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尧和荣卓然回学校后，杜尧为了表示感谢，请他俩吃饭，说完了赵念的状况，杜尧问起了林繁，“林繁呢？长啥样？”
顾牧尧沉默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呀？”杜尧看顾牧尧的神情有些奇怪，追着问。
“哪都好。”
荣卓然瞟了一眼顾牧尧，补充道：“瘦瘦高高的，皮肤很白，很清秀，很文静。”
这下子，杜尧倒是觉得奇怪了，听起来是个美女啊，那当初为啥不肯给顾牧尧寄照片呢？害他们都瞎猜肯定是长得不好看，不好意思给照片。杜尧还曾经嚷嚷着找表弟重新给他介绍一个，顾牧尧没答应。
那天以后，顾牧尧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不一样了，好像原来有个轻飘飘的盒子，突然被放进了东西，有了份量，沉甸甸的。
林繁和顾牧尧依然回归之前的相处模式，继续煲电话粥。
好像跟没见面之前一样，又好像有些不一样，更加多了一份亲昵，也有了些许的试探。两人都存了些心思。
有时他们会谈到赵念和杜尧。
赵念回来后就病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消瘦了，林繁看着心疼，恨铁不成钢，不就一个男生吗？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林繁觉得杜尧有点过于狠心了，大老远地奔着他去，好歹出来见一面啊。
她在顾牧尧面前对杜尧颇有微词。顾牧尧反应挺平淡，倒是说了这样的话：
“他俩要是不闹，咱俩恐怕还见不了着呢。”
“那倒是，得谢谢他俩，否则估计咱俩一辈子都见不着。”林繁故作轻松地回应。
“是吗？”顾牧尧的语气里有惆怅，林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毕业工作找得怎样了，去哪里？”
林繁以前觉得很轻松，虽然和顾牧尧只能打电话，见不着面，但是听着彼此的声音，就觉得岁月静好。
可是随着顾牧尧临近毕业，她觉得自己有些焦灼，好像残酷的现实要照进理想的感觉，不像以前那么笃定了，心里有些慌慌的。
“我应该是回S市，以前就跟家里商量好的。你呢？以后毕业了什么打算？”
“我还有两年呢，没想好呢，你有什么建议吗？”林繁试探着顾牧尧。
“你学习好，专业好，以后会有大发展的，不用担心。”
其实，林繁是在等顾牧尧一句话：“要么你毕业也来S市吧。”
哪怕是开玩笑地说，林繁也会觉得好受很多。可惜，顾牧尧没有说。
林繁失望极了，她很难过，顾牧尧的未来里好像没有她。
林繁晚上不睡觉，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着，哭得稀里哗啦，她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但是林繁不知道的是，顾牧尧在毕业前夕，曾经跟父亲长谈了一次。中心思想就是如果毕业后去B市工作，是否可行。但是他没有告诉父亲这样的考虑出于什么原因。
顾牧尧生在S市，长在S市，这里有他的家人，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更何况S市也是北方重要城市，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想去人生地不熟的B市。
顾牧尧纠结过，犹豫过，最后还是决定回到S市。
他承认自己不够勇敢，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不够爱，天平的那一端还不够沉。
或许是因为太年轻，未来有太多选择，还没有做好天长地久的打算。
顾牧尧的这些心思，林繁统统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俩没未来，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好多年后，林繁跟顾牧尧的父母聊天时，才偶然得知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波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