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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四

查询中考分数的时间到了。乐隆看到,儿子坐在电脑前输入账号和密码的时候,两只手的手掌在膝盖上摩擦了好几下,看来,儿子也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530分。”儿子失望地说道。

闵行区高中的最低录取分数线是532分,也就是说,儿子没有考上高中,差两分。难怪儿子那么失望。乐隆苦心积虑地办居住证,使儿子能够参加上海市的中考,可是儿子没有考上,一切都白费了。乐隆也难免失望。

怎么办?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刘惠中倒是比较镇定,说道:“浦东新区的最低录取分数线只有525分,儿子的分数是达到了的。”

乐隆说道:“报名跨区的学校,也要达到本区的分数线啊,要不然,怎么叫做最低录取分数线呢?”

刘惠中表示同意乐隆说的,说道:“看来只有回华阳市了,回华阳市上个好点的私立高中。”

乐隆立即上网,查到了华阳市一个私立高中的电话,打过去,人家听说是上海市的生源,离录取分数线也只差两分,很乐意接收。关于学费,学杂费和生活费除外,一年另交两万元。

“看来只能这样了。”乐隆说道。

“我们把房子一卖,都回去。”刘惠中说道。

乐隆想想,这样也是不错的,这么多年房价涨了很多,现在卖了的话,能卖到二百多万元,回到华阳生活绰绰有余了,也不用在这里打工受苦了。这么多年来,打工没赚什么钱,幸亏买了个房子。

心里有了底,做事情就没那么慌神了。上海这边,虽然分数差两分,学校还是可以报的,只是没有什么希望。在报学校的时候,乐隆发现只能报本区的,不能报外区的,这样的话,就更加没有希望了。乐隆对照着前几年每个学校的录取分数线,捡着闵行区最差的几所学校,两所公办的、六所民办的学校报了,在网上提交了。

过了几天,结果出来了,自然没有被录取。

“你这样光坐在家里自己瞎琢磨,肯定是不行的。既然浦东新区录取分数线低那么多,没准有学校接收呢,我就不信那么多学校都能招得满。”刘惠中见网上报名没有被录取,急着说道。

乐隆听了,有些生气,一切都是按照规则来争取的,怎么能说是瞎琢磨呢?可是他想着,既然刘惠中这么说了,我就再找找看,也好让大家死心。他于是在网上找了两所浦东新区历届录取分数线最低的民办中学,一所是“德华中学”,一所是“黎明中学”,先打电话过去。出乎乐隆所料,两所中学都说了,可以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和成绩单去现场咨询。

这时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时间紧迫,一家三口打了个车先到了德华中学。现场咨询的场面十分火爆,排队的人在学校操场上绕成蛇形。乐隆赶紧排在队列后面,在乐隆后面立即有七八个人排过来。

队列往前走得倒是不慢,但是挡不住人太多了。乐隆排在队列里,想着,这一下午估计就只能在这个学校咨询了,没法再去“黎明中学”了。刘惠中带着儿子去前面探听情况,去了好几趟,得到的消息很不乐观,说是只能在这里“寄读”,也就是说先去个职业学校办理就读手续,然后来这里读书,高考的时候再回所在的职业学校报名考试。

“这样的话,就没有高中学历了。”乐隆说道。

“是呀。”刘惠中着急地说道。

“估计两边的学费都得交。”

“是的。”刘惠中说道。

“这样不行。”乐隆说道。

“是啊。别排队了,这样排着,一下午就过去了。我们到黎明中学去看看。”

于是一家三口又打了个车,往黎明中学去。乐隆一路上想着,黎明中学肯定也是一样的,没达到录取分数线,谁都没有办法的。自己在网上早就查清楚了,去跑一趟也是白跑的。

德华中学周围很繁华,黎明中学就偏僻多了,学校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进到学校里,乐隆才发现学校倒是很大的。正对面的楼房很气派,应该是一座教学楼,有很多学生在走廊里走动。乐隆相信,后面还有很多楼房被这栋教学楼挡住了。右边是个很大的操场,有不少学生在那里踢足球、打篮球。乐隆问一位路过的同学,教务处在哪里。那位同学指了指左边的那栋楼,楼前有一个很大的喷水池。

一家三口来到教务处门口。教务处房间很大,里面有十来个人在咨询。一个女老师引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等候。乐隆倒不着急,反正今天下午就在这里了,不会再去别的学校了。他注意着,一个黑黑瘦瘦的、显得很干练的中年男子在耐心地跟咨询的人解释。

“五百二十分。你这个分数差得太远了,只能借读。”乐隆听到中年男子说道。看来套路跟德华中学是一样的。乐隆想到。不过,既然“五百二十分”差得太远,那么“五百三十分”是不是就差得没那么远呢?浦东新区的最低录取分数线是五百二十五分,估计跟这个有关,要是五百二十五分以上,也许是有机会的。乐隆的内心燃起了一线希望。

轮到他们了。乐隆坐在中年男子对面,把儿子的成绩单递过去。刘惠中和儿子站在他旁边,眼睛里都充满了既期望又不敢奢望的眼神。

中年男子看了看成绩单,说道:“我们学校的学费有点贵。”

“多少?”乐隆随口问道。他想着,也就是说,只要钱足够,学是可以上的了。他听到旁边的刘惠中和儿子都各自舒了一口气。

“一年五万,包括学杂费和住宿费,不包括伙食费。”

乐隆寻思着,一年五万的话,一个月得四千,加上伙食费和其它杂费,五千肯定要的,加上还住房贷款,自己的工资不够啊。再说,五万块钱一开学就要交的,可是股票套了一大半,现在割出来太亏了。他抬头看了看刘惠中。

“钱没事。”刘惠中说道,“可是,不会是借读吧?”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你们放心,不是借读,借读的话,更贵,得八万,职业学校那边还得花钱。前面那个,就办好了借读。一个分数是多少钱,你们去算算。”

“那这是怎么操作的?”乐隆问道。

“我们去闵行区调档,把档案调过来,就算是浦东新区的生源了,就过了分数线了。”

“哦,还有这样的操作!”乐隆惊叹道。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能这样的。

“主要还是我们学校招不满,要不然谁会费这个劲?”中年男子说道。

“闵行区不会不放吧?”刘惠中问道。

“怎么会?”中年男子咧嘴笑道,“对他们来说是无所谓的。”

“那需要我们去办什么手续吗?”刘惠中问道。

“不需要,你们确认在这里报好名就行了。调档我们会去调的。”

“那行,我们就报名。”乐隆说道。

“确定了啊,报了名就要去调档了,不能改了。”

乐隆抬头看了看刘惠中和儿子,见他们都满意地默默点着头,于是对中年男子说道:“确定了,不改了。”

中年男子递过来一份报名表,说道:“把信息填好,身份证户口本我们复印一下。成绩单原件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乐隆说道。

刘惠中问道:“成绩单不会弄丢吧?”

中年男子又咧嘴笑道:“不会的,放心吧。在我这里,即使弄丢了也没关系,我们认。”

一家人春风满面地出了教务处。

“得用你的钱了。”乐隆对刘惠中说道。

“我的钱本来就是为了急用的。”刘惠中说道。

这样,儿子上高中的事情总算办成了。可是,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续居住证的时间。乐隆知道,这一次续证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只是时间上要考虑好。根据往年来看,高考报名特别早,前一年的十一月七日网上报名就截止了。之所以会这样,乐隆想,估计是因为是全国性的考试,早早地报好名,便于早早地统计人数,早早地做好安排。“上海市高考报名条件”里又说了,“必须在4月30日前办好所有报名手续”。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报好名后还有很多手续要办,还是说,虽然十一月七日就报名截止了,但是可以补报名,只要“在4月30日前办好所有报名手续”就可以了呢?似乎并没有说清楚。还有,根据“上海市高考报名条件”第六条之规定,“《上海市居住证》持证人或其同住子女在参加相应考试期间,持证人的《上海市居住证》必须在有效期内”。高考一般是六月七号开考,考三天,稳妥起见,就算六月十五日吧,也就是说,《上海市居住证》的有效期必须在六月十五日之后。那么,报名的时候是不是就要求居住证的有效期在六月十五日之后呢?假如是这样,那么这个要求就太苛刻了,也就是说假如居住证有效期在前一年的十一月月底到高考时的六月月七号之间的,大半年的时间,都报不上名。所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报名是报名,考试是考试,报名的时候只看有没有居住证(当然,当时就过期了肯定不行,但并不要求有效期必须在六月十五号之后)。报了名之后,在四月三十日,才会看所报的名单中是否有人不符合居住证有效期在六月十五号之后这个条件,假如不符合,就不能参加考试了,尽管以前成功地报好了名。

乐隆倾向于认为,虽然十一月七日网上报名就截止了,但是是可以补报名的,只要“在四月三十日前办好所有报名手续”就可以了,这样算来,假如居住证的有效期落在五月十五日到六月七日之间,就必死无疑了,因为假如四月十五日开始续证,半个月肯定是续不出来的,更别说之后的了。当然,这个时间段只有二十来天,一般不会那么巧,可是防患于未然总是需要的。

乐隆想想,自己的居住证有效期是三月十五日,假如按照到时间就续,也就是二月十五日续证,正常续出来估计是三月二十几日的样子,接着第二年再续,续出来是三月底,接着第三次续,续出来是四月十号左右。这样的话,时间还挺紧张的,万一有点差错,没准都赶不上四月三十日的最后报名期限了。再者,十一月七号报名截止的时候,居住证有效期也就是在第二年(也就是高考那一年)的三月底,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并不是十分保险,万一网上报名的时候就要求居住证有效期在六月十五日之后呢?何况,这样要续证三次,最后一次白白浪费了大半年快一年的时间。

乐隆考虑,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不按期续证,而是延后一点。《居住证管理规定》里说,“到期不续证,超过三个月的,视为居住证作废,办理居住证时必须按照新办的条件实行”。也就是说,在到期后三个月内续证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我的居住证有效期是三月十五日,我暂且就在三月十五日的前几天去续证,而不是提前一个月,当然,也不让它过期,这样续出来最早应该在三月二十几日,很有可能会到四月初。这样,第二次续证的时候,故意让它过期两个多月(之所以第一次不是过期再去续证,是为了避免工作人员问这样的问题: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等到过期了再来办啊。),到六月十五日再去续证(此时假如工作人员再问同样的问题,只需点头承诺、保证下次肯定不会再过了期来续办就好了。),续下来肯定是在高考有效期内,并且,网上报名的时候就已经在高考有效期内了。只有这样才是万无一失的。

乐隆是三月十二日求着Kacey一起去黄浦区人才中心递交的居住证续证申请(当然,提前让儿子开好了高中的在读证明和学籍证明)。居住证下来的有效期是四月十五日,比预计的还晚了半个月,这样的话,下次只需要过期整整两个月(六月十五日),而不需要两个半月,去续证就可以了。

公司在搞股份制改造,说是要冲击创业板。金经理入了不少股。Kacey给金经理算了一笔账,投资五十万入股五十万股的话,到时候涨到二十元,就是一千万,增值二十倍。对此,金经理说道:

“也只有靠这一次机会了,来上海这么多年,没有买房子,太亏了。你看李乐隆都买了房子。”

“是呀,”Kacey说道,“李工太有眼光了。”

乐隆说道:“我哪有什么眼光,当时也不打算买的,主要是我老婆非得要买。”

“看看,听老婆的话就是对的。” Kacey说道。

“唉,我老婆当时为什么不逼着我买房呢?”金经理叹息道。“不过,”他转而问Kacey道,“你为什么也没买呢?”

“我们结婚的时候有个破房子住,就没有下决心买。当时也是算了算账,觉得还贷款利息太亏了,现在想来,那点利息算什么?还是没有眼光啊。”

“主要是当时觉得房子也已经很贵了,没想到还会涨成这样。”乐隆说道。

“谁能想到呢?想得到当时就买了。现在涨成这样了才回过头来这么说。”金经理说道。

“所以啊,根本不是眼光问题,是运气问题,命里该有就有,命里没有就没有。” Kacey说道,“不过,金经理入了股,发财的机会还有。我可是苦了,什么也赶不上,一辈子只能过苦日子了。”

“谁知道呢,创业板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这也是一种冒险吧。为了上创业板,公司去年一分钱的提成都没给,估计这两年也不会有提成,得受几年累。”

“这个风险不大吧,我们还没有机会呢。” Kacey说道,“啥时候公司也给我们配点内部职工股。”

“这个到时候应该有的。”金经理说道。

“到时候投个一万块钱,弄个一万股,上了市也有二十万。”乐隆说道。

“你想得太美了,到时候就不可能还是一块钱一股了,” Kacey说道,“怎么也得三四块。”

“这样啊,那就算了。”乐隆说道。

“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被你占着吧。”金经理笑着说道。

乐隆听了,也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快十年了,金经理一直租着房子住,条件一般不说,租金也很贵,加上老婆孩子在外地没法照顾,确实也是不容易。想想自己,乐隆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下去弄个手机去。”金经理忽然自言自语道。

乐隆上班的时候看到过,楼下中国移动又在搞活动,签约送手机。他的N73已经破得不行了,其它功能都还能用,主要是导航键不灵了。导航键不灵,就特别难用,就跟一台电脑鼠标不好使一样。鼠标不好使可以换,可是手机导航键不好使却没法换,只能换整个手机。他本来打算中午吃饭的时候去签个约的,一个月的话费,本身就要两百左右,签个两百元的协议,也没有多坑害公司,算是应得的。

“中国移动的活动?我也去签个约去。”乐隆说道。

“走吧,你那个破手机,早该换了。”金经理说道。

“唉,你们真幸福。可惜我报不了话费。” Kacey说道。

乐隆跟着金经理下楼,到了中国移动营业厅。大厅里很热闹,签约的人很多。金经理签了个六百元两年的合约,拿了两部IPHONE5手机。乐隆看中了一部华为“Ascend”智能手机,签了个两百元两年的合约。

智能手机乐隆还是第一次玩,很多东西不会,只好上网在百度上查。一两天下来,乐隆对手机的功能了解得差不多了,安装了不少APP,微信、高德地图、欧路词典、东方财富、百家乐游戏、数独游戏,特别是,拷贝了很多谭咏麟的歌曲进去,都是“HQ”的,每首歌有十兆多。可是,乐隆觉得,在你搜罗完谭咏麟的所有歌曲后,你会发现,最初打动你的那几首歌曲,依然是你最喜爱。

乐隆跟赵建武和吴辉联系,加了他们的微信。赵建武把他拉进了“大学同学群”,这样,他加了张伟的好友,也斗胆加了吴芳、付蓉和陈晓煜的好友。他回省城了很多次,但没有跟张伟联系过,张伟的很多消息他都是通过赵建武知道的。张伟后来离开了科技大学,跟几个同是科技大学的没有穿军装的老师合伙开了个公司,据赵建武说,可能利用了科技大学的一些资源和科研成果。乐隆当时想着,开公司肯定很忙,就不跟他联系了。后来,张伟的公司做大了,上了创业板,成了成功人士,乐隆想着,一直都没联系,现在人家有钱了,就去联系人家,也不太好,于是一直都没有联系。微信的话,毕竟只是手指头一抖,就加了,加了也只是打打招呼,没有说太多的话。他跟吴芳也是,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他跟付蓉简单聊过,知道了她在一所大学当老师,现在已经是副教授、研究生导师了。付蓉告诉他,陈晓煜现在已经是某著名网络公司的副总裁了。这样,乐隆就觉得不太好去跟人家联系,差别有点太大了,估计找不出什么共同的话题了。付蓉告诉他,陈晓煜到了青岛,很快就从国营单位辞职了,然后在世界各大计算机公司干过,IBM、ORACLE、微软、HP、INTEL等等。乐隆很是羡慕陈晓煜的经历,想想自己还从来没有在一家有些名气的公司干过。他有些觉得,陈晓煜能果断从国营单位辞职,到各大公司去打拼,有没有可能跟向他表白而遭拒绝有关?这样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古语确实是有道理的。

吴辉把乐隆拉进了“高中同学群”,自然,吴芳也在群里。通过吴辉,乐隆联系上了刘安,知道了他从上海毕业后,分配在地级市,不过很快就通过内部渠道应聘到湛江去了,还是在国营单位。有一次,也是由于好奇,乐隆问到肖乐的消息,刘安很久才回复:

“她是我嫂子,现在已经做外婆了。”

乐隆看了,很是感慨,没想到肖乐也已经做了“刘家娭毑”了。

通过刘安,乐隆又联系上了王莹。王莹跟他聊了很多初中的事情,却对大学时的事情避而不谈。后来,话题也就逐渐少了,只剩下彼此在朋友圈点个赞了。

通过王莹,乐隆联系上了刘华和陈斌。他跟刘华简单聊过,知道了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省城。陈斌因为没有拿到毕业证,没有大学学历和学位,只好回到县城,干着个体户。

有一天,乐隆在手机上看新闻,突然看到谭咏麟要来上海开演唱会,很是激动。他想,自己喜欢了谭咏麟几十年,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想办法去观看。只是到时候要是在外地出差,就太遗憾了。他查了一下日期,是个星期六,心想,出差在外的可能性比较小,于是在“大麦网”上买了一张票,二百八十元。

过了两天,乐隆拿到票后,激动了一会,心想这下可以见到谭咏麟本人了。随着票一起还有一张“梅奔”中心的布局图,乐隆看了一下自己的票所在的位置,是在外场的最后面,又有些不甘心,这样离得太远了,到时候估计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小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演唱会临近了,乐隆偶然发现,九百八的票在淘宝上只卖六百八。九百八的票,店家有说明,可能是在内场的最后面,也可能是在外场的第一排。乐隆想着,要是在内场的话,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在最后面的话,会不会被前面的人挡住呢?这样看来,在外场的第一排也许也很不错吧。他打算买一张,这样即使原来的票作废了,也只花了九百六十元,比原价还便宜二十元,何况,到时候也许能把原来的票退掉呢。他跟店家联系,票是在演唱会那天取,取票约在地铁口,在演唱会之前两个小时内。乐隆又觉得,也许这个事情不靠谱,到时候没有票。不过即使没有票,也可以继续拿着二百八的票进去看演唱会,不会耽误什么。店家还说,交易不成的话,他不会点发货的,这样,退款是极其容易的。乐隆于是果断订了一张。

乐隆下完订单,心里又寻思,谭咏麟演唱会门票还打折,是不是说明谭咏麟已经不火了呢?确实,三十年过去了,我自己都老了,别说谭咏麟了。乐隆在网上也看到过很多说法,说谭咏麟过气了。看到这些说法,乐隆却很不服气。为什么当提到刘德华、张学友,不会想到过气的问题?他们跟谭咏麟的年龄相差也并不大呀。乐隆想到,也许是因为谭咏麟是站在一个巅峰之上,不可能再往上了,而总有一天,会往下走。

演唱会这天,天气十分寒冷。乐隆跟刘惠中说要去看谭咏麟演唱会,有些不好意思,也怕她不同意。她听了,有些吃惊,似乎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说道:

“去吧,你喜欢了谭咏麟一辈子。只是今天很冷,多穿点衣服。演唱会是几点?要不要早点做晚饭?”

“不用了。”乐隆见刘惠中同意了,很是高兴。“我要提前过去取票,取了票就在附近随便吃点。”

“还没拿到票?在哪里取票?”刘惠中问道。

“在淘宝上订的票,约了在地铁口见面。”乐隆说道。

“靠谱吗?不靠谱吧?”刘惠中问道。

“肯定没问题。”乐隆回答道。

“要是没有票,你就早点回来。”

“好的。”乐隆说道。

因为是周六,儿子在家。无忧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刘惠中对他说道:

“今晚我们俩吃饭。你爸要去看谭咏麟演唱会。”

“哦?”无忧边倒着水,边问道,“不吃饭就去?”

“还要去取票,在外面随便吃点。”乐隆说道。

“哦。”无忧应了一声,端着水杯回房间去了。

乐隆于是出门,坐公交到地铁站,坐一号线到人民广场,再坐八号线到上南路。他出了地铁的闸机口,掏出手机给淘宝的店家打电话。电话里是个女子的声音,问他道:

“是哪场演唱会?曲婉婷的还是谭咏麟的?”

“谭咏麟的。”乐隆回答道。他寻思着,还有好几场演唱会么?曲婉婷是谁?是不是那个唱“你存在,我‘婶婶’的脑海里”的那个?她也开演唱会了?并且也是今天晚上?

“谭咏麟的啊?我给你个电话,他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电话里的声音说道。

乐隆把手机界面切换到“备忘录”,记下了电话号码。他寻思着,曲婉婷肯定是在其它场馆开演唱会,所以淘宝店家针对不同的地方配备了不同的人在附近等着。

乐隆按照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里是个男子的声音,说就在闸机口旁边。乐隆往四周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瘦瘦的男子,一只手正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一叠演唱会门票。乐隆走过去,确认了这名男子就是淘宝的店家。

这名男子递给乐隆一张门票。乐隆看到,是外场第一排的,很是满意,想着淘宝店家还是很诚信的。

乐隆把票揣好,打算出地铁口,在附近找找有什么吃的,这时一名女子走了过来。这名女子的年龄应该比乐隆小一些,但也小不了多少,个子中等,不胖不瘦,身穿一件崭新的橘黄色呢子大衣,头戴一顶浅灰色无沿呢帽,下身是黑色瘦身裤和发亮的黑色高跟鞋。乐隆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五官端正,不施粉黛,两边腮部微微有一些雀斑。他感觉这名女子看上去很知性,比年轻女子多了一份魅力。

“我肯定会投诉你的!”女子忽然对这名男子说道。

乐隆听了,有些惊讶,觉得这么知性的女子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又觉得肯定是男子不诚信在先。

“我跟你解释过了,要是还不满意,你撤单就是了,我又没有发货。”男子说道。

“你耽误了我看演唱会,我本来可以在别的店买的。”女子说道。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承诺是给内场票的。你要是想耍赖,可以看聊天记录。”女子继续说道。

“我只是说尽量,没有说肯定。”男子说道。

“尽量,你尽量了吗?尽量的意思就是没有吗?”女子不依不饶地问道。

乐隆听了,想在中间调停一下,于是问道:“价钱是一样的吧?”

“是呀,价钱肯定是一样的。”男子说道。

“人家想要内场的,就给人家内场的票啊,还是要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啊。”乐隆说道。

“是的呀。”女子听了乐隆说的,脸上露出笑容。

“可是没有搞到内场的票,票务给我们的都是外场一排的。”男子说道。

“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她,只有外场一排的啊,省得她到了这里才知道。”乐隆说道。

“就是就是。”女子听了乐隆说的,满意地点着头。

“她也没问啊,我卖这么多票,哪有一个一个通知的。再说,外场一排不是挺好的吗?好多人特意要求给他外场一排的。”男子说道。

乐隆考虑了一会,说道:“也是啊。”他掏出来自己的票,递到女子的眼前,又说道:“你看,我的就是外场一排的。”

女子见了,似乎是搞不懂乐隆到底是要帮她还是帮别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就想要内场的。”

“内场的在最后面,会被前面的人挡住,不如外场一排的看得清楚吧。”乐隆说道。

“可以站起来啊!再说,到后半场嗨起来的时候,可以跑到前面去。”女子说道。

乐隆想想,这倒是,看来还是人家有经验,在外场的话,是永远不可能翻过栏杆到内场去的。他见自己的调停不仅没有结果,问题不仅没法解决,反倒还显得自己没有经验,同时又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就打算退场了。他朝他们摆了摆手,径直往地铁出口走去。

外面凉风飕飕的。乐隆缩着脖子,向四周望去,发现周围竟然都没有什么建筑,到处都光秃秃的。他想着,这下坏了,要饿着肚子看演唱会了。似这样又冷又饿的,能看好演唱会吗?他按照路标的指示,硬着头皮往“梅奔”中心走去。他刚拐了一条马路,就看到眼前的街道绿树成荫,街道两边店铺林立,热闹非凡。他看到一家招牌上写着“老盛昌”的店,觉得合适,于是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到里面。里面热气腾腾,他感到浑身暖和。热气一下就把他的眼镜糊住了,他只好把眼镜摘下来,用衣角擦拭。

他点了一份牛肉粉丝汤、一笼小笼包,美美地吃着。他想着,刚才离开得太冒失了,几乎是在那女子说话的热情最高的时候离开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实际上完全可以再等等,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事情总是会有一个结果的。他估计,那女子最终还是会接受“外场一排”的票的,因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可能不看演唱会就回去的。那么,她的票会跟自己的挨着吗?假如真的挨着,到时候我该跟她说些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张二百八的票。他于是更加后悔那么唐突地离开了那名女子。万一她不接受“外场一排”的票,而店家却不会有内场的票,这样他们就谈不拢了,而她就没有票可以入场了。假如他在现场,遇到这种结果,他就可以把这张二百八的票掏出来,送给她。毕竟她已经到了现场,免费地、远远地看一场演唱会,总比空手而归要强很多吧。可是,她也许不会接受二百八的票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位置的问题。可是,也是钱的问题啊,假如花更多的钱买到内场前排,票是肯定有的啊。还有一种可能,她接受了他的票,却不好意思白得,会给他一部分钱,比如一百元。要不,他把“外场一排”的票便宜处理给她,反正自己已经有一张二百八的票了。便宜到多少?五百?四百?二百五?

乐隆寻思着,现在各种可能都已经没有了,而手里的这张二百八的票却亟待处理。他想回到地铁站去,看看那个男子还在不在那里,或者没准那个女子也还在那里呢。等他离开“老盛昌”,发现外面寒风刺骨,他于是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径直往“梅奔”中心走去。离演唱会开始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不会有人还在地铁站那边等着了。他打算给那个男子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二百八的票处理给他。钱都是其次,不转让给别人的话会人为地给演唱会造成一个空位子。他拨通了那个男子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很警觉,似乎是害怕被投诉。

“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张二百八的票,能不能帮我处理?”乐隆问道。

“二百八的票?那是在外场的最后面呀,没人要的。”男子断然说道。

“便宜处理都没人要吗?”乐隆又问道。

“没人要,十块钱都没人要。”

“那送人呢?”

“现在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票只能作废了。你要是有内场前排的,我花高价买你的。”

“可惜我没有。”乐隆表示遗憾地说道。“那好吧,谢谢你!”

电话立即挂断了。乐隆想着,也只能这样了,我总不能问他,刚才那位女子要了那张“外场一排”的票吗?要是没要的话,能不能把她的电话给我,我把这张二百八的票送给她?他想,假如那位女子要了那张票,那张票没准跟他的票真的是连着的呢。他又想着,按照那男子的说法,外场最后面的票没人要,那最后面几排会不会空出来很多位子呢?那样的话,就显得不好看了。可是他又说,内场前排的可以卖到高价,看来前面的位子肯定很俏,肯定坐满了。

他走到“梅奔”中心的入口,看了看手机,离演唱会开始还有几分钟。很多人都在排队检票入场。入口旁边,有一些“票贩子”在吆喝着,“要票吗?要票吗?”乐隆看到一名年轻小伙子默默地站在入口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乐隆从口袋里掏出这张二百八的票,递给他,说道:“送给你了,你一定要进去看啊。”

年轻小伙子张开嘴,显得很惊讶,对乐隆说道:“不会吧?要多少钱,你说吧。”

“真的送给你了,前提是你一定要进去看。”

“只要有票,我就是要进去看的。这样吧,我给你钱。”年轻小伙子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塞给乐隆。

乐隆看到,是一张五十元的,觉得太多了,但又不好再塞回去,只好接受了。外面实在太冷了,加之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匆匆检了票,走上台阶,进入场馆大门,找到对应的门牌,进入场馆内。

场馆内已经坐满了人。乐隆抬头看看,外场最后面也已经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并不像那个淘宝店家说的那样。乐隆找到自己的位子,是靠过道的,斜对着舞台。由于前面没有遮挡,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乐隆觉得很满意。旁边是一个年轻女孩,见乐隆坐下,就和她另一边的男孩交换了位子。乐隆观察了一下,在周围没有发现在地铁站见到的那位女子。他看了看内场的后面几排,也没有发现那位女子。当然,场馆很大,如果她是在另外一边,无论是内场后面还是外场一排,都离得太远,不可能看得见的。这样也好,就安安心心地看演唱会吧。

这时,场馆内响起歌曲《朋友》的合唱声,声音整齐嘹亮。乐隆循声望去,看见内场前排的观众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袖衣服,在前面站着的一个胖胖的男子的指挥下,一个个神情亢奋地唱着歌。随后,坐在各个位置的观众都开始附和着唱起来,巨大的合唱声响彻整个场馆。

歌曲《朋友》唱完之后,场馆内响起一个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唱得不错哟,再来一个。”

这时,场馆内响起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大家都知道,是谭咏麟在后场说话。

“我是谭咏麟,我在后场听到了你们的歌声,谢谢你们这么热情。”

场馆内的欢呼声和掌声更是此起彼伏。

这时,灯光转暗,几束镭射光扫射着整个场馆,最后逐渐聚集到舞台上。伴随着熟悉的《你知我知》的音乐声,舞台中央从底部升起来一个大的平台,谭咏麟以躬身屈膝、拳头顶住额部的经典造型逐渐出现在观众的视线中。同时出现的还有在他的周边围成一个正方形的伴舞。随后,随着音乐的节奏,谭咏麟和他的伴舞们跳起整齐划一的舞步。

谭咏麟开始唱了。他的嗓音浑厚有力,令人振奋。唱完《你知我知》,谭咏麟接着又唱了好几首快歌。这些歌乐隆都会,开始的时候,他跟着轻轻哼唱着,无比地陶醉。可是到后来,也许是这些歌谁都会唱,观众跟着唱的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谭咏麟的声音,乐隆听着就有些刺耳了。

接下来,谭咏麟开始唱慢歌、情歌,观众才渐渐安静下来。《也曾相识》、《爱的根源》、《忘不了您》、《我爱雀斑》,乐隆听着,总是感觉厚重有余,却没有听录音那么甘美。乐隆想着,也许有现场效果的原因,但他觉得,主要还是谭咏麟本身嗓子的原因,毕竟不可能永远像年轻时那样,一直保持那种金帛之音的。

可是,这都不重要,每首歌唱完,全场依然会响起热烈地欢呼声和掌声,仿佛观众不是来听歌的,而是来狂欢的。

“谢谢歌迷们的热情。”谭咏麟说道。“可是,这样下去的话,我感觉有点混乱,有点无序。这样吧,大家拿起荧光棒,唱到快歌的时候,就拨到红色,然后往前舞动。大家来练习一下。”

于是,全场绝大部分的荧光棒都调成了红色,随着谭咏麟喊出的“嘿,嘿,嘿,嘿”的节奏声向前舞动,同时,全场跟着节奏喊出“嘿,嘿,嘿,嘿”的声音,场面十分壮观。

“唱到慢歌的时候,大家把荧光棒调成蓝色。然后这样左右摆动。”谭咏麟边说着边示范左右摆动荧光棒。

于是,全场绝大部分的荧光棒都调成了蓝色,随着谭咏麟的示范左右摆动着。

“很好很好,”谭咏麟满意地说道,“我就说了,我的歌迷是最好的歌迷。接下来,我想看看大家到底是想听快歌,还是想听慢歌。想听烂漫的情歌的,我想听到你们的掌声,一、二、三。”谭咏麟把话筒对着观众,仔细地听着观众的反应,然后说道,“嗯,还不错。想听快歌的,一、二、三。”然后又把话筒对着观众,又仔细地听着观众的反应,说道,“也差不多。”

全场的观众都被逗笑了。

“那么,我先唱几首快歌,再唱几首慢歌。大家要记得,刚才练习的荧光棒的动作喔。”

音乐声想起来,谭咏麟开始唱“再见吧,烂漫!”。观众果然都把荧光棒调到红色,随着音乐的节奏前后舞动。这样,几首快歌结束,谭咏麟开始唱“像我这样的朋友”、“青春梦”。观众又及时地把荧光棒都调成蓝色,随着节奏左右摆动着。

几首慢歌结束后,谭咏麟说道:“我对上海以及上海的歌迷充满感激之情。回想起第一次入内地演出就是到上海这个地方。当年,演唱会结束后,上万名上海歌迷在华亭宾馆楼下等候,但基于酒店保安理由,没能与他们见面。结果,有几千名歌迷守候了四天四夜,其中一些学生连考试都不去,一直在等候。最后,我在清晨五点为他们逐一签名到十点,足足花了五小时。”说到这里,谭咏麟很激动,大屏幕的特写镜头能看到,谭咏麟留下了眼泪。他嗓音嘶哑地说道,“今天晚上,不是演唱会,而是歌友会,我把你们,看成是朋友,看成是亲人。”

这时,“难舍难分”的音乐响起来。乐隆听着,十分感动,回想起最初听这首歌的时候,是在去于慧芬家的路上,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自己还是个毛头小伙,而现在已经要老了。人的一生多么短暂,真正美好的日子只有那么二十多年。

谭咏麟接着唱了“一首歌一个故事”、“一生中最爱”、“把你藏在歌里面”。乐隆感动得眼睛湿润了。

谭咏麟开始唱“don't say Goodbye”,似乎预示着演唱会就要结束了。唱完之后,谭咏麟说道:“这首歌应该是演唱会的最后一首,今天晚上正式的演唱会到此结束。”

乐隆正感到遗憾,感到时间过得太快了,感到还没有听够。这时,谭咏麟又说道:“不过,今天晚上的时间还多着呢。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我在后面看看前台反应怎么样,看看你们的呐喊声、拍掌声有多大,根据你们的音量来决定今天晚上还要唱多久。对,维持这种声音,等一下再见!”

在等待的过程中,观众的呐喊声、鼓掌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音乐声响起,灯光炫目,仿佛是演唱会重新开始。观众的情绪在谭咏麟的劲歌热舞中高涨起来。

当再次转到慢歌的时候,观众似乎都意识到演唱会总是有结束的时候,喧闹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谭咏麟唱了一首“无言感激”。从大屏幕中可以看出,谭咏麟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泪光。

一曲唱完之后,仿佛是为了调节气氛,谭咏麟对前排的观众说道:“拜托,演唱会都要结束了,你们还端坐在那里。我知道,喜欢谭咏麟的朋友都是有知识、讲礼貌的朋友,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希望大家嗨起来。”

乐隆看到,前排的观众,应该都是一些“铁粉”,纷纷站了起来。可是,现在已经是演唱会的最后阶段了,不是“嗨起来”的阶段了,所以,这些“铁粉”们都显得有些尴尬。他们在演唱会之前合唱了“朋友”,还有几首其它的歌曲,获得了谭咏麟的表扬,也许是受宠若惊,加之他们在最前面,离谭咏麟太近,所以在整个演唱会中,反倒显得拘谨了。谭咏麟也许是有点怪他们在整个演唱会过程中,该“嗨起来”的时候没有“嗨起来”,而不是现在要“嗨起来”。不过,也许只有面对这样的“铁粉”,谭咏麟才能够坦诚相对,有什么说什么吧。想到这一层,乐隆有些羡慕这些“铁粉”们。

随着最后一首“讲不出再见”,舞台中央的活动平台缓缓地降落,谭咏麟站在平台上,挥舞着手,渐渐消失在舞台中央。

乐隆随着人流,从“梅奔”中心出来。有很多人想碰一碰最后一班地铁的运气,可惜已经停运了,都只能从地铁口走出来。打出租车更是不可能了,只要出现一辆出租车,就会有无数人狂奔过去抢。这时寒风凛冽,演唱会的热情逐渐被现实吹散了。乐隆用“高德地图”搜索,发现有一班公交夜线可以坐到浦西,坐到上海南站附近。他寻思,到了那里再打个车也很不错,比直接打车能省下来不少钱,何况在这里根本打不着车,于是果断地往公交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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