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醒来，许素羞红着脸不肯面对萧渐离，昨夜的欢畅与愉悦都被白日里的阳光给投射成了羞怯和无法直面的污秽。
植根于骨子里的对鱼水之欢的避讳让已经摆脱情欲控制的许素忍不住脸上发烫，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会有昨晚那样的姿态。
而萧渐离昨晚占够了便宜，此刻自然是心满意足，她搂住许素就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问他道：“乖素儿在想什么呢？”
许素涨红了脸手忙脚乱推开她，一下子就越过她往床下走去，而萧渐离哪会那么容易让他走，她一把勾住许素的腰，拦住他道：“诶诶，怎么了呢，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
“素儿你这是占了便宜就不想理我了，昨晚还要我亲亲抱抱你的，哪儿都给摸给碰，今早跟你说句话都不行了？”
被这种流氓式的言语给激得面红耳赤的许素转过头来瞪了萧渐离一眼，却两颊飘红眉眼带羞，这一眼不但一点威力也没有，还好似小猫爪子轻挠了一下让萧渐离心里痒痒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昨晚我哪有占到你便宜，反而是你……”
许素话语顿住，脸上一股一股的冒着热气，整个人都被蒸腾了起来，他把萧渐离给迷得昏头转向，不自觉舔了下唇，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又听得他小声道，“我要去沐浴……”
明白了怎么回事的萧渐离露出一个笑容，在他身上扫了两眼，发出了一声“哦”。
总感觉自己在无形中又被玩弄了一番的许素憋红着脸，想指责萧渐离，又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搞不好还会被她用言语调戏，干脆就忍了回去，自己扯过一旁架子上的外衣披了就往外走。
萧渐离坐在床上看着他已经长出的挺拔身形，笑道：“素儿要不要人帮忙啊，我可以毛遂自荐。”
“……不要。”
闻言萧渐离做出个伤心的表情来，道：“素儿之前从来不会拒绝我的，是终于对我厌倦了吗？”
然后许素就听她念了一大堆，什么从来薄幸男儿辈，人生若只如初见，故人心易变，色衰则爱弛之类的句子，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神色。
许素：“……”
他离门口也就一步之遥了，打开了门出去就能免受接下来阿离的戏弄，但是阿离这些诗句念的他犹豫了一下，挣扎着妥协道：“……那，那你来吧。”
萧渐离立马翻身下床，到许素面前又亲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带着人欢喜的出门，“那我们走吧，先去洗漱，我让木蓉烧水去。”
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萧渐离自早晨起床就对许素异常的喜爱和宽容，她让人备水，又亲自去给许素挑选换洗衣物，真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伺候着许素。
萧府的下人都有点惊讶，什么时候他们萧大当家也这样会疼人了，等他们看到许素红透了脸低着脑袋让萧渐离随意牵着走的时候，各自就心照不宣了。
快一年了，他们大当家和小公子终于修成正果了吗，众人内心八卦着，想着今天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
等到沐浴的时候，房内光线昏暗，一点点阳光从门窗缝隙里射入，照出空气中飘浮的尘埃和些许雾气。
萧渐离靠在门上看着许素脱衣服，眼睛那叫一个发亮，她还从未养过哪家的小孩子，直到把人养到了床上。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萧渐离对许素也多了几分关注，本来只是买来放在家里的花瓶，却从一开始就让她费了心神，调养身体，请人教书，倒让她变成了个做陶的手艺人。
许素感受到背后狼盯着猎物一般的炽热目光，脱了个外衣就再也脱不下去了，他手叩在自己衣物的系带上，怎么也无法下决心解开。
而萧渐离就像是嗅到了机会一样，走到他身旁按住他的手，调笑道：“素儿是在等着我帮你吗？”
她也不等许素的回答，直接就动手帮人脱衣，看着他身上留下的红紫痕迹，心里愈发的软了，摸了摸害羞的小夫婿，适可而止的退了一步道：“接下来的还是你自己动手吧。”
说是这样说，但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许素眼角泛红瞪了她一下，直接穿着亵裤跨入浴桶里，他才不脱。
萧渐离就趴在浴桶边上，笑吟吟的看着游走到另一头去了的小夫婿，她脸上被腾起的热气蒸得发暖，心里更舒坦了，“不要我帮你擦背吗？”
“不要！”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萧渐离当做没听到，她还是从旁拿了擦巾走到许素身旁去，摸了下他红通通的脸蛋，绕到他背后道：“昨晚你哪里我没看过摸过，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那不一样。”
萧渐离拨开沾了水湿漉漉贴在他背脊上头发，摸到他后颈上那一截突出的骨和他凹陷的后脊线，心里突然就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轻飘飘的。
想疼他，想宠他，想时光在此时走慢些也无妨。
她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只能学了记忆里丫鬟给她擦背时候的动作，将擦巾浸湿后拧干，折叠一下拿在手上轻柔的贴上他后背。
她动作太轻了，又温柔又小心。
她从未如此温柔过，像是真心爱慕着他一样，尽心尽力对他好。许素被这种错觉撩到有些恍惚，他好像回到了最初来到萧府的时候，不，比那时还要好……
他天真的，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单纯的相信阿离是真把他放在心上。
萧渐离摸到他锁骨处昨夜她留下的吻痕，又记起他昨夜在他耳边带着哭腔一直话语破碎，含糊不清的喊她，“阿离，阿离……”
他那副模样实在是太招人疼了。
想起他那可爱的样子，萧渐离接下来一整天都不想去工作了，她想陪着自家素儿在家休憩一日。
萧渐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沉溺于美色未免也太没出息了。
许素听到她叹气便转过来看她，他的目光被雾气蒸得水润润的，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瞥了她一下，萧渐离当即就按耐不住了。
狼爪子按压住浴桶里分外可口的小狗崽，果断一个吻亲上去，觉得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今天她要陪自家宝贝一起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