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扶罗韩,檀石槐统一草原后,分左中右三部大人,扶罗韩出身鲜卑王部,因他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大人,统率下的部众,战守有法,战斗力相当强大,但根基太浅,威望不如魁头。故而此次得到和连邀请,加上和连又作出承诺,战功最大者为鲜卑单于,至于和连是不是真病,反正死了就好。随着喊杀声越来越激烈,扶罗韩也不禁渐渐焦躁起来。
真是麻烦,还没有逼迫出汉军主力吗,一群废物。左右看了看,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心中渐渐不安起来,难道有阴谋?不对啊,和连所领一万后军,有五千是自己心腹统领,和连此次主力,也是充作先锋。难道是魁头,,还是什么。思来想去的扶罗韩,越发焦躁起来,猛然看到一匹战马低着头,左右摇摆着,心中一愣,安静,太安静了,这群马太安静了,如此场面竟然听不到什么马匹嘶吼之声。
想到这里,仔细盯着一匹匹战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寻思着,难道中了邪术,找个巫师驱驱邪,有点不太好吧。索性叫来一名老卒,问道:“你可觉得这些战马有什么不对吗?”老卒想了想说道:“回族主,有点,恩,有点太安静了,马通灵性,往日打仗都会略有焦躁,这次马儿都太安静了,就像是染了疫病一样。”
扶罗韩摸了摸自己的战马,心里想着,疫病,没可能啊,若是疫病,早有人禀报。这不对啊,难道真中邪了不成。正寻思着,突听有人喊道:“族长,单于摇旗了,咱们要不要进攻啊。”扶罗韩抬头看了看,只见单于部发起了进攻命令,没有理会,一时踟蹰起来。
等了片刻,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吩咐道:“拓跋怀力,你率三千骑兵出击,我率部压阵,骑射三轮,听我号令再说。”一名鲜卑将领答道:“是,大人。”便自去点集人马出发了。
他这一耽搁,确令不少人烦恼许多,高台上的吕布,望见对面摇旗进攻,向两边看去,宋宪侯成已经列好阵型,魁头的骑兵也快速鱼跃而出,可是扶罗韩却迟迟没有出现。徐晃弓弩营也已分兵两翼,两翼车阵排列,士兵林立。
却说宋宪也发现魁头骑兵疾驰而来,赶紧率兵层层出战,很快,鲜卑骑兵略微降速,张弓搭箭齐射而来,宋宪望着如乌云的箭矢,高喊道:“举盾,举盾,不要乱!”箭雨落下,汉军顿时一片哀嚎,宋宪策马而出,高喊:“保持队形,不要乱,全军压上,快。”
很快,在宋宪的指挥下,重新排好阵型。一名名鲜卑骑兵也冲到阵前,有的越过第一层车阵,向汉兵杀奔而来,有的重重栽倒在地,或直接撞在车上,一时厮杀声,惨叫声便不绝于耳,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汉军弓弩齐发,迟滞鲜卑进攻,鲜卑也有不少悍勇之士冒着箭雨搭钩要拽开诸多车障。
魁头看着瞬间损失的近千名骑兵,愤怒嘶吼毁掉车障,手执长柄巨斧竟然亲自上阵,趁着座下宝马越过车障瞬间,将巨斧深入车底,一声怒吼竞将车掀起扔入汉军阵列,悍勇无比。宋宪瞧见,冷哼一声,张弓搭箭连珠射向魁头,魁头倒也机敏,迅速扶于马上,第一只箭射在肩头,躲过了第二只,瞬间冷静了下来,不顾疼痛,往自家军阵驰去。
宋宪回头一看,身后弓弩手已经停止发射,逐渐向后退去,便也下令道:“保持队形退往第二道车阵。”第一道车阵主要是迟滞分割鲜卑骑兵,第二道车阵才算是真正的交战之地。鲜卑骑兵也顺着魁头打开的缺口,或拽或脱将第一道车阵破坏,众多骑兵滚滚袭来,于汉军在第二道车阵惨烈的厮杀开来。
高顺的陷阵营此刻呈三角状,列成一个个小型战阵,或是圆阵或是方阵,每个阵列相距百米,虽然没有了弓弩的支持,但是也将越来越多的敌骑挑落马下,宛如一道泥潭,让鲜卑骑兵无法冲起来。没有了冲击力的骑兵威力便少了一半,加上这两万骑兵冲杀了近一个时辰,药物发作,马腿颤栗,有的更是直接摔倒,顿时死伤惨重,陷阵营竟然渐渐搬回了局势。高顺也早已冲入阵中厮杀起来,现在虽然占优,但是毕竟不能持久,不时回头望向高台,奇怪吕布怎么还没有让两翼骑兵杀出呢?
宋宪和高顺两部厮杀不谈,另一侧的侯成郁闷起来,看着四周尽是拼杀,自己这边确迟迟没有敌兵出现,有少量骑兵从中间杀入这边,也是迅速的被围剿而死。人呢,这边的扶罗韩哪去了,出了什么变故。侯成在等,吕布也在等,鲜卑单于和连也在等。
侯成抬头望去,来了,扶罗韩来了。远处冲来一片骑兵,向车阵汉军袭来,早已等候多时的汉军顿时精神一震。而这股骑兵竟然只是草草的射了几轮弓箭,便是撤向后方停住不前。侯成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几个倒霉士兵,有点傻眼,这就完了,你到时过来啊。
有点傻眼的侯成听见旁边有人说道:“怎么回事这是?”侯成回头一看是徐晃,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战斗结束了?”可耳边厮杀声确不时传来,经历太多意外的侯成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徐晃尴尬的说道:“弓弩营一半交给宋宪指挥,你这边我寻思着成廉主要负责截杀和冲击鲜卑中军,你的压力应该比较大,就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扶罗韩要保存实力不成?”侯成懵逼的摇了摇头。
坐镇中军的吕布看到扶罗韩出现,也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变故,但一切还算是顺利,不能再等了。吩咐道:“击鼓!”咚咚的鼓声再次响起来,早已绕道远处的张杨听见,长啸一声,领兵向魁头后方杀去。
此刻手持弯刀的扶罗韩正在询问冲杀回来的拓跋怀力:“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同吗?”拓跋怀力虽然奇怪,但还是恭敬地答道:“没什么不同。”扶罗韩哦了一声,等了一会,不甘心的命令道:“拓跋怀力休息,随时支援,其余人等随我进攻。”说完,高扬战刀,随着进军的号角声冲杀了出去。
看到突然冲过来的鲜卑骑兵,侯成颇有些兴奋的喊道:“全军列阵,准备!”一声令下,汉军列阵车前,徐晃看着前方,也令弓弩手开始了还击,最后的厮杀开始了。
宋宪听到中军鼓响后,狂笑一声,竞是单骑杀入敌阵,颇为骁勇的宋宪冲入敌阵,竟是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在他的冲杀下,本有些动摇的军阵,渐渐稳定下来。而张扬的骑兵也是杀到了鲜卑后方。
吕布看着战事不断演化,张杨杀进魁头后方,虽然有些波折,但还算顺利,向传令兵道:“摇旗,让魏越进攻,击溃鲜卑右翼。”令旗升起左右摇曳飘扬起来,早已等候多时的魏越率领狼骑向魁头杀奔而去。
左翼的扶罗韩立于一处山丘观阵,他没心思去看前面的战况,而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拼杀的战马,看着看着,不由暴怒,混蛋,有人下药。战马真的出问题了,转头问道:“战马今日由何人喂养?”
身边的人看着突然暴怒的头领,小心翼翼的回道:“应该是苦力喂养,咱们的人在边上看着。”扶罗韩差点气晕过去,一群废物。不由思索起来,是谁干的呢?和连还是魁头,亦或者是汉军奸细。不管是谁,不能再打了。看着远方大营方向,略一沉吟,马上吩咐道:“鸣金收兵,马上收兵。”
很快,鲜卑骑兵退下阵来,扶罗韩稍一清点,竟然损失了近两千人。愤恨的扶罗韩暗自咒骂不已。这时派出去的斥候来报,中军阵单于尚在坚持,魁头部间隔太远一时难以查明。扶罗韩怔了一下,不是他们,那就是汉军所为了,大营不能回了。
一挥马鞭,急声道:“传我令,全军撤往骆县!”手下众将一片哗然,扶罗韩怒道:“还没发现吗,咱们的战马被汉军奸细下药了,恩,汉军!”却是悚然一惊,扶罗韩沉思到,汉军奸细,那就不能回骆县,只能绕道走中陵,过善无城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但愿能逃出去吧。扬声说道:“不回骆县,全军撤往中陵。”说完,不等部下反应,拨马便走。
对面侯成,徐晃看着鲜卑军突然停止了进攻,没一会儿又全军撤走,难道右翼已经攻破,鲜卑单于的中军也完蛋了,可看了看远处依然飘扬的鲜卑大旗,一时间呆住了,这就是追,两条腿也比不上人家四条腿啊。支援高顺,扶罗韩要是再杀回来怎么办?
吕布看着撤走的扶罗韩,也是奇怪,那群神经病撤退的方向,不是鲜卑大营,更不是鲜卑后军那里,这是实实在在的跑路啊!吕布也顾不上多想,一撩披风,抓起长戟,吩咐道:“击鼓助威,全军出击!”
瞬时,汉军十二面大鼓瞬间敲响,声震云霄,气冲霄汉。翻身上马的吕布手执长戟,红色披风更添几分威严,魏续,严浩也全部翻身上马,跟在吕布身后,策马环视自己这最后一万步兵,这群士兵是由乡勇临时组成,秉承着北地彪悍的民风,脸上倒也毫无惧色,吕布看着这群士兵,也是暗自点头,虽然缺少训练,但是只要不是正面硬抗,打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的。听着愈发震耳的鼓声,吕布慢慢举起长戟,轻轻回下,万人军阵几乎同时大吼,杀!杀!杀!声震四方,缓缓向前齐步走去。
魏越和张杨听见鼓声,也疯狂发起进攻,鲜卑右翼渐渐抵挡不住,向中军靠拢。徐晃,侯成相视一眼,也挥军向鲜卑中军侧翼杀去。高顺听着四面的喊杀声,随着鼓声顿时热血沸腾起来,随着再次攻上来的弓驽营,指挥部队渐渐合拢诸多小型方阵,开始发起最后的反攻。
鲜卑单于和连在高台上,呆呆的看着突然远遁的扶罗韩,身体一晃,差点气晕过去,四下一看,才发现李华已经不知何时不见,随着自己左翼逐渐溃退,右翼消失,咬牙怒道:“传令全军出击。”自己确是带领亲信往大营方向奔去,大营还有忠于自己的五千部下,跑,这里不能呆了,心里期盼前面魁头能抵挡一阵,只要自己能回到弹汗山,还可以重整旗鼓。
听到鼓声的向廉,也赶紧整军向敌营杀去,怎知没一会,就见一支骑兵杀了过来,向廉有点纳闷,被发现了,就算是扶罗韩败下阵来,也不可能来到这啊!而扶罗韩看到有一支汉军骑兵杀来,也无心恋战,直接拨马调转方向继续亡命奔逃。两支骑兵还是相遇,鲜卑骑兵逐战逐退,无心恋战,在丢下近千人后,摆脱了向廉骑兵部队的纠缠,继续逃命去了。
向廉也没有迟疑,毕竟接到的命令是直插鲜卑后军,便也舍了扶罗韩,向主战场靠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