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建心中一早认定了她去了青楼,听到她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认为她在狡辩,面色铁青:“你还在这狡辩?看来我罚你禁足三个月,还是太轻了,来人,把这个孽女给我拖下,重大三十大板!”
几个下人很快进来,就要伸手去抓凤华。
“等等!”凤华脸色不变,泰然自若,抬眸看一眼管家,道:“管家,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管家,顿觉额头冒出了虚汗,他一脸为难地看了看花连建,又同样为难地看向凤华。
“说!”凤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被凤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慑到,管家心中一惊,连忙放下擦汗的袖子,下意识就开了口:“回五小姐,下人污蔑主子,是要被重打四十大板,然后扔出府去。”
看着她胡闹了许久,花连建已经不想再看到她了,对着下人,沉声训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孽女给我拖下去。”
下人闻言,不敢再耽误,凶神恶煞地朝着凤华走去,那架势,是要一起把她给按下去。
“青禾!”凤华话落,手中拿着一株草药的青禾连忙从门外进来。
众人见到草药,纷纷嗤之以鼻,议论纷纷。
“这傻子让丫鬟拿来一株杂草进来算怎么回事?她不会是想用这株杂草为自己求情吧?天哪,这也太可笑了吧。”
“可笑什么?这不就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吗?”
“也是,这个傻子,还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
凤华不理会她们,抬眸看向花连建,指着草药道:“爹可知这是何物?”
有人抢先出声:“这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一株杂草吗?你跟献宝似的送到老爷跟前,不会以为它真的是个宝贝吧?”
“就是就是,这样的杂草,随处可见,多得是!”
花连建眉头皱成了一团,他今天是被气糊涂了,竟险些忘记了他这个五女儿,是个傻子!
跟个傻子纠缠了这么半天,他不由得恼怒,声色更厉:“你要再胡闹,我就把你逐出府,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花付氏心中一阵得意,碍于还有许多人在场,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慈悲与大度,先是冲着花连建道:“老爷,消消气,凤丫头她肯定不是故意的。”然后又扭头看着凤华道:“凤丫头,快跟你爹认错,让你爹原谅你。”
当家主母的风度倒真是被她做得足!她眼里的讥讽与得意,却没有逃过凤华的眼睛。
“老爷,夫人,白大夫求见。”守在门口的下人,进来通传。
花连建一脸疑惑,还是让人进来了。
年过古稀的白大夫,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大夫,进来后,他向花连建行了一礼。
“不知白大夫来这里,所谓何意?”花连建不解,府里并未有人受伤或生病。
白大夫道:“回丞相,老夫是五小姐请来的。”
众人看了看白大夫,又把目光头投在了凤华身上。
“这傻子请白大夫来干什么?难不成她在指望白大夫看好她的病?”
“不会吧,白大夫以前不是给她看过吗?看不好啊。”
“……”
凤华冲着白大夫行了一礼,白大夫一边惶恐着还礼,一边想着她是个懂礼貌的丫头,也不枉他受九千岁所托,亲自来一趟丞相府了。
凤华微笑,接过青禾手中的草药,递到白大夫面前,道:“白大夫,请您帮我看一看这株草药。”
白大夫的目光瞬间被草药吸引,他拿过草药,左右打量了一番,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惊呼出声:“白杞草!”
白杞草!
主堂里顿时响起异口同声的抽气声。
“我没听错吧?这株模样跟杂草差不多的草,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白杞草?”
“传闻,白杞草药效奇佳,能包治百病,乃是实实在外的灵药啊!”
“可白杞草不是长在深山里吗?花凤华她怎么可能拿的到?”
这些人不识货,凤华并不感到奇怪,白杞草虽然出名,它的样子却不像它的名字一样出名。原因无他,此草长相太过平凡,还不如路边的一棵野草!
当时君九尘拿给她时,她也愣了半天,才恍惚着吐出一句:“真是一棵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草啊!”
有人疑问出声:“白大夫,您真的看清楚了吗?这真的是白杞草”
白大夫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对手中的白杞草爱不释手,冲着凤华连连点头:“五小姐,敢问,您是从何得来的这白杞草?”
白大夫是个医学痴才,看见这样珍贵的草药,如此激动,倒也不稀奇。
“自然是从深山里找到的。”凤华道。
众人惊,又交头接耳了起来。
“五小姐不是个傻的吗?怎会知道白杞草是长在深山里的?”
“五小姐说什么?她说白杞草是她从深山里找到的,难不成她去了深山里?”
“距离京城最近的深山,一来一回也需要一天的时间,五小姐昨夜一夜未归,不会是在深山里住了一夜吧?”
“天哪,那多可怕啊,深山里有那么多的野兽,五小姐不怕被吃了吗?”
花连建听得直皱眉,忍不住冲着凤华道:“你为何去深山里找草药?”
凤华扭头迎上他的目光,放软了声音:“自然是为了父亲大人。”
“为了我?”花连建疑惑不解。
“正是!”凤华朝他行了一礼,语气真诚:“听说爹为了朝堂大事,积劳成疾,身子骨愈来愈差,所以女儿我便去寻了白杞草,想要给爹,让爹的身体快些好起来。”
花连建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心中一涩,他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这个女儿,是他的原配夫人生的,他答应过他的夫人,要好好把他们的女儿养育成人,可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关心照料,实在是少得可怜!
更何况,他这个女儿痴傻了许多年,暗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始终都没有父亲应该尽的责任!
如此一想,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妹妹的孝心真是令我们感动,可是姐姐有一事不明,还望妹妹能为姐姐解惑。”先前明地里是帮她说话实则是踩她的粉衣女子,忽然冲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