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老哥一问,钱当家当即便想洒泪,苦水止不住的泛,他苦着脸看向赵老爷子,道:“老哥,你在屋里躺了太久,你不知道啊。”
“萧家那个妮子,这几个月来就没有消停过,动作虽然不大,可任谁看都知道她家里头在暗中调动”,钱当家说着,面容焦虑也显得严肃,“我本来还以为是她萧家内部出了事,但最近看来不太像,我也听到了一些别的风声……”
赵老爷子将拳头抵在嘴边,压抑着咳嗽,便发出闷闷的声音来,钱当家替他抚背,凑到他耳边去,小声说了些话。
赵老爷子听完,猛地抬起眼来,目光直射钱当家,“你说的可是真的?”
钱当家一拍大腿,“哎!老哥,我还能骗你不成!”
“老哥你想想看,萧家那小子常年在外头瞎跑,每每都要气得萧家妮子到处抓人,上次她贴那通缉令惹我们笑话了多久,可她好不容易把自家弟弟抓回来了。”
“前几天居然又亲自把自家弟弟送走了!如此反常,必有妖啊!”
“咳咳,万一正如外界传言那般,她是送那小子外出磨练呢?”
钱当家有些着急,“哎呀,这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外界传言那都是些瞎话老哥你难道不清楚吗,而且老哥你想想我刚刚跟你说的,袁家那边。”
赵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想着钱当家方才所说的袁家事,他长吁出口气,哀叹道:“我家这几个儿子啊,没用到了这个地步……各商贾家的动向每天都会有人禀报给他们,可到头来居然还要老钱你专门去袁家探消息。”
赵老爷子似乎疲惫到了极点,他摆了摆手,“老钱啊,你带着我那几个儿子去查吧,我老了,动弹不得了,那几个小子我就托付给你这个当叔叔的了。”
他抬眼看向钱当家,满是沧桑的眼珠子里透露出子不成器的悲哀,他说着那些话,让钱当家眼眶一热,几欲落泪,他知道了,老大哥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钱当家哀痛起来,哽咽着,“老哥,你放心,我一定帮着少爷们撑住赵家……”
又到了惯例取月钱的日子,木蓉领了两袋子散碎银子,一袋略轻,她便放入了自己的口袋,而另一袋稍重,她拿在手上掂量着,皱眉有些犹豫。
这一袋是她帮小公子领的,本来也应该是她直接托人帮忙送到许家去。
但木蓉皱着眉想了又想,总觉得许家那些人不值得小公子如此惦记帮衬,之前许家欠债,小公子为了此事与大当家都吵了起来,后来小公子帮二爷做事,拿到的工钱也全部寄了回去。
甚至为了许家女儿的嫁妆钱,找二爷借了银子,小公子一直掏心掏肺的,可许家人却连大当家已经替他们还了债的消息都不告诉小公子,估计他们还是想瞒着小公子,以此讨要小公子的月钱。
木蓉往许素的住处走去,她总觉得不能便宜了许家人,小公子一直为欠债的事情焦虑着,而许家作为小公子家里人,哪能如此不要脸,她今日非得戳穿了这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