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山林之间,几度搜寻未果的星泽一行人,开始有些泄气,按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别说剿灭劫匪,估计他们就会在这座山上,被后面追杀的人给送行上路,奈何桥上集体干杯。
韩冰右手指节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开口:
“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兵分三路,尽可能的使每个人搜索的范围不重合,这样找到劫匪山寨据点的可能就会大很多。”
“嗯!”阿开,点头赞同这条计谋
星泽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加上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自信,当即就跟两人打赌:
“我看这办法不赖,不过,先找到那群狗东西的肯定是我,敢不敢赌一赌?”
韩冰不屑道:
“这又不是闹着玩的,那群可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要先找到,还指不定把你给怎样呢?不过话说,赌就赌,本少侠英明神武,难道会输给你个拖油瓶?”
不多时,三人就兵分三路,踏上了搜寻劫匪的路途,唯留先天就下的马儿,拴在原地的树上,悠闲地吃着草叶。
一条极为隐蔽的山间小路上,两个又瘦又小的猥琐喽啰,正例行着每天的惯例,巡视这条通往山寨的必经之路,是否有人经过。
走着走着,离山寨越来越远了,两人也收起了那副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恢复了平时巡逻时的散漫,也逐渐搭起话来:
“唉,兄弟,你说我们巡了这么多年的山,怎么就碰不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妞呢?”
“是不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者说了这荒郊野岭的,就算是那些过路的商队也得半月才来一回,整天就想些有的没的,不过你这一说,咱们兄弟倒还真是老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那可不咋的,山上除了大哥劫来做压寨夫人的大嫂,就只有伙房那几个跟着瘸子打杂的老太婆,除了大哥,偶尔带咱们下山找一回乐子,说实话,到现在我都快忘了女人长啥样了。”
“嗨,可不就是嘛,对了对了,你听说了吗?大嫂怀孕好几个月了,我看那大肚子,过不了多久,大哥就要抱儿子了。”
“切,不比你知道的早,我连送小家伙满月的礼都准备好了,谁跟你似的?还想着有一出没一出呢?”
突然,不远处传来,踩踏枯枝枯叶的细微响声,应该是人的脚步,两个巡逻的喽啰迅速警觉起来。
这时,误打误撞的星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大摇大摆的朝前走着,直到双方人打了照面,星泽看了看两个凶神恶煞(猥琐的一批)的喽啰,又看了看他们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咽了口吐沫,果断就跑!
(果然,他林星泽赌赢了,但眼下,这似乎并不是值得骄傲和庆贺的事,啊喂)
山的另一边,韩冰一番搜寻没有结果,停下了脚步,开始思考,从新的方向突破:
漫无目的的搜索,只会毫无意义的消耗体力,如果说是对方刻意隐蔽的话,嗯,那真的是很难很难找到踪迹,但是,为什么不等对方主动露出马脚呢?
韩冰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想到了对策。
然而在山脚下,迷迷糊糊绕回原路的阿开,挠了挠头,觉得这神奇的一切匪夷所思……
坐落于双虎山,一片隐蔽的谷底的黑虎寨中,一位稚嫩的母亲,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捂着肚子,撑着腰,看着窗外,被封闭的园子里,那只和她同病相怜的小鹿。
她叫小花,一年之前,阿福带着一众劫匪小弟,洗劫了他们的村子,她躲进家里的草垛里,侥幸脱过一劫。
当夜晚,阿福和他的手下,利用从村民家里搜刮来的东西,开了一场庆功宴,丝毫不忌讳,旁边就是血淋淋的尸体。
夜深了,看着醉倒的七零八落的劫匪,小花想逃,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千万不要惊醒了醉梦中的劫匪,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有睡着,孤独的饮着酒。
就在小花快要走出劫匪聚集的地方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声音不轻不重,却偏偏吓住了小花,她缓缓转过身,看到魁梧的身影,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拿起一旁醉倒的劫匪,没有归鞘的刀……
小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像绝了堤的洪水在脸上肆意纵横,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刀锋冰凉的触及,而是头顶一只大手传来温暖的感觉。
魁梧的身影站起来之后,看到醉酒的弟兄,刀都没收好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夜里万一睡得不老实,翻个身,这刀它可不认人啊,随手帮其收好。看到竟然有人没有醉倒,站的比他还稳当,当即心里疑惑,走上前去一看,竟然是个哭成泪人的小姑娘,鬼使神差的,心莫名一软,手就摸到了小花的头上……
再后来她就成了这双虎山的压寨夫人,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爹娘和弟弟,但是霸道的宠爱,也让少女心中的情愫,抵触着这份恨意,怀揣着这矛盾的心思,在失去初夜时,她,用牙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但却也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回想一番往事,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其中生命神奇的孕育,一份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嘴角挂起了笑容,眼里却流下了泪……
黑虎寨的大厅上,阿福端坐在正中间熊皮大椅上,听着下面,刚刚慌忙来报的瘸子,一五一十的对自己说:
“大当家的,小的去给嫂子送饭的时候,看到茶饭不思的嫂子,时常盯着您猎来送给她的那头鹿,小弟以为嫂子她肯定是馋了,再说了,怀着那么重的身子,不多补补怎么行?不如就把那头鹿给杀了,给嫂子她开开荤,好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嗯,看不出来你小子想的还挺周到,这事你去办吧!对了对了,我前一阵子不是说了嘛,你嫂子怀着身子,咱兄弟们就当是积点德,这一阵子消停会儿,怎么我听说老三他们又干了一票,这事是真是假?”阿福对着瘸子质问道
“大当家的,咱们寨子那么多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陪着您干的,你说这到嘴边的肉,他不劫,兄弟们肯定会有意见的嘛,都是苦命的人,背了杀人做恶的罪行,为的就是活的时候这会快活,当家的,你也得为咱们兄弟想想啊。”瘸子解释道。
“哼”阿福沉了一口气,对瘸子摆了摆手:
“忙你的去吧!”
不一会儿,哀鸣传来,寨子上空冒起了缕缕炊烟。
另一边,站在高处的山崖打盹等候多时的韩冰,微微一笑,看清了目标所在之后,纵身跃下,施展身法,跳跃腾挪间,向山寨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