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繁被透过白色纱帘的阳光照得热烘烘的，悠悠转转地醒来。
闯入眼帘的是男性宽阔的胸膛，结实而有力，再往上看到喉结，隐约可见的胡茬，然后是那张耐看的，英挺的脸。
顾牧尧还在沉睡中，神情很放松，还带有轻微的笑意。
林繁对顾牧尧的胡子产生了兴趣，昨晚还干干净净的，怎么会一晚上就冒出胡子了呢？
她伸出手，去摸那片青茬，就像稻田里刚发芽的麦苗。她哪里见过麦苗啊？可是就觉得像。
顾牧尧感觉下巴上好像有小虫子在蠕动，痒痒的，舍不得睁开眼，伸手去抓，就抓到一只不安分的小手。
林繁看他突然醒了，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他的胸膛，不敢动，嘴唇挨到紧致的肌肤。
林繁眼神迷离地望着顾牧尧，她怎么就这么喜欢顾牧尧呢？
而顾牧尧想的是这姑娘好像开窍了。
林繁带顾牧尧去吃当地的早餐，给他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鸭血粉丝汤，自己一碗虾仁馄炖。
顾牧尧看着那一屉小笼包，不禁大声嚷嚷“怎么这么点儿啊，老板，再来一屉。”
周围有食客看过来，看着这北方小伙子，抿嘴笑。
顾牧尧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猛吃。
吃完后，赶紧结帐，拉着林繁就奔出来。
他觉得太尴尬了，因为他还是没吃饱，拉着林繁又进了一家早餐店，这次点了一碗黄鱼面。
林繁一直笑嘻嘻得看着他，看他窘迫的样子，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哪哪儿都好。
“你怎么吃这么多啊？”
“你说呢？”顾牧尧怨恨地看了她一眼，林繁马上满脸通红。
“南方人饭量太小了，好养活。”
林繁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
他俩去逛老城老街。顾牧尧是北方长大的孩子，对南方的特色玩意儿很好奇，拉着林繁看东看西。
她带他去看这城市最现代繁华的地方，顾牧尧说，想象以后林繁会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她带他坐船夜游长河，他说要是这船不停就好了。
吃晚饭时，顾牧尧后知后觉地问林繁，她出来，家里人知道不？
林繁回答他们出门了，不在家。
顾牧尧便没多问，觉得心安了一些。
毕竟林繁还是一个没毕业的年轻姑娘，虽然自己也很年轻，23岁，但已经是一名人民公仆了。
林繁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顾牧尧只知道她家在本地，单是看她的模样，顾牧尧便猜想一定是书香门第的人家，老师、医生之类吧。
林繁和顾牧尧聊起了赵念、杜尧，还有恶作剧的荣卓然。
一想到那次“春光乍现”的事故，林繁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一直都怀疑是顾牧尧和荣卓然合伙捉弄她的，便逼问顾牧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参与，我也是受害者。”顾牧尧表明自己很无辜。
“你想想，就算我想吸引你的注意，也不能靠牺牲色相啊，还这么彻底！”
“那荣卓然到底是何居心，想出这么龌龊的戏码！”
“他没坏心眼儿，他就是看着咱俩着急，想催化一下。”
“他着急什么呀，跟他有什么关系？”
顾牧尧看她气恼的样子，很好笑。
“你不知道自己在我们那儿很出名吗？”
林繁很诧异。
“你想想，我们那可是公用电话，一天两天没人注意，可这一打一年多，接过你电话的人多了去了，一听B市的，肯定是你。再加上杜尧那大嘴巴，谁不知道咋回事啊。”
林繁没想过这么多。
“那他们有议论过我吗？”
“你说呢？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都说我什么了？”林繁突然有点紧张。
“说你声音好听，不过模样肯定不好看，因为你不肯给我寄照片。”
“啊？我长得丑吗？”
顾牧尧看着林繁，狭促地笑着。这姑娘在他心里是个仙女。
他没告诉林繁，那次见面后，有一天荣卓然问他是否爱上林繁了。
“所以啊，咱俩这样的关系，见面还那么拘谨，荣卓然在旁边看着能不着急吗？他可是我哥们儿。”
“咱俩啥关系？”
…….
那天到结束，林繁和顾牧尧也没把他俩是个什么关系，讨论得明明白白，清楚干脆地定义下来。
不过，林繁倒是跟顾牧尧要来了荣卓然的手机号，她想着以后总要回报一下的。
彼时，林繁还觉得她和顾牧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以后难免还有机会跟顾牧尧的哥们儿、朋友们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