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呀?”
“大鹏哥,我是李茁啊。”
“哦,怎么了妹子?”
“我刚补课回家,大妞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转告你一下,她妈妈一直看着她,她今天不能去找你了,她是趁她妈上厕所时才偷偷给我打得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有空转告她以后不用来找我了,没那个必要了。”我苦笑了一声,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揪住不放呢?
“哦...那你俩到底咋地了?”李茁依旧天真的问道。
我迟疑了几秒后果断挂断了电话,因为实在怕继续说下去自己又会忍不住哭出来。感情真是一把杀人的刀啊,几年都不曾因为任何事情哭泣我,这几天却总忍不住伤心流泪。任凭你再坚强的男人,也逃不开感情这道关卡。
回到女性更衣室的“家”后我控制自己不再想春丽,想让自己分心更加高兴的事情来转移这种失落的情绪。
趟在温暖的小床上,我没有脱掉外衣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自称叫夜色的女人正向我微笑着,她长得竟然跟那个浓妆艳抹的QQ头像一模一样。
一觉醒来后,我发现裤衩里一阵潮湿。靠,我又梦遗了...
起身后打开窗帘,一抹阳光照得我睁开不眼睛,外面的天气属实不错。糟了今天有培训课,是我的第一节培训课,可一定不能迟到了。
我迅速换了条干净内裤,然后拿好洗漱用品直奔卫生间。
当我洗漱完毕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门在里面被反锁上了。我推了两次没有推开,随即敲了敲门。
“等下,马上好了。”一个声音挺尖细的女人在我房间里面说道。
“哦。”我立马意识到,原来这些女模特都是在我的屋子里换衣服啊。那我下次偷偷藏起来,不就有好看得了嘛哈哈。
正当我意淫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扎着马尾的二十岁左右女人走了出来。衣服穿着比较宽大随意,可脚上那双高跟鞋鞋跟至少有八厘米。
擦肩而过的同时,我俩相识一望。女人走过后又转过头来问道:“你新来的?”
“嗯,昨天才来的。”
“还有十分钟上课了,你赶紧的吧。”说罢女人转身离开,走廊里只剩下了一连串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
简单捯饬了一下,我大步奔向位于四楼的培训大厅。大厅正前方的墙面上镶着巨大无比的镜子,四周的椅子上懒洋洋坐着十几个学员,其中几乎男女各一半。此时他们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我这个新面孔上,除了昨天几个同样跟我住在公司伙伴见过面以外,这里其他人还不认识我。
“你是叫大鹏吧?”一个身穿灰蓝色牛仔服,身高足有1米8的女人指着我问道。
“嗯是。”
“哦,刘经理昨天跟我说了新来个帅哥。”
女人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拍手示意大家都看向她。
“开始上课了奥,还是和每天一样先站二十分钟站姿,站的时候都不许说话。”
原来这留着五号头的女人是我们的培训老师。听到招呼后屋里的男男女女都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字排开紧紧地背靠在了墙壁上,我也跟着效仿着站在了队伍的末尾。
女老师先是放了首轻柔舒缓的交响乐,然后背着手依次从排头迈着四方步向排尾走去,嘴里不停得反复念道着:“调整你们的呼吸,从脚后跟,小腿肌肉,臀部,背部中心位置,到双肩,一直到颈部和后脑,都要紧紧贴在墙上。尤其是小腿肌肉和大腿内侧肌肉要收紧,双肩一定要尽量得打开...”
当她走到排尾后,又转身向排头走去,嘴里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下巴要保持与地面平行,不要低头或抬头,目光直视前方。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每天早晚至少要站两次,起码要练几个月才能改变你们以前错误的站立姿势。那个李硕,你把眼睛给我睁开,怎么还闭上了呢?我看你这意思是要站着睡着啊?”
大家发出一阵哄笑,纷纷看向了被批评的男人。看得出这里上课的氛围还是比较轻松愉悦的,丝毫不像学校里那种严肃认真的环境,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轮站姿过后,大家都累得坐下来休息,这也让我第一次了解原来这样简单的动作竟然可以使人如此的疲惫。
女老师迈步来到我的身边道:“我姓邓,是负责培训你们肢体和步态的老师。一会他们练习步态的时候,你继续练习站姿,看看人家怎么练习的,第一节课你先不要着急明白吗?”
“好的邓老师,还是像刚刚那样贴墙站着就行吗?”
“嗯,不过你不用叫我老师,叫邓姐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女人莞尔一笑后离开了,坐下来和几个正在休息的女模特闲聊了起来。
休息了约几分钟后,邓姐换了盘录音机里的磁带,变成一种爱丁堡风格的音乐。我则依然靠墙练习着站姿,眼睛好奇地盯着大厅中间来回练习步态的男女们,想尽快跟上其他人的进度。
一节课是一个半小时,我连续站了三次站姿,下课后的我明显感觉到腰酸背痛,尤其是小腿的肌肉一直处在绷紧的状态,现在简直要抽筋了一样。
跟邓姐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想回到温暖的床上休息一下。刚走到三楼走廊的时候,看到楼梯口一个带着白色绒帽的人向我挥了挥手。我转身看了看身后发现并没有人,确定了她是在跟我打招呼。
等对方走近摘下了绒帽后,我才发现原来是李茁。
“哈哈,你咋来啦妹子。”原来她着帽子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今天外面好冷呀,我都在大厅外等你半个小时了,看你一直罚站来着。怎么大鹏哥你犯错误老?”李茁不停得搓着冻红了的小手,一句话把我噎得够呛。
“你懂个六,那叫练站姿呢。怎么了?找我有事?”
“哈哈,那人家咋没罚站呢,就你自己在那站着腻。”李茁瞪着大眼睛呆萌的看着我说道。
“进屋说吧,走廊里凉。”我无力解释,领着她来到我住的女性更衣室。
“哎呀大鹏哥,你这屋咋这么多女人穿的衣服呢?还有裙子。呀,这还有高跟鞋呢。”李茁进屋后惊讶得发现了墙角凳子上和柜子里满满都是女性服装。
“你没看到门上写的女性更衣室吗?我现在就住在这。对了,你找我啥事呀?”我点了根烟,然后翘起二郎腿惬意的趴在床上。
“啧啧啧,你倒挺舒服的。我问你,你真不想春丽了?”李茁翻了个白眼,一圈圈的摘掉了围巾,然后坐在床边认真得看着我。
“问这个嘎哈?不想!”我扭过身子,把脸对着墙壁装作若无其事道。
我之所以懒得再提起春丽,是因为知道想也没有用。既然我没有能力改变现实,那索性控制自己的大脑尽量不再想她,这样才能摆脱这种失恋后的伤感情绪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切。真不想了吗?”
“真的?”
“对,真不想了!”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假装着自己的意识十分得坚定。
“切,我才不信。大妞儿那么漂亮,你能说不想就不想了,大鹏哥你就忽悠我吧。”
我转过头猛地坐了起来,把剩余的半截烟头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妹子啊,你告诉我想有啥用?她妈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我又有啥办法呢?我想的事儿多了,可是光想有个**用啊?”
刚想发怒的我马上意识到不应该以这种态度对待李茁,于是强压心中怒气又趴了下去,这怒气显然跟李茁其实并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呀,大妞她妈一定是说什么你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想人家,但人家一直惦记你呢。昨天晚上大妞儿奶奶生病住院了,今天早上回吉省老家。临走之前让我转告你,不要生她妈妈的气,她对你是不会变心的。哎呀太肉麻了,说到这里我都想感觉恶心想吐了哈哈。”
“你可别辜负大妞了啊。你们俩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妈妈那边可以慢慢来嘛...”
“再说了,那么个大美女,你就忍心这样放弃了吗?”
李茁声音不大,可嘟嘟囔囔个没完没了,看我一动不动的趴着没有接话,伸出手来开始扒拉起我的胳膊。
我转过头来绷着脸对她说:“关键你知道她妈说我啥了不?”
“说啥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了也没用。妹儿,你给那盒烟递我。”说到嘴边的话我又咽了回去,觉得这样伤害我自尊心的事情还是不便说出口。
李茁气哼哼的把烟扔了过来,转身戴好围巾和帽子。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烟。春丽说了等她方便了就给你打电话,你俩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吧,我可不管了。哼,我也管不了。”说完转身离开,连门都没给我关上。
看着李茁消失的背影,我没作任何挽留。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再次点燃的香烟,连续得吐出了几个烟圈。然后慢慢看着它飘向半空中,在即将够不到的时候用手指将它们逐个击散,看着这些烟圈在我的眼前破裂,直至消散得无影无踪。
眼前着虚无缥缈的烟雾跟我此时的心情一样,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