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他叫的再大声,喊的再凄厉,也无人理会他。
家仆们围在他身边,四五只脚就这么猛踹过去,毫不留情,直踹得他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嗷嗷叫。
他四处躲闪不成,被几个人围得严严实实,有人踩中了他的脑袋,有人踹到了他的腰背,疼得他惨叫不已,嘴里还不忘哭喊着求陛下救他,求大当家饶命。
萧渐离虽跪在地上,那身姿仪态却像是坐在高位上一般,她神色冷漠,看着那太监被揍得鼻青脸肿,听得他惨叫连连,却一点也没泄了愤的快活,倒像是看了出劣质的戏。
皇帝看着也有些索然无味,他本以为萧渐离花那么多银子,总该好好折磨一下人才是,哪晓得就是简单揍了一通,打的都没他喊得凶。
萧渐离看着几个家仆踹了一阵,她猛然间就恼怒了起来,整个人火气大冒,快速从地上起了身走到一个家仆身旁,让那人让开,她亲自动手。
那家仆有些惶恐的让开了,萧渐离便冷着脸直接蹲了下去,一群人都不敢踹了,怕误伤了自家大当家。
太监感觉到众人都停了下来,终于将脑袋抬了起来,想要看看情况,却一下对上萧渐离的目光,看着她冷漠的神情猛地崩裂,无数的凶狠涌了出来,甚至有一丝杀气笼在眼中。
萧渐离伸手一把抓住那太监的头发,将人的脑袋强硬抬起,再极速往地板上狠砸。头骨与地板发出“碰”的声响,太监瞬间便头晕目眩,脑子被震得失去了大半知觉。
萧渐离的动作一刻不停,太监的脑袋砸到地后又被她迅速拉扯起来,再狠狠砸下去,如此反复。
她用着大力气,手背上青筋都暴起,面上的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暴虐,她嘴巴抿得很紧,眼中全是凶光。
别说大伙儿了,就连皇帝都被萧渐离的凶狠模样给吓着了,所有人都带着惊恐的看向萧渐离,没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整个大厅里只听得“碰,碰”的声响,之前的鬼哭狼嚎早就在砸第一下的时候就没了,也不知是人晕过去了还是来不及反应。
也不知到底砸了多少下,等萧渐离终于砸累了,失了力气喘着气将人的脑袋拉扯起来,那块地面上早就血迹斑斑,太监的额头已是血肉模糊,血痕流得满脸都是,他的眼睛早就被血迹糊得睁不开了。
他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手脚都瘫软了下去,动也不动。萧渐离拽着他的头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啪”的脆响让众人心口都是一震,就见萧渐离把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站了起来,道:“人还没死,继续。”
皇帝早就忘了自己刚才是怎样腹诽萧渐离连折磨人都不会了,他现在觉得她是真想把人搞死。
家仆们战战兢兢再次围过去,把人拉拽起来,掰开嘴巴就要往里洒辣椒粉,萧渐离忽然怒吼道:“你们在伺候祖宗呢!废物!”
这一声怒吼吓得拿着辣椒粉的家仆手一抖,洒了大半,他偷偷去看萧渐离的脸色,顿时被吓得寒毛竖起,什么也顾不得了,硬掰开那太监的嘴巴就把辣椒粉全倒了进去,连忙又掏出水壶将还滚烫的水往喉咙里灌。
太监被呛得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辣椒粉烧灼着他,滚水也不好受,他咳了几声,水迹将他面上的血迹冲去了部分。
萧渐离身上气息阴沉,狠戾得似乎随时会再次暴起动手,几个家仆离得她近,感受得十分清晰,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顿时都不敢再敷衍半分了,一个两个排着队似的挨个将人掰开嘴,辣椒粉和滚开水全部灌入喉咙里,再合上他的下巴,逼着他将辣椒水咽下去或者从鼻子里喷出来。
太监的喉咙被伤得厉害,嘶气间都带着血腥气,他奋力想挣扎,却被人死死扣住了手脚。
等家仆们折磨完了一松手,那太监就瞬间瘫软在了地上,出气都困难,整个胸膛里发出呼呼的声来,沉闷又急促,像是破了的鼓风箱,鼻子里却是嘶嘶的声。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甚至有些凸出来,他极用力的呼吸着,已然失了知觉,连自己是不是吸了气都不知道,手脚也在抽搐着,加上满面的血迹和血肉模糊的额头。
他可怖的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
整个大厅里没一个人出声,全都看着瘫在地上抽搐的人,目光不自觉带了点惊恐,呼吸也都变得急促混乱起来,全被那破鼓风箱的声给影响了。
萧渐离却一下子笑了起来,“草民失礼了,让陛下见了此等场面。”
“不过此人终究还是陛下的人,草民花了千两白银,也不敢真要了他的命,陛下莫看他这样满身是血,可一点也没伤着脾脏,陛下若是还想要他,抬回去让他休息几日,便又是好好的一个人了。”
皇帝看着她笑靥如花,便也扯了下嘴角,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只觉得满是血腥气。
另一边,谢平面带微笑的感谢着那两个守门的侍卫,谢他们这段时日对他家两位少爷的诸多照顾,还有今日的放行。
那两个守卫尴尬回着笑,摆手道不用谢,让他们沿着大路走,很快能找到宫门回到家去。
萧渐北跟在谢平身后,对谢平这种虚假客套的行为颇为不屑,冷哼了一声便撇过头去,若不是他不识得路,他早就走了,还听谢平在这里谢这谢那的。
好不容易谢平跟人客套完,带着他俩出宫去,萧渐北只觉得天蓝树绿,云白花香,眼前都是好风光。他高兴得很,转头要跟许素说话,却见许素微低着脑袋,一副不太欢快的样子。
萧渐北便凑过去问他,“怎么了姐夫,我们终于要回家了,你还不高兴?”
许素摇了摇头,道:“没有。”
萧渐北可不信他,他脑子里转了转,猜测道:“是不是因为我姐没来接你?”
许素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停了脚步,抬头定定的看着萧渐北,问道:“她为什么不来?”
萧渐北被问得语塞,“她不来,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还是前头的谢平插了句话,解释了一下,“大当家在处理别的事情,等我们回了府,她应该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