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授了官职的王爷,所以也并不用像其他王爷一样前往封地,这还是皇兄还活着的时候力排众议为他请的封,他当年是被赶往西北吹冷风的,走的时候是发配边疆的罪名
不出两月他在边关屡屡获胜,就授了个五品越骑校尉也是整个姜国唯一个有官职且
可以留在上京的王爷,姜北玉骑在马上打了个呼哨一声“驾!”马儿绝尘而去激起一地的白雪,直奔郊区大营
足足飞奔了半个时辰才到临时搭建的郊区大营,随着吁的一声马儿急停但是没有发出一声嘶吼,这是军马训练有素就算急停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摸了摸马头转身下马,牧云一看姜北玉回来了,把自己手中刚刚处理干净的羊腿塞到一旁将士手中“呦!将军回来了!这两日怕是温香暖玉在怀,都把我们忘了吧?”
姜北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是皮紧找练了是吧!明明能回牧府却非要窝在这里,”这三年来他最喜欢的称呼还是将军,镇南王是因为他出身皇室不得不封,而二品征西将军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牧云跟姜北玉静静的在焿火堆烤着羊腿许久才开口“我不想靠着老头子封荫,我想自己挣功名,三年前我自己不争气自己喝酒打架是上京的纨绔子弟的头子,竟然还喜欢上了一个歌舞伎,想娶进门当正头夫人,老头子说我们家历代功勋绝对不能娶个下九流的女人为正室,我已生命为要挟活生生气的老头子中风瘫痪,而那个歌舞伎也只是贪慕虚荣知道此事会祸及到她便连夜跑了,于是我心灰意冷于三月初三半夜出门,听闻你是戴罪之身,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发配充军,还靠着一己之力争取军功,我便投身到了你门下,这三年来我如不要命般的冲锋陷阵就是想挣个功名回来,现如今也是个五品的西中郎将,与其说我不想回去不如说我没脸回去,我不知如何面对老头子……”
姜北玉用匕首一片片的剌着羊腿往嘴里送,猛的拍了一下牧云的后背差点没拍的他吐血“回去吧回去跟牧老将军炫耀炫耀你如今的功名,不然你如今做的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牧云点了点头,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的站了起来“老子明日就回去跟老头子炫耀!让他天天说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非得再把他气的站起来,”
姜北玉放下匕首用袖子擦了擦嘴,“不用明日了,今日就回去我已经决定把玄甲军养在府中,如今府中就福老一个人,填填人气”
另外几堆焿火边的将士们放下竖起的小耳朵心里暗暗想到,天可怜见的终于不用再天天偷鸡摸狗了,天知道干粮早就吃完了,附近连鸡都没有了
牧云心下一惊“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姜北玉冷哼一声站起身嘲讽道“一个男人跟老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众将听令收拾行囊随本将回府,”
众将士拱了拱手异口同声“末将听令!”
不多时五百多人浩浩荡荡从郊区大营出发直奔上京城镇南王府中
一个时辰后上京城
守城门的兵官一看是镇南王也没敢阻拦,
牧云搞了一声吁勒住了马儿“将军,咱们就此别过,我先回牧府明日再去你府上讨杯酒喝”
姜北玉挥了挥手嗯了一声头尾不回的往镇南王府走去,场面声势浩大不出他所料明日一定会有人弹劾他,让自己足够扎眼不得不出手,谁说话他就记下本本秋后算账!
一行人刚到门口,他安排的探子就拦住了他,姜北玉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对着福老说道“福叔,你安排一下他们到王府后院的练武场哪里,顺便让他们自己把后院的房间收拾出来,在给他们准备几担子粮食,都交给您了上点心”
福老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奴知道了,”说罢便跛着脚迎着将士进了府门,叹了口气王妃还没娶进门,就整了这么多男人唉……如果原来的两个王妃不是来害王爷的该有多好
随着人都进了府门姜北玉抬了抬手示意他开口“禀告将军,王旭自戕了,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此人瞬间暴毙属下查过不是毒药”
姜北玉一脚踹上门口的石狮子撒了撒气说道“算了连你都拦不住想必也没人能看出,如果不是毒药哪能是什么呢?随我一起去府衙中看看”
下午的上京城人声鼎沸,已快惊蛰街道两边的白雪也有了融化迹象,树木也长出了新芽上京城中的百姓穿着厚厚的冬衣叫卖着。
姜北玉买了两个肉包子一口一口的吃着,自从他上次带兵打仗弹尽粮绝饿了五天被牧云从尸体堆捡回营帐,他就总是会饿想来是留下的后遗症。
京兆尹正堂一个尸体蒙着白布被摆在外面,府尹柯桥喝着茶,翠绿的茶叶漂浮着冒着丝丝热气,这个案件牵连整个朝堂。
他可不想得罪一众臣子,如今人死了更是麻烦,虽然人死在他这里但是幸好这个案子是镇南王管着顶多治他个失察之罪,听着堂下夫人哭的心烦刚想发难就听见门口传来姜北玉的声音
“柯府尹……好久不见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柯桥看到来人是姜北玉讪讪笑道“镇南王来的正是时候,这不刚刚发现人死了,仵作也查不出来怎么死的,他的婆娘这不是闹上门了嘛。”
姜北玉也不说话尽自坐上刚刚柯桥做的主坐,把他喝过的茶推到一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新的茶喝了起来“人是死在你这里的。”
柯桥满脸笑意“镇南王话不能这么说,这人虽然是死在臣这里但是这是镇南王的人,而且你也派了人盯着,指不定……皇上顶多治臣一个疏忽的罪责骂两句罢了。”
姜北玉脸色渐渐黑了起来,“那依柯府尹的意思,是我看护不周?亦或是心虚让我的探子杀人?这是你的地方。”
柯桥咳了两声,“臣不敢,臣只是如实告知而已,镇南王何必咄咄逼人?还是说你认为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