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玉心下一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啊,半月前我在冀州被刺杀,我当时推可能是有人想嫁祸给桓王,让你们自相残杀,我以为这可能是朝中某个位高权重的太妃替他儿子铺路,我本来觉得今天的事可能跟半个月前是同一个人的手笔,”姜北玉喝了口酒又接着说道
“不过今日之事好像是冲你来的,打的算盘是当今圣上失德想要挟太子以令诸侯,把你搞下来,毕竟你身后有我,不好掌控当然要找个好掌控的了,如此可见应该是两波人,你这个皇上当的真是缺根弦”
姜沐辰听闻打了个冷颤,好恐怖啊,母后还在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啊。“那……皇叔现在可如何是好,我本来想与民同乐一下谁知道捅了个大楼子,要不你来当皇上吧?让我清净清净”
姜北玉大手猛的一拍茶桌,顿时桌角裂开了一丝痕迹“胡说!这是你父皇的江山,岂是你说让就让的?你想清净我还想呢,我多大岁数了还跟你个男孩子在这里动气!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干脆今日把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拍死,百年之后黄泉下面见了皇兄也不算愧对于他。哼!”
姜沐辰被吓的站了起来“我说皇叔你才二十八!怎么就老了?再说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前前后后被你吓死了两个王妃,一个后都没留下!这还算对得起我父皇啊!”
姜北玉捏了捏拳头“你!不肖子孙!胆敢和老子顶嘴!我拍死你了事!”说着便站起身想给姜沐辰来上一掌,这手还没落下姜沐辰便早已钻到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姜北玉气急“你给老子出来!小兔崽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姜!”
桌子底下的人缩了缩脖子,他从小就被这个皇叔修理到大,书读不好一顿骂,骑术不行就被罚蹲好几个时辰的马步“我不!我不出去!我本来也不想当什么皇上,我就想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我不喜欢尔虞我诈!”
姜北玉拍了拍他藏身的桌子,大声喊道“你出不出来?你不出来是吧?你在不出来别逼我卸了你的腿!”
姜沐辰鼻子一酸“你就是说说而已,我不信,我父皇都没打过我……我死也不出去”
姜北玉听到他说父皇都没打过他,也是于心不忍声音放缓“你出来,我不打你,出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姜沐辰伸出头喃喃的说道“真的?你不许骗我”姜北玉点了点头以示同意,看到他点头才慢慢的爬了出来“早这么说不得了,我又不是故意气皇叔的。那我们怎么办?”
姜北玉喝了口酒,顺了顺刚刚被气的气血逆行的气,“你快马加鞭下旨御史府,这个地方是只为皇上做事。让他们善好后,拨出白银万两,堵住被踩死家属的嘴,每家每户一千纹银,重金封口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的了,不要让她们闹到京兆尹,然后你该干嘛干嘛,”
姜沐辰肉疼的想着自己的银子挠了挠头?“就?就这样?我该干啥干啥?”说着拉开凳子继续坐了回去,
姜北玉微微点头,“如果他们是想来暗箭,那就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明枪有老子在,你没什么好怕的,就怕是……”
姜沐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问道“怕?怕是什么?”
姜北玉揉了揉头“就怕是钓出了你我都不想看见的人”说罢便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姜沐辰看着人影走远,坐在位子上疑惑了半天,
“就……就这样?就这么简单?那要我何用?我岂不是个摆设?”对着无人的淡淡说了句“听见皇叔说的了吗?快去办妥”
四下无人的地方突然传出悠悠的声音,“是,属下领命……”皇叔送的影子甚是好用,这朝堂之中真是暗潮涌动,三个哥哥虎视眈眈,两个皇叔也是不相多让,世人都说当皇帝好,当皇帝可以坐拥万里山河三千美人,可是谁有知道没有一个皇位下面是干干净净没有鲜血枯骨的,朝堂内尔虞我诈,提防这这个提防这那个,连个爱吃的菜都不能超过三口,逼着自己成熟稳重,这边关也是靠着皇叔才能三年无战事,如果我有的选我也不想坐上皇位,我想如果母后有的选也不会推我上位,
姜沐辰抚摸着手里的玉杯,一口饮尽被子里的酒水大喊了一声
“痛快!”大手一挥彭的一声杯子应声而碎,“走,去御史府,会会梅出西那个老匹夫!”姜沐辰快步走下楼梯翻身上马。双手一拉缰绳,马儿被拉的前脚离地嘶吼一声绝尘而去,鲜衣怒马的少年,意气风发恣肆不羁
子时镇南将军府巷口
姜北玉一路踩着白雪往将军府方向走去,白雪被踩的嘎吱吱作响路边的梅花一片片的掉落着,身上的铠甲被蒙上了一丝丝雪花,真是好一副雪中悍刀行,
砰砰砰……铁甲做的手套敲在将军府的门上寂静的夜里声音很是响亮,
吱呀一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慢慢的打开了红棕色的大门,老头抬头看去这么晚了他还以为是路过的游僧来化缘,然而映入眼帘的确是姜北玉戾气的脸,老头浑浊的眼窝蒙上一层水雾,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老奴……老奴都不敢认了,您这疤痕是怎么回事”
姜北玉抬脚走了进去“福叔,你这几年还好?疤痕是不小心烙下的,无碍”
福叔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老奴好的很,您活着回来就好,老奴知道您喜静,府里的下人就留了最忠心的三个,我们啊都等着您回来呢。”
姜北玉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您辛苦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福叔抱着新被子铺床,又给屋里生了火炉,等到屋子暖和过来才肯说话“老奴啊……就盼着您回来,这府里一点是人气都没有,好了不说了,王爷舟车劳顿也累了,老奴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这就告退”福叔跛着脚走向门口关上了门
姜北玉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跟他三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福叔也真是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