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甫嵩的到任,平叛凉州的大军展开了攻击。皇甫嵩召集众军商议,张扬慢悠悠的来到大营,皇甫嵩作为主将端坐大帐之中。进到大帐,发现周慎、孙坚、鲍鸿等人早在账中等候多时。
张扬进来一笑,说道:“参见将军,见过各位大人。张某来晚了,多多恕罪啊。”张扬拱着手和众人客气一番,也是坐在大帐之中。
皇甫嵩看着懒洋洋的张扬,也是温尔一笑,开口道:“没有,来的正是时候。”说完,仍然微闭双目,静静坐在当中。
一群人慢慢等了一会,董卓才迈着八字步一步一挪的走来,魁梧的身材像一座小山左右挪动,进到账***了拱手,费力的坐上座位。
皇甫嵩看人到齐,振声说道:“这次召集诸位前来,是要商讨平复金城郡叛军的事,各位有什么高见吗?”
董卓率先开口道:“兵者国之大事,现在韩遂他们情况不明,还是徐徐前进,谨慎前行。对了将军,我营中粮草快没了,还希望将军多加筹措拨付。”
皇甫嵩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没人说话,看着眼前的众多将军,暗自摇头,这群来自各个郡府的将军,之前分属各州郡,来源庞杂,看似规模庞大,号令不一各行其是。面对被逼到绝路的叛军,实在是赢面不大。
众人沉默不已,皇甫嵩只好自己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分派任务了。董卓部为先锋官,率军西进榆中,张扬将军和鲍鸿大人负责押运粮草,其余大军作为中军随我行动。”
董卓抬起头应了一声,张扬和鲍鸿也是起身领命。接着皇甫嵩开始发布这次的进军路线,还有各部分进的路线。张扬看着死气沉沉的大帐,心道这玩意还打什么,一群人在凉州驻扎数月,整日就是无所事事,朝廷以冬日来临为借口,把这群人晾在凉州,新人刺史耿鄙也是循规蹈矩。
现在皇甫嵩到来,统领全军,可惜众人锐气已失,吕布之前的战果彻底作废。现在想想吕布的叮嘱,张扬彻底熄了立功的心思,朝廷这次对凉州诡异的处理,张扬嗅到不安的气氛,开始保留实力,自保为上。
董卓有心拒绝,可是实在没有理由,现在韩遂和边章彻底的失去消息,只是默默地积蓄着实力。这次出兵实在是凶多吉少,可现在皇甫嵩做主,也不敢当面反对,只能忍气接下这次将令。
皇甫嵩说完命令,看着营中众将,这次集合众多郡兵,人数庞大,朝廷更是支持近万战马,可惜冀州和并州精锐未动。并州只是派了一万步兵,冀州更狠,只是征调数千乌桓骑兵,扬州到是拨付近万丹阳兵。
至于数万临时征召的豫州、青州等地郡兵,好吧,指望这群人在凉州搏杀,属实有点难为他们了。吕布上次只是击溃叛军主力,但是叛军步兵损失不到,精锐骑兵受创,可惜叛军的精锐步兵没有现身。
皇甫嵩不敢在等消息了,这十几万人屯驻凉州,每天都是海量的消耗,皇甫嵩不敢想象这近十万人怎样补给,这是朝廷近十年以来最大的军事行动了。便是之前镇压黄巾起义也没有一次聚兵十万人,作为主力的吕布和皇甫嵩,最高时也不过五六万,这次仅仅参战就达到十万人,加上民夫等等已是将近十六万余人。
再等下去,朝廷就先支撑不住了。随着皇甫的一声令下,全军开始陆续开拔,董卓部率先出动,其余各部也是开始准备。
韩遂和边章在金城很快收到消息,二人对视一眼,这次汉军主力倾巢而出,董卓作为先锋分为四部,各部紧紧相连,一路上开路架桥,非常谨慎。皇甫嵩的中军部队也是缓缓推进,各部徐徐前进,骑兵则是在各部间来回驰骋,像沙尘暴一样向着金城缓缓压来。
韩遂摇头道:“皇甫嵩这个混蛋太谨慎了,汉军实在太多了,很难下手啊。”
边章坐在座位上,也是头痛不已,现在金城这边实力刚刚恢复,很难和如此大规模的汉军抗衡,上次骑兵损失太严重,想偷袭都很难。
韩遂来回踱了几步,冷笑道:“咱们先放弃阻拦,让董卓先占领榆中,咱们就打皇甫嵩的中军。他的中军大部分是新兵,又是第一次来凉州,咱们可以效仿吕布,在大雾天对他们进行突袭。现在天气寒冷,水汽凝重,以此作为天时,咱们的人自幼生活在凉州,熟悉这里,天时地利以为我等所有,直接进攻他们的中军主力。”
边章听完,反对道:“我看还是和以前一样,袭扰他们的粮道,扰乱他们的军心。汉军这次十几万人,消耗肯定很大,还是袭击他们的两道吧。这样还保险点。”
韩遂摆了摆手道:“这次汉军征召了大量的匈奴人和乌桓人,加上他们本身的骑兵,咱们的骑兵优势没了。皇甫嵩肯定会重兵保护粮道,不如越过董卓,直接进攻中军,放过他们的前锋和后军。赢了固然是好,输了咱们就死守金城,耗死他们。”
边章诧异道:“你是说放过董卓,直接打皇甫嵩。这样的话他们会领情吗?”
韩遂想了想,慎重的点了点头。边章见此,也只好同意,二人也是开始调整部署,准备截杀皇甫嵩主力。
凉州双方开始调兵遣将一决雌雄,吕布也迎来了一个客人,中常侍吕强,少以宦者为小黄门,再迁中常侍,为人清忠奉公。上书请求斥奸佞,任忠良,薄赋敛,厚农桑,开言路,素有贤名,简直就是太监中的异类。
吕强坐在座位上,抿着茶,微闭双目,静静地看着吕布。吕布则是心中暗暗盘算,吕强过来说是代表刘宏前来祝贺的。同时提出,考虑到并州确实困难,可以免除并州今明两年的田赋,代价就是三万匹战马。
吕布听完差点没气死,钟繇走了,你们也就来了,早来几天你们能死啊。开始考虑这按事情的操作性,三万匹战马,这数量实在是太大了。并州扣除军用,也不过是剩下一万左右的战马,要知道骑兵训练也会损耗战马的。
雁门郡和云中郡的马场也不过是一万多匹,年产量四千匹,若是还给朝廷自己的骑兵部队也会受影响,若是不换,那沉重的田赋压在头上,并州也是吃力。正考虑着,一旁陪坐刘晔轻轻摇头。
吕布装作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说道:“三万匹战马已是很难筹措,并州现在有战马不到五万,可全部是自用。要知道现在鲜卑复起,刚刚洗劫了云中郡,我这里还要防备黑山军和匈奴人,很难抽调啊。”
吕强见吕布表态,放下茶杯赞道:“实在没想到在并州也能喝到如此好茶,温候果然是雅量非常啊。我又不是让温候征调三万骑兵,只是三万战马而已。要知道凉州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温候作为并州牧,又身居列候,还是要做表率的。”
吕布仔细思索着吕强的话,暗暗瞧着刘晔,刘晔伸出两根手指,二,是说朝廷二,还是吕强二啊,刘晔什么意思啊。刘晔见吕布不明白,慢慢垂下左臂,仍然伸出两根手指,另一手则是撑着下巴,慢慢捻着手指。
吕布恍然大悟,全都是二货,笑道:“这样吧,我今年先从军中调拨一部分,凑出两万战马,剩下的一万明年交给朝廷如何?”
吕强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温候可否再筹集十万牛羊,若是有驽马最好,也可以分两年交付。要知道冀州也不过是免了一年的钱粮,并州两年已是极限了。温候向来爱民如子,这次也可以趁着机会让并州好好地发展两年。”
刘晔轻轻地点了点头,吕布叹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并州疲敝良久,若不是四面皆有动乱,我恨不得解散全部郡兵,好还并州士族百姓一个清明之地。凉州乃是朝廷大患,我又为汉臣,于公于私都要支持朝廷决策。既然这样,我便应下了,这两年定会为陛下筹集战马三万匹,牛羊二十万,你看如何?”
吕强闻言笑道:“好,一言为定。温候威名远播,谅那鲜卑小儿也不敢再犯边境,温候的忠心朝廷向来是知道的,这次陛下闻听吕蔡两家结亲,陛下也是亲笔写信,劝说蔡公。如今温候如此大义,陛下也会欣慰的。”
吕布闻言,好吗,这婚事才订下来,这一帮子抢功劳的就来了,只不过这个比较狠,三万匹战马,二十万牛羊,真是不赔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