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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床尾和吧

不足3平米的卫生间里,舒蓝刚洗完脸,看着镜中自己耳边扎眼的根根白发,手里拿起的镊子又放下了,自从上次林海不回家闹别扭,两人已经三天没说话了,想想按照往常,也该翻篇揭过了,是不是自己那天不让他回家太过了?娃已经睡了,今天周六,小家伙到是玩的没心没肺,自己一回来就粘着自己折腾,讲故事、做游戏,白天公园疯跑还不够,晚上折腾到快10点才躺下。自己的父母也吃完饭早早在次卧听起了收音机,对外面不管不问,能说什么呢?毕竟自己亲爹娘。

舒蓝歪歪头穿过房门瞅着外面这位,林海一副葛优躺横在沙发上,抱着个手机也不知在干什么,也不能说他不管,做饭、拖地、洗碗、陪孩子也一直在身边,比那些扔着老婆嚷孩子叫自己在一旁打游戏刷抖音的丈夫好了不知多少。

“要说林海,虽然不优秀,但也没那么多毛病,标准工科男一个,个子不低,文质彬彬,学历硕士,工作稳定,不抽烟酗酒更没有家庭暴力,虽然够不上优秀的标准,但论知足,确实足够足够的了。只是,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淡。当初恋爱时候也曾经如胶如漆,聊天通宵也是常事,自己还是他的第一次,人家也没嫌弃自己,一起租房的时候也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自己陪着他从一无所有租房住,到现在三环内的两室一厅,可自从有了孩子,就完全变了。”舒蓝一边刷着牙,一边胡乱想着。

“一开始孩子小,家里老的小的全都围着孩子转,每天恨不得24个小时变成48个小时用,自己也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的确有时候脾气急,也没有关注过林海的感受,在家里一有时间就是睡觉休息,交流少了,夫妻生活更是频率降低,可感觉,感觉和林海在那几年也没觉得这种感觉啊?莫不是彼此都是只是想着孩子没想自己?随着孩子越来越大,上了幼儿园,又上了学前班,夫妻终于又有了精力把目光从孩子身上分一些到彼此身上,可是,现在看林海,怎么就和当初的林海不一样了呢?或许,他看自己也是觉得不一样了吧,产生了厌倦?莫不是这家伙在河南挂职时候发生了写什么东西?”舒蓝吐了口泡沫,忍着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应该啊,要论人品,林海还是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就不说这家伙疼娃的劲头,肯定舍不得。算了,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就算搭伙过日子,为了孩子,日子还得过。”洗漱完毕,舒蓝想了想,又决定洗个澡。其实舒蓝虽然嘴上说着三观不合、没交流就不交流,反正合作带娃,但毕竟一起过了十年,要真说感情,心理还是剪不断、理不清。

林海正躺在沙发上和一边看着论坛一边和丸子聊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自己和舒蓝的关系更像同事,有事说事,没事。。。。没事就是没事。上班,回家,哄娃,在岳父母眼中还是不拌嘴不吵架一起好好哄娃的模范夫妻,彼此正冷着呢,懒得理对方,话少了,自然吵架就少了。丸子往常9点前都不会在线,要过自己的锻炼健身读书安静时间,林海一边感慨是不是留过洋的女博士学霸都是如此自制力强严格管控自己时间,一边庆幸正巧也避开了自己的哄娃阶段,一句话,晚上活动很饱满。刚巧得了闲,舒蓝用卫生间,自己和丸子讨论漫威的惊奇队长和DC的超人谁厉害这种无聊的问题,两个三张多的人真是闲的好像小学生。

“惊奇队长最厉害,因为如果他们结婚了,超人这么温柔肯定听老婆的!”丸子开始胡搅蛮缠了。。。

“正因为超人温柔专一,才不会背叛路易斯莱恩,你想多了丫头。”林海知道讨论到这里,就快结束了,干脆换个话题。“丸子,你明天中午还吃丸子盖饭么?”

“盖你个脑袋,明天周日,我自己做饭!”

丸子还会做饭?林海还是蛮惊讶的。“不会就会做一个焦溜丸子吧??”

“不要小看留过学的女人,在英国这么多年就是头中国大白猪也能学会做饭了!”丸子貌似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啥。

很快林海便回了。“哦。。。。。。。原来你这个丸子还是猪肉的。嗯嗯。。好吃!”

“你才是猪,就知道吃!还没想好呢,看明天买啥菜吧,我的手艺很棒哦。对了,周末了,你都干嘛了?咋不约会去呢?”丸子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嗯。。。千金易得,一妻难求啊!!!”林海挠了挠发痒的大腿,习以为常回复道。反正见不到,也不会有现实的任何交集,更不会真的又怎样的感情,所以自己不算渣男,只能说是交流背景设定。林海当初上网消遣就给自己树立了这样一个原则,而且这也不是丸子第一次问关于女友的问题,林海也早已经过了当初还心理有些别扭的时期,现在回复起来,显得行云流水,内心毫无阻力。

“切,想着你这样的家伙,这么气人,那个姑娘瞎了眼才会理你!!”丸子每次都是这样的话。

卫生间里吹头发的嗡嗡声停下来了,里面的灯暖也暗了,舒蓝洗完澡开门出来,看着林海这家伙好像换了个姿势,仍然躺在那里抱着手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彼此虽然都知道对方的手机密码,但也懒得查看彼此的手机,舒蓝知道林海这家伙喜欢看网络小说,一看能看半夜,还以为他在继续,完全没注意林海双手的打字姿势。本来心里想说句“早点睡吧,都累了一天了。”话到嘴边,舒蓝又咽了回去,扭头进了屋。

孩子小,房子也小,林海舒蓝和孩子一直都睡在一张大床上,孩子中间,林海舒蓝分别两边,各有各的被子,被窝里看小说追剧,倒是谁也碍不着谁。舒蓝悄悄把孩子抱到床的靠墙一边,盖好被子,自己在床中间躺下了,拿起手机,开始刷娃学前班的班级群、家长群、鸡娃群。。等。

又和丸子互相损了几个回合,过了一会儿,看看快11点了,林海给丸子发了句“先洗漱去了,回头再聊,你也早点睡觉,小心上厕所滑到!”就关了软件起身洗漱,很快出来进到卧室里。

“你咋睡中间了?”虽然平时那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睡位”,但不是正在吵架冷战呢么?林海有些反应不过来。

“宝宝打滚,跑那边去了,怕把他碰醒。”舒蓝回答得很平静。

“哦。”林海摘下眼镜,抱着手机钻进被窝里,打算看看小说再睡。刚背对着舒蓝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点开手机,就感觉被子被掀开,一条腿伸了进来,接着是手臂碰到了背脊。舒蓝知道林海喜欢她的腿,虽然不瘦,但是笔直肉肉的,用林海的话说,就是他喜欢软乎的。两条软软的大腿夹住了一条粗糙的腿,林海扭过头,舒蓝的嘴唇已经吻了过来。

上次的夫妻生活还是刚回来的年前,干柴烈火,要不是怕吵醒孩子,半个小时要更长一些。林海满意了,身体疲惫平躺着;舒蓝没满意,但目的也达到了。

“还生气哪~”舒蓝碰了碰抱着林海的胳膊小声问。

“哪敢生气啊,咱家你最厉害,说啥是啥别问为啥呗。”林海一这么说,舒蓝就知道,这次冷战过去了。

“好啦,你知道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想啥说啥,也没让你真别回来啊。”舒蓝还记得那天的事情是导火索。

“你这脾气呀,也就是我,换了别人,谁受得了你!”林海看舒蓝先说了软话,也知道这事就这样了,日子还得继续。“不过你看别人老婆都没说啥,都没事,就是你成天埋怨,你天天值班你咋不说?”

“我值班也比不了你啊,你好好算算,从回来开始,晚上喝酒,加上出差,比我值班多多了,我告诉你,我一笔笔都记着呢!”舒蓝看林海又开始数落她值班,声音顿时高了几分。

林海知道这事矫情起来没个完,本想好好算算这个账,但自己都忘了回来之后出差和应酬一共几天,算了,睡觉!索性不再理舒蓝。舒蓝看林海转过身去,知道适可而止,也钻出林海被窝,给孩子掖了掖被角,背对着林海,盖回自己的被子。

一张大床三个人,虽然位置变了,但身形依旧,孩子仰着睡,舒蓝林海背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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