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白影迅速穿进胥府的后院。
计心瑶正裹着被子,一直睡不着,默默地念叨着:“辰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影轻松飘进屋内,好笑地看着计心瑶的碎碎念,这又是演哪一出?
“辰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错……什么了?”辰皎笑着摇摇头道。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计心瑶竟想也没想到地回道。
辰皎原本是很气,但看她连觉都睡不好,再加上灵渠山庄的事情,她也气不起来了,叹了口气道:“我原谅你了!”
计心瑶募然睁开双眼,看到一身白衣的辰皎,流下眼泪,哭着抱紧她道:“辰姐姐,我,我……”
“好了,好了……”辰皎受不了女人的眼泪,要不然白天徐莹那出泪戏也不会受用,她轻抚着计心瑶颤抖的双肩,也觉得今天自己做也是有些过了。
计心瑶抬起水雾蒙蒙的双眼,撅着小嘴道:“辰姐姐,你当真不怪我了?”
“没有下一次了哦!”辰皎警告道。
计心瑶伸手发誓道:“不会,绝对不会了,我发誓!”
辰皎按下她的手,这件事用不着她发誓赌咒,然后道:“额,心瑶,你再扮我十日。”
“辰姐姐,你怎么会去青楼做舞姬?究竟你要查什么?”计心瑶满肚子的疑问。
“收起你的好奇心,这件事不是你能知道的。”辰皎并不想多做解释,毕竟是自己的事。
辰皎却不知,这件事却与她日后坐上八大城池城主息息相关,前世今生的千丝万缕就此拉开帷幕!
计心瑶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
“现在换装,带你出去吃点东西。”辰皎说道。
计心瑶雀跃地跳了起来,猛地搂着辰皎的脖颈,欢呼道:“辰姐姐对我最好了。”
辰皎的脖子都快要被她摇断了,赶紧道:“好了,快点吧,我没多少时间。”
计心瑶迅速吃了一颗药,换了一身女装,辰皎也换上舒服的男装,一黄一黑两道身影划破黑夜。
在一条长街上,竟有如此热闹的小吃摊位,辰皎和计心瑶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老板很快过来问道:“二位吃点什么?”
辰皎给计心瑶递了个眼色,今天计心瑶想吃啥就吃啥,全听她的。
计心瑶高兴地点了一只烤鸭,一盘牛肉,一壶烧刀子,还有一碟花生米。
老板感觉自己接了一个大生意,很快就应声给他们上了菜。
计心瑶给自己倒了杯酒,想到什么问道:“辰姐姐,你为什么不喝酒啊?”
说实话,这里的女子多半都会喝一些酒,不会喝的更是少见,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辰皎从不沾酒。
“喝酒误事!”辰皎简单道。
计心瑶肯定她没说实话,辰皎肯定会喝,这就是以前戚非非说的那个什么自制力?
辰皎给计心瑶撕了一个鸭腿,问道:“心瑶,你……想家吗?”
计心瑶刚要张嘴大口吃肉,被辰皎的问题问的有些懵,心里更是有些难过,两年来,她不仅没有嫁给辰皎,还跟辰皎成了好姐妹,师姐妹,拜入了燕华门下,这样的事情鲜少发生,但偏偏发生自己身上,她从没想过自己能离家这么久,还拜了一个武神师父。
只是家,她确实有些想念爷爷了,也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辰姐姐……”计心瑶眼眶里的泪水打转。
辰皎于心不忍,摸着她的头发道:“等我们拿下城池后,你想家了就……回去吧。”
灵渠山庄被灭门不能一日无主,好在心瑶一直在自己身旁没有出事,现在她已突破玄境,若是她想回去的话,就放她回去。
“可是,爷爷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你……”计心瑶一边吃着鸭腿,一边眼神幽怨地看着辰皎道。
辰皎抚着额,计心瑶继续说道:“爷爷一门心思就是想找个有担当的人和我一起主持灵渠山庄。”
“辰姐姐,你也知道咱们是怎么相遇的?爷爷看中你的人品,我也是之后才知道你是女人,虽然那时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接受了。”
“这么久来,我还是想找个跟辰姐姐一样的男人。”
辰皎抹了把脸,计心瑶这样说就好像自误了她的终生大事。
“可你也太颜控了。”辰皎通过这么久的相处,知道计心瑶是个看脸的,长得好未必人品就好,人品好的长得未必达到她的标准。
计心瑶听到一个新鲜的词,问道:“什么是颜控?”
辰皎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就是你只看脸,长得好的你才会多说几句话。”
计心瑶赞同地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
“你想啊,我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你,当时一门心思就是要嫁给你,后来知道你是女人就作罢了,还成了好姐妹,你想想,我身边出现的是不是都挺优秀的男人?”计心瑶歪着脑袋眨巴大眼睛问道。
辰皎嘴角抽搐,她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你看,师父长得好不好?”计心瑶颇为自豪地问道。
辰皎承认地点头。
“段凌风也是一样对吧?”
“……”
“尘阳哥哥比起师父和段凌风要差一些,但也不差,司空千浔也好看,只是他心里只有黎昕姐,我自然不能这么做,嗯……妖帝白祁也好看!”计心瑶一想到白祁那张魅惑众生的容颜就一脸的崇拜和向往。
辰皎一阵恶寒,冷声道:“那就是个伪娘!”
“哎呀,辰姐姐,人家妖帝对你好像有意思欸!”计心瑶捂嘴取笑道。
“你放屁!”辰皎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
计心瑶一脸八卦地看着她道:“今天妖帝有没有对你……”
辰皎只要一想到白天白祁对她做的事情,就握紧拳头,若不是自己有事要办,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辰姐姐,你骗人!”计心瑶直指道。
“什么?!”辰皎瞪着她。
计心瑶凑近她的脸,说道:“辰姐姐,我是不会看人脸色,但你的心思我看得出。”
“……”
“其实,你眼睛的颜色会跟着自己的情绪产生变化哦!”计心瑶似乎掌握不少小秘密。
辰皎一直没发觉,自从雪魑为她开发这双眼睛,她不仅可以利用瞳术使人产生幻觉,还能利用眼睛看破人心。
“你在想事情或者讲事情的时候,你眼睛的颜色会变成闪闪发光的湛蓝色;你生气的时候,眼睛的眼色能变成忧郁的深紫色;那一次司琼惹你差点杀人的时候,你的瞳色变成了噬血的赤红色,好吓人!”说到司琼那件事,计心瑶仍旧心有余悸,她不想辰皎变成一个噬血的杀人魔。
“还有一种情绪,我一直都不知道,只是看到你每次睡不好时,你眼睛的颜色会变成晦暗不明的深蓝色。辰姐姐,你说谎的时候,你眼睛的蓝色没有变色,但会变得浑浊。”
辰皎没想到通过情绪竟会产生不一样的瞳色。
计心瑶笑眯眯地说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废话!”辰皎骂道:“难道我还每次站在镜子发现吗?”
“也对哦。”计心瑶一点也不生气。
辰皎沉默,她能看破人心,同样世人也能看透她。
计心瑶说,她在睡不好的时候,瞳色会变成深蓝色。
这是恐惧的颜色!
这些日子,她没有睡好过一天,那件事每天如电视剧一般天天上演,是不是她看完了从前的整件事,她的心魔就会就此解开?但到了那一天,她又将会如何?还会像现在这般纯粹吗?恐怕到了那天,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计心瑶舒服地喝了一大口烧刀子,说道:“辰姐姐,你说喝酒误事,可是你不知道一醉解千愁。”
“只怕是举杯消愁愁更愁。”辰皎叹气着摇摇头道。
辰皎忽而想到了秦蓁,对计心瑶说道:“记住,离秦蓁远点。”
“为什么?”计心瑶不解地看着她。
“让你离她远点就远点,别引起什么误会。”辰皎心里总觉得不妥,每天看到秦蓁一脸羞涩地想念着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就顿时升起,她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
计心瑶撇撇嘴道:“辰姐姐,你不能把每个人都当作是我吧。”
“什么意思?”辰皎问道。
“我是江湖儿女,对你是女人的事情,不过只是几天的功夫就能潇洒地放手,可秦蓁就不一样了。”计心瑶语重心长地说道。
正是因为辰皎知道秦蓁目前陷得不深,最好立马就告诉她真相,省的她最后后悔。
“若是再遇到她,你就立马告诉她,我是女人的事实。”辰皎觉得目前对秦蓁最好的做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恐怕不行了哦!”计心瑶遇到秦蓁后,秦蓁跟她说了很多不寻常的话,不过计心瑶很快也能理解,左不过就是已经“爱”上了辰皎,这样一个单纯柔弱的女子,就算是计心瑶也狠不下心肠残忍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辰皎瞪着她。
“你别瞪我啊,还不是你自己做的事?”计心瑶连忙摇手撇清关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