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缘人
水潭之后是一处更大的空间，宽度约莫是之前的两倍，超过百尺，两侧石壁上嵌入着发亮的晶石，像极书中所提及的光晶石。
光晶石有别于灵石，在作用上只提供观赏和照明，但价值上比起下品、中品灵石要高，但又低于上品灵石。主要源于稀缺性，有红黄白三种光芒。肖荣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光晶石，不免有些好奇，走近才发现，贵的确有其道理，白光柔和，黄光暖和，红光妖艳，这哪怕是整个庞天镇上也甚是罕见。
“只是提供照明吗？”肖荣申伸出的手缓缓停止，这片世界太大，未知的事物太多，若按书中所记载，定是没有危险，但在这座处处充满阵法的洞穴中，光晶石的出现并不简单。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将碎石轻轻抛向其中一个光晶石，刹那间，碎石好似被光晶石吞没，消失不见，一阵后怕，他连连往后退了三步，思索片刻再次蹲下身捡起两颗碎石重复刚才动作，这次他看得很清楚，拳头大小的碎石的确是被光晶石吞没。
“难道不是光晶石。”这一刻，他能想到的只有这点。“但从形状分析它就是光晶石。”肖荣申考虑到了阵法一点，可无论怎么回忆，他在千子门和诡奇卷都未看到过吞噬阵法，其可怕程度远超千光刺。
当然他想到过只要不动两侧的光晶石便无碍，但是整片空间中空空荡荡，前路无门，要想前行自是要在光晶石上下功夫。
他取下背后柴刀，运气加持在柴刀上，全力轰向光晶石，约莫在相距一尺时，柴刀外一圈丹境修为团迅速瓦解，分散被数颗光晶石吞没，紧接着柴刀也消失。
细微变化逃不出肖荣申眼睛，他似乎发现了端倪，阵法加持下一颗光晶石吞噬的事物有限，在丹境修为全力一击下需要数颗来一起消化。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肖荣申运气在左掌中凝聚成实质化气团，对准正中一颗光晶石缓缓逼近，在靠近时让其吞噬吸收，一直运气保持吞噬饱和化，与此同时，他右脚一蹬，地上数十块碎石飞至半空，然后右掌凝气，逼动所有碎石以极快速度轰击光晶石，无力分神吞噬的十数颗光晶石被丹境加持下碎石重重一击，均破碎裂开，顷刻间，山体摇动，洞穴忽暗忽亮，持续百息后，趋于平静，一阵石门开启声回荡在洞穴中。
此次破解，完全是肖荣申投机行为，所幸结果还算可以，只是他心底也有些可惜。对洞外星儿报以平安后，来到两侧石壁上，分别将光晶石取下。
“要是有储存空间物就好了。”所有光晶石加一起足有上百颗，搬运至家中也是一项重大工程，但他也不急，将其放置一堆后，继续深入。
石门开启处在左侧石壁最底下，俯身探查光晕遮蔽，哪怕是丹境神识也只能模糊映出大概情况。直接跳下去，他是不敢。待到连续三次用碎石测试，底下没有动静才敢缓缓下身。此处并无向下楼梯或者辅助物，肖荣申也是将绳索绑在水潭石墩处才下。但由于绳索长度关系，只能深入底下一丈多，不过这对他来讲，已经足够。握紧绳索底端，他疯狂用神识探测，将周遭情况全盘复制到脑海中，包括一处石像底下有几只蚂蚁在爬。
他放开绳索，飞至一处石板上，抬头见光晕依旧存在，也不移动，所投射出的虚影同样存在，推测也是一种阵法，起到麻痹效果，真实底下空间远比光晕中反应的金碧辉煌来得简陋些，只有三个石像和一处石板路。
石板路长约两百尺，宽度五十尺，三个石像左侧一个，右侧两个，均等矗立，尽头便是一扇圆弧形石门。
直接走过去？
肖荣申才不信，石像定是关卡所在，但不论他触碰石像还是轰击石像，均没有变化，连一丝破损迹象也没。石像材质他分析再三不过是豆种坚石，远比不上光晶石，但在丹境全力一击下竟毫无破碎，也没有被吞噬现象，甚是奇怪。试验再三依旧毫无收获，他便不再管，准备缓步前行，但行至石像前，一旁石像便如妖神附体忽然释放出强劲气团，要不是他警惕性高，怕是早就身受重伤，石像一击之力足有丹境上品之功，而且源源不断。在连续逃脱过程中，他忽然发现，数十下攻击下地上石板竟然也丝毫没有破损。
他想验证一个猜测。
肖荣申迅速来到一块边缘石板处，用力将石板挖起，然后飞速抛至空中，挡在身前十尺外，气团随之攻击下，完全被石板抵挡。或者不应该用抵挡，而是被吸收，更准确是气团并没有击打在石板上，但它实实在在消失了。
紧接着，他再次挖起一块石板，然后运气未用全力一击便破碎不堪。一阵分析，他断定石像攻击是虚境，只有声势没有力道。
比起幻术，它则多了唬人的真实性。
“同诡奇卷二迷幻阵类似。”肖荣申冷哼一声，将前面石板移开，看似丹境上品一击落在他身前约莫半尺左右便散发不见。
正当他接下五道虚境攻击后，准备轻笑时，‘啊’一声尖叫从他自己口中发出，原是这一击实实在在是丹境上品，落在他肩膀处，若非迈入丹境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容不得他喊疼痛，也顾不上骂人，他不敢再自大，将石板移至身前，咬牙将右臂骨折归位，鲜血流遍右手臂。调养片刻已经渐渐恢复知觉。身前石板并没有遭受到强烈一击，似乎刚才那一击是有意行为。
“莫不是此处有人？”想至此处，他不禁慌忙，连连张望，又用神识探测，一无所获，可他也不敢大意，难不成一直用石板抵挡，那前面两个石像呢？
又过去百息，无穷无尽的攻击让他进退两难，哪怕是退到石板路进口也是无用。
正当他手足无措想传音星儿时，一阵有别于人声发出：“你这个丹境小鬼，怎么那么弱？”
“谁？谁！”
“头往哪儿转，抬头啊，蠢！”
肖荣申抬头，只见一道猴身虚影映出。
“你是谁？”
“看你小小年纪，迈入丹境，还以为很强，原来是个水货。”猴子很是叹息，连连摇动猴头。“同样是丹境上品，你竟然会被一个石像给打成傻子，真替你脸羞。”
“我已经丹境上品了？”肖荣申倍感意外，可此刻不是惊讶时，抱拳道歉：“前辈，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偶然看到这座洞穴，便好奇进来，我这就出去。”
“等等，等等。”猴子似乎有些着急了，“你个娘的，你急着出去投胎吗？”
“那是？”肖荣申更加不知所言了。
“你只要打过那个石像，我就允许你进洞府一看，里面可有超级宝贝呦！”
肖荣申动心了，虽然对猴子话有些怀疑，可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况且要是猴子真要杀他，挥挥手怕是已经小命不保了。
“真的，只要打过石像？”
猴头用力点点，“加油！”
肖荣申凝气，以迅捷步伐穿梭过一道又一道气团攻击，来至石像头顶。
“这才有点意思嘛。”猴子欣然点头。
石像似乎有灵智，发觉被人骑到头上，非常愤怒，竟移动底下石台，左右前后来回晃动，如不倒翁般，险些把肖荣申给翻到地上。石像在晃动同时，伸手不知从何处取得一把石剑，不停朝他头上挥动，招式全是致命。
肖荣申之前想法是想击打石像头部，但发现无作用，只得离开来到石板路上。
一人一石像四目相对，像是在酝酿，都准备一击必杀。
此刻，肖荣申才意识到功法招式的重要性，空有一身丹境修为，可连拿得出手的招式都没，慕容云海留下的基本上都不够资格修炼，而且都是极品功法，极难领悟。他想过动用慕容云海的意境攻击，但据他自己猜想，哪怕是丹境，也只有三击之力，况且头顶猴子正在观看，要是被他发现端倪提前暴露，可能死得更快。
上百招来回躲闪攻击下，猴子似乎没了耐心，冷哼一声，石像停止不动归回原处，“你这个小鬼，太让本猴失望了。这石鬼综合实力顶多是个伪丹境，你好歹也是正宗丹境上品，唉，给广大炼气士丢脸，更给你师门丢脸。”
肖荣申其实心底也很无奈，在接连交手下，他发现石像也是与他相似，空有丹境上品修为，但笨拙无比且不懂变通，招式都是一遍又一遍重复施展，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击败他，让他很是烦躁。“这段时间忙着提升境界，没在招式功法上下功夫。”
他回答的很诚恳。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阵法变幻足以困住化婴期修士。”
肖荣申心中嘀咕：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不过还是将前后全盘脱出，没存在一丝隐瞒。
“原来是这样，唉，老头也是的，这么明显的阵法设置有屁用，罢了罢了，既然你进来了，也是个有缘人。”猴子手一挥，前方石门被打开。
“小鬼，你去吧，看你还算老实，勉强让你得到一样，选什么，自己要想好，完事后喊声猴哥，我就传你出去。”猴子说完便消失不见。
肖荣申大喊道：“以后我还能来吗？”
回答他的是身后屁股处被用力一踹，人直接飞入石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