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皎瞥见地上数把断剑,用赤霄剑奋力将桑庆的降魔杵格挡开,一个后空翻,右腿横扫,数把断剑腾空,犹如漫天花雨般化作暗器,向着桑庆激射过去。
桑庆将降魔杵腾空旋转,落在手中后,一个旋身横扫,将数把断剑尽数击落在地,辰皎半跪在地,用赤霄剑支撑身体,嘴角上残留一丝血迹,她眼见桑庆的“横扫千军”,用衣袖擦拭了下嘴角上的血迹,缓缓起身。
“哈哈哈……”在桑庆和辰皎的中间,原本倒地的雷絮棠浑身散发着黑灼的气息,幽幽起身,两眼透着诡异的红光,他们大惊,辰皎心中暗想:雷絮棠怎么会变成这样?
雷絮棠周身的黑灼之气愈演愈烈,他裂开嘴角,身上的伤痕因为黑灼之气开始慢慢愈合,头发渐渐变成了灰白色,他右掌微曲,地上的长剑似有感应一般,落在掌心,他轻轻挥动长剑,一道笔直的剑气向着辰皎袭来,辰皎猛然一惊,立即后空翻跃,但仍被剑气所伤,她的右手臂突现一条长长的血痕。
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雷絮棠一记冷笑,右手从下至上划成一个半圆,在头顶处停止,双手握紧长剑,大喝一声,剑气引得地动山摇,直砍而下,辰皎见避无可避,足尖一点,向后疾驰,急转手中的赤霄剑,以格挡袭来的剑气,但手臂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雷絮棠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每一招每一式无不透露着凌厉狠辣,辰皎被逼得只能纵高伏低,东闪西避,突然间一道金光直接击中辰皎的胸膛,辰皎“啊”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雷絮棠见状,左掌暗自挥动如风,一个巨大的手掌印向着辰皎扑来,因为金杵震碎了她的胸骨,一时间她无法动弹,只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手掌印对准自己的天灵盖。
便在此时,只听得破空声大作,一把发着冷寒的长剑从十余丈外飞来,撞向雷絮棠手中的长剑,铮的一声,长剑脱手而出,手掌中满是鲜血,虎口已然震裂。
雷絮棠震骇莫名,长剑已冷冷落在他的脖颈上,只要稍稍一动,他便血溅当场,抬头看向持剑人。
“你不是被陛下勒令在府中闭门思过?”雷絮棠惊讶地看着一脸冰霜的顾云尚。
顾云尚带来的戚非非等人,看到辰皎重伤在地,戚非非和计心瑶赶忙将她扶稳,却被她用手阻止,若是现在起身,日后必然会高位截瘫,生不如死。
“辰皎怎么会?”戚非非要哭的样子。
“没事,”辰皎安慰地向她摇摇头道:“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顾云尚眼角瞥了瞥辰皎,恐怕因为刚刚被那金光击中暂时无法动弹吧,转眼看向雷絮棠身后那个满身恐怖纹身的强壮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纯金打造的降魔杵,顾云尚微微眯起双眼,桑庆?!
雷絮棠狰狞地冲他大吼道:“你敢违抗皇命?!”
此时的雷絮棠自认为自己是玄境阶品,再不会是顾云尚的手下败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对顾云尚有所忌惮。
而顾云尚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完全没有理会雷絮棠的气急败坏。
“世子,我们也是奉了皇命而来,陛下有令,将辰皎平安无事带回上京听候发落。”张韬虽不满雷絮棠,但仍旧恭敬地抱拳禀告着。
“奉什么皇命?我们至今都不曾收到过从上京而来的一封密函,你们莫不是被这顾云尚给耍弄了?”雷絮棠自然不会放过辰皎,他也清楚燕京同其他地方不一样,收到的消息要比正常的慢许多,即便有密函,想必到时候见到的也只是辰皎的尸体罢了。
戚非非见雷絮棠如此不可理喻,起身噌的一声落在他的面前,怒声道:“你无非就是知道燕京收到消息的速度比正常的要慢许多,即便有可能已经知道陛下的用意,你也会因此手起刀落尽快杀了辰皎,届时你回禀陛下时,只会利用燕京来说辞。”
“我现在也在奉皇命,就是杀了辰皎,而你们一个个地维护她,就是在抗旨不遵,回京后我定当向陛下禀明一切。”雷絮棠凶狠地说道。
顾云尚握着剑柄微微一动,竟让雷絮棠的脖子流出一条细长的鲜血,戚非非原本被雷絮棠说的话气的只想杀了他,却见顾云尚竟然已经动手,不免愕然。
“顾云尚,你敢杀我?”雷絮棠惊恐地望向顾云尚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顾云尚只冷冷道。
说完,顾云尚又动了一下剑柄,血珠似乎大了许多,引得众人大惊,赵钱立马上前阻止道:“大人,这件事还需由陛下定夺,切不可妄动杀念。”
顾云尚冷冷看了眼雷絮棠,缓缓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移开,转身离开,雷絮棠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掌心上鲜血淋淋,抬头望向顾云尚的背影,举剑向着顾云尚的身后心狠狠刺去,顾云尚早已防备一手,头也没回地抬腿侧踢雷絮棠的胸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犹如刚刚辰皎一般重重落地,胸骨震碎,一时间无法立即起身。
辰皎和戚非非都十分惊愕地看向顾云尚,而这一切也落在了刚刚苏醒的段凌风的眼里,祖龙看到他醒来连忙喜道:“爷,你总算是醒了。”
“似乎……”段凌风只觉得口干舌燥,声音极为沙哑,又极富磁性道:“云尚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
“爷……”其实祖龙也惊讶顾云尚的本事,刚刚那一脚应该是留手了,虽然雷絮棠突破玄境阶品,但事实看来,他还并不稳定,所以在与辰皎的对阵下,他也显得不占任何优势,只是对雷絮棠因电击后周身所产生的黑浊之气,似乎有些熟悉。
段凌风无力地坐起身,背倚靠在一棵大树旁,对祖龙说道:“在场也只有桑庆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爷,你别说太多话了。”祖龙忧心道。
段凌风淡淡地摇了摇头。
祖龙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因为刚刚那一脚吗?”
“是,”段凌风嘴角挂着无力的笑容道:“也不是。”
祖龙略略皱眉,都这个时候了,段凌风怎么还这么喜欢打哑谜?什么是也不是?玩绕口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