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博也是十分好奇,同样他也清楚云青的人品,云青为人正直,是难得的人才。
云青看着妹妹,他知道该怎么做。“没错,那一日我前去接浠儿的时候,她已然告知。”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云小姐和丫鬟打的一个赌而已,还真是让人诧异啊!
此刻南风碌气得不轻,但他不能当场发作,他直直的盯着云浠,居然敢拿他打赌。
云浠丝毫不惧他的目光,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南风碌掀了桌子。她继续说道:“我和幻儿的这场赌约,赌金为一两银子,显然是我赢了。”
南风碌暴跳如雷,一两银子?这是在羞辱他吗?众人也觉得甚是好笑,没想到堂堂世子妃的头衔也就值一两银子,不由得开始佩服起云浠来。
“好你个云重天,这就是你教的女儿。”康亲王南风泽倒是先发飙了,侮辱他的儿子就是侮辱他。
云重天脸色难看,刚想反驳,岂料云浠先开口道:“王爷您言重了,当初陛下赐婚世子殿下,让世子殿下在云家两个女儿之中选其一,世子得知我姐姐乃庶出,断然拒绝。曾扬言区区庶出不知天高地厚的传闻,敢问世子,传闻可是真的?现如今退婚的也是世子殿下您,从头至尾我们云府都只有服从的份,今日在朝堂之上云浠只不过是澄清些事实罢了。”
云浠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过这些事情,没想到长久以来她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她只是把这些都埋在心底。
南风碌露出轻蔑的笑容,“没错,正所谓嫡庶有别,良贱既殊,何以婚配。我是堂堂世子,未来的世子妃当然是嫡出,而且只能是嫡出。”他说的云浠都知道,她气愤的是当初他贬低姐姐的话语。
云浠轻笑,好,居然在她面前谈及嫡庶有别。
南风博终于发话了,当初是他赐婚,退婚也是他下旨,他算是知道了,云家的这个女儿不好惹啊!“依朕看,你二人的确是有缘无分,此事就过去吧!”
宫廷的舞姬婀娜多姿,体态轻盈,个个年轻貌美,舞技超凡,直让人点头称赞,很快众人都沉浸在这曼妙的舞姿中。南风碌气得牙痒痒,他身旁的南风煜倒是神情自在,眼神里透露着赞许。
突然不知死活的宫女腿脚一哆嗦,将刚沏好的茶水全部泼到萱贵妃的手背上,顿时手背通红。宫女吓得直发抖,跪地求饶。
乐声戛然而止,舞姬纷纷退场。
“娘娘饶命。”宫女求饶道。
“母妃。”五殿下南风珏上前看了看萱贵妃,然后对着跪地的宫女就是一脚,着实用力,骂道:“真是该死。”
萱贵妃轻轻喊了一声:“珏儿。”
南风博也是心疼,急忙命人宣太医。接着淡淡开口:“是该死。”
南风珏的那一脚踢得不轻,小宫女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显然是疼的厉害,云浠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不等皇上开口,有个人倒是先开口求情。“求父皇饶了小钗。”
原来小宫女的名字叫小钗。
太子还未立太子妃,身旁的赵良娣早已愤恨不已,太子南风霖居然会为了一个宫女下跪求情。
南风博大为不悦,一向波澜不惊的皇后娘娘脸上终于露出担忧之色,萱贵妃嘴角有一丝笑意,像是讥笑。
太子霖生性多情,很多人都在等着揪他的小辫子,看来今日在劫难逃了。
云浠眨了眨眼,从腰间取出一锦囊,里面是一盒小小的药膏,她将药膏举起。开口说道:“陛下,娘娘身娇体贵,茶水滚烫,若是待到太医前来,恐日后留有印记,臣女有良药,随身携带,只要轻轻涂抹于烫伤之处,便瞬间完好如初,愿为娘娘奉上。”
众人将信将疑,世上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药膏,南风博倒是没有多想,随即命人呈上。他亲自为萱贵妃涂抹,萱贵妃只觉得手背清凉,还有一股青草味,顿时手背就没了之前那般灼热,再一看不红也不肿了,真的完好如初。
神奇的是涂上立即见效,这么神奇的药膏居然没有出自宫廷之中,太医赶到的时候,却丝毫看不出任何被烫过的痕迹。
云重天突然发现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儿,她心思缜密,显然是有备而来。
萱贵妃对云浠更是另眼相看,她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女孩了,她笑着让云浠上前,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她的边上。
“你也懂医术?”
云浠摇头,她完全不懂医术。“臣女不懂,这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并非臣女研制。”
萱贵妃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这件事就该到此结束的,然而并非如此简单,即便萱贵妃并无大碍,这个叫小钗的宫女还是要受罚。
二十大板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无疑是很重的,但却比丢了性命要好太多。
云浠刚想开口,她觉得或许可以罚的更轻一点,没想到太子依旧求情,这个叫小钗的宫女对他很重要。
“父皇,二十大板会要了小钗的半条命,求父皇网开一面。”
“太子你——”南风博气得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最后还是说道:“今日必须罚。”
南风霖看向皇后,他想让他的母后求情,皇后满面愁容,这个儿子她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惹他父皇生气,可是他依旧不听。“霖儿,还不快下去。”
“母后,二十大板实在太重了。”南风霖不忍心,接着他又说道:“父皇若是要罚小钗也一并罚了儿臣吧!”
“霖儿你……”皇后无奈更是无话可说。
萱贵妃笑,“姐姐,太子殿下这是在要挟陛下。”
南风博气得握拳,这个太子还真是不争气,“你以为朕不敢。”
此时底下无一人敢为太子求情,云浠看了看脸色发白的皇后,又看向视死如归的太子,再看看这些文武大臣,心里掠过一丝凉意。
红砖绿瓦,深宫暗斗,朝堂之上,各势力倾轧,太子势单力薄,注定多磨难。
突然她有些心疼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