绝不止江肆一人。
说不定是与北漠的其他卧底联系也未尝可知。
书房那儿有专门的人看守着,江无邪不好混进去,索性便揽了在书房打扫的活儿,成天藏在书房里,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直到藏在书房的第四天,她才好容易撞到了江肆进入书房。
夜已深,书房外有家仆恭声问候:“老爷回来了。”
江肆只是草草地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黑色锦衣的男人,江无邪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大致能凭声音跟身形判断出这个男人约莫四五十岁,常年习武,左脚前不久受过伤,所以走路是还有点跛。
锦衣男人冷笑了一声,道:“老弟,看不出来你那大女儿本事倒是不小,居然连那冷面太子都可以搞定。”
江肆的脸陷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格外阴沉。
他道:“我要是知道那太子对她这样死心塌地,我早让她嫁给太子,好方便我窃取情报了!这个死丫头,居然藏得这么深!”
锦衣男人不知与否,随意找了座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他道:“你不是还想着把她嫁给那位的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哪位?
“哼。”江肆冷冷地扯着嘴角,向锦衣男人凑近了些,故作神秘道,“若现在的‘那位’还是以前‘那位’便好了,只可惜现在的‘那位’是咱们的顶头上司。”
他顿了顿,特意压低了嗓音:“北漠君亲自派来的人。”
锦衣男人也是一惊,微微睁大的眼睛愣愣地望了江肆好一会儿:“幸亏你大女儿失踪了,不然要是被他晓得了你大女儿的真实身份,再传到北漠君那里可就惹了大麻烦了啊!”
江肆敲了敲手边的茶杯,也似舒了一口长气:“是啊,幸亏她失踪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得再派一些人去找她,若发现她没死,便……”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无邪藏在暗处,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两人的所有对话,趁着江肆送锦衣男人离开的空档,她偷偷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