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皎眯了眯眼,干脆就剑架在白祁的脖子上,只要她问的话不满意直接了结他。
但辰皎忽略了白祁高深莫测的武功,凌驾在她之上。
白祁笑着低头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竹剑,剑柄处清晰可见的刻着两个字“轻霜”,看来燕华也很重视她啊!
“你和燕华是什么关系?”白祁笑问道。
“恐怕你弄反了,现在谁的剑架在谁的脖子上,问话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辰皎盘腿坐在床边,并拢两指控制轻霜的行动。
白祁眼底满是笑意,倒也没有靠近的意思,任由她控制轻霜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辰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胥府。”
辰皎虽然一早就想计划打入胥府,但没想到是这样,在黄粱一梦那样大闹一场,胥川竟然不计较?
“是谁救了我?”比起之前的问题,这个似乎是她最想知道的。
回想那个温暖又熟悉的臂弯,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白祁眼神微沉,道:“我。”
其实如果没有白祁的药,她不会这么快就醒来,白祁也算得上是辰皎的救命恩人。
辰皎半信半疑,但是之前白祁拿了她的扇子,一副不还她的样子,现在扇子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眼前这个白祁也绝对没这么好心,救了自己,还将扇子还给她,是想做什么?
“条件。”辰皎冷声道。
白祁被她这么一问,微微愣一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辰皎就已经会意了自己的动机,他开始越来越喜欢她了,原来只以为她无人能比的美貌,还有一身惊人高超的武功,沈墨风看重她的真正原因,更是因为她举世无双的智慧。
他浅笑道:“自然是做本妖帝唯一的女人。”
辰皎两指轻轻一动,白祁脖子上的轻霜又深了一分,璀璨的眼眸更是锋利无比,宛如一把把锋刃要将白祁千刀万剐,咬牙道:“除了这个。”
白祁越来越喜欢看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耸肩道:“我觉得你除了这个,没什么可以作为交换的条件。”
辰皎嘴角抽搐,握紧拳头,要不是大病初愈,她真的不想跟这个人废话,每句话都围绕自己,根本不管自己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除了嘴上功夫,根本不可能是救我的人。”辰皎反唇相讥道。
白祁闻言大笑道:“你可真是会过河拆桥!”
“过了河,我想拆就拆!”辰皎才不管他的话真假,她虽然浑身无力,但也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了之前胸口的疼痛,似乎是真的药到病除一般。
这话沈墨风也曾同样说过,白祁眸色一沉,眼底的饱含着深深的欲念,他轻轻推开脖子上的轻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辰皎不过一时没有控制住轻霜,就让白祁解除了禁忌,辰皎再无任何力气控制轻霜,只见白祁一步步走近她。
白祁眼里满是情欲地看着她那张一开一合的小嘴,不知那里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香甜,他的俊脸近在咫尺,辰皎撇过脸,他性感的薄唇轻轻擦过她柔软的脸颊,只一下,白祁竟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欲望,对着她的耳畔柔声道:“好软好香……”
“滚!”辰皎小巧的耳朵乍红,无力地推开他。
白祁瞬然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双手,低低的说:“我当你是欲拒还迎……”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低头要覆上他垂涎已久的红唇,辰皎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推开他,跌坐在床侧,白祁愣了一下,辰皎赶忙跑到门口,却撞上了一堵肉墙,那味道,那温热强壮的身躯,辰皎抬起头,恍惚间竟看到了段凌风,她不顾一切地拥紧那人。
沈墨风愣住了,她是认出他了吗?
“你……怎么了?”沈墨风沙哑着声音道。
声音!不是他?辰皎猛然抬头看清那人,眼里泛着委屈的泪光,为什么?段凌风你究竟去了哪里?
辰皎松开手,轻轻推开他道:“没,没事。”
她的泪早已经为段凌风流干了,可此刻她竟然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流泪,还偏偏依恋这个男人的怀抱。
“哎呀,宝贝,你怎么这么敏感?”白祁暧昧地说道。
沈墨风危险地眯起眼,白祁竟敢碰她!
辰皎恨不得把这个白祁扔出去,还宝贝,要手里有根针,是真的想把他那张讨人厌的嘴巴缝起来。
“妖帝是多有闲?”沈墨风低沉的嗓音道。
白祁并不理会他,只是径直走向辰皎,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云淡风轻道:“宝贝,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着,还冲辰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辰皎嘴角一抽,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找不着北。
白祁路过沈墨风身边时,以一个仅他俩听到的声音提醒着:“记得哦,公平竞争!”
沈墨风阴沉着脸,白祁!
白祁走后,沈墨风将手里端着的药放在桌上,说道:“药不烫了,赶紧喝了吧。”
辰皎轻轻咬了下唇,刚刚她把沈墨风认成了段凌风,还抱着人家不放手,脸微微红了起来,一向对事冷静的她,竟也变得扭捏,实在不习惯,她默默站了会,深呼吸一会,坐到桌边,鼻间传来一股令她作呕的苦涩药味。
她好像这两年来都在吃药,从天牢重伤出来,到小产,再到自己再次重伤,几乎每天都在吃药,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柔弱了?
辰皎看着黑稠的汤药泛着热气,想了半天,直接端起药碗饮尽,作呕的苦涩令她几次都想吐掉。
沈墨风浅笑的看着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从怀里拿出用油纸包着的糕点,说道:“吃吧,至少可以减轻嘴里的苦味。”
辰皎浅尝了一口香甜的糕点,满足的样子让沈墨风欣慰。
“你来庐州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辰皎吃了几块糕点,突然问道。
沈墨风颀长的身形,起身来到窗前,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她,既然她想要云国的江山,他不介意送给她,毕竟那曾经是他的。
“你知道了?”沈墨风不答反问道。
辰皎笑着摇了摇头道:“看到苍蓝七雄,便让我想到了曾经有一个人跟他们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哦?”沈墨风挑眉道。
“说来啊,”辰皎喝了药后反而觉得精神奕奕,起身站在沈墨风身旁道:“这人还跟胥家有很大的关系。”
沈墨风莞尔:“你说的是雷府世子雷絮棠。”
“我在燕京被围剿时,他曾与南国第一勇士桑庆打过一场,很不凑巧他输了,而且差点就被桑庆给打死了,只是短短七日光景,他不仅没有半分受伤的样子,武功还精进了很多,从一个地境阶品直接突破玄境,之后他的异常就更甚。”辰皎当初不提并不代表她不曾怀疑过,如今看到苍蓝七雄,心中更加确定了雷絮棠被人练成了鬼兵。
“雷明扬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变成鬼兵?”沈墨风勾唇。
辰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个。”
沈墨风不解地看着她。
“胥川带出来的苍蓝七雄,就表明了胥家是肯定和巫骨门有关联的,但也看得出苍蓝七雄的能力有限,两个回合下来就爬不起来了,这说明在胥家练就鬼兵的人和练就雷絮棠的人不是同一个。”辰皎缓缓道。
“雷絮棠现在是个活死人,雷明扬似乎并不知情,还广招名医救活他的独子。”沈墨风说道。
辰皎冷笑道:“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看起来雷明扬根本就无足轻重。”
“你怀疑胥家和巫骨门勾结?”沈墨风看着辰皎的眼睛,她从来都不知道,只要认真的时候,她的双眸就会变成世间最迷人的湛蓝色,如宝石般闪闪发光。
“不,胥家一定是巫骨门十二骷之一。”辰皎一语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