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
陈伤来白府见沐离。
后院花厅,两人坐下,陈伤迫不及待问道“少掌门,可有消息”
“有一条消息”
沐离说道“十天前有人见段家商队,向北运送一匹货物,但是中途换路没有北去燕国,而是向西拐去,目的地不明,至于运送的货物也清楚”
“不过押队的管事叫冯涂,你可以找他问一问,两天之后,他还要去一趟北面,你正好半路拦截”
“段家商队护卫武功如何,有多少人。”
陈伤问道“还有那个冯管事是什么修为境界”
“一般”
沐离介绍道“冯管事易骨境大成,护卫有十多人,大多是易筋境小成,护卫的首领苗济有易筋境大成”
陈伤想了一下,凤幻儿加上自己和赵顺,打劫商队或许不定能成,但是抓一个冯管事,应该没有大问题。
详细询问,商队路线,时间之后,他谢过沐离,离开白府,去告诉凤幻儿消息。
第三天,陈伤,凤幻儿,赵顺,三人站在苍龙坡上,黑布蒙面,静静看着坡下官道。
此处是段家商队北去燕国毕竟之路,也是两县交汇之处,地点偏僻十分适合埋伏。
过午一个时辰后,官道南面行来一队车马,左右有十多个汉子护卫,都是一身青衣,腰挎钢刀。
商队前头有两匹马并肩前行,左面马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身形矮胖,穿着锦布衣服,正是冯管事。右面马上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一身青布袍,背后背着一把长柄大刀,生得模样粗豪,正是护卫头领苗济,车队慢慢前行,时间不长来到苍龙坡下。
凤幻儿飞身跃起,直奔冯管事而去。
陈伤紧跟后面,低声说道“我有宝刀,我去对付苗济,其余杂鱼归你”
“知道了”
赵顺应了一声,奔其他护卫冲去。
三人蒙面人在山岭冲下来,苗济在队伍前面看的清楚,取下背后大刀喊道“敌袭,准备”话音没落,催马冲向山坡,竟要抢先下手。
陈伤抽出斩马刀,持刀在手,紧跑几步,趁势一跃而起,举刀当头劈向苗济。
苗济骑在马上,挥大刀向上一挑。
两把刀撞在一处,当的一声响,各自震开。
陈伤在空中落下,后退两步,感觉握刀的右手有些发麻,心中暗道‘好大力气’
苗济在马上一晃,随即坐稳身体,催动胯下马匹,挥刀扫向陈伤。
马匹一冲而至,人借马力,陈伤看对方来势猛恶,不敢硬抗,俯身蹲下,横刀砍向马腿,正所谓射人先射马。
苗济一扯缰绳,那马立时一跃而起,他在马上,反手一刀,砍向陈伤背心。
陈伤脚尖点地,向前一蹿,躲开后背劈来大刀,落地后,返回身,只见对手正圈马掉头,当即施展轻功,几步抢了上去,挥刀砍向马头。
苗济勒马后退,右手举起大刀,搂头盖顶,硬劈一刀。
陈伤斜身绕步,刀随人走,一刀砍向马后腿。
苗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马似乎通灵一般,两条后退抬起,躲开砍来的斩马刀。
陈伤看的一愣,心想这马如此厉害,苗济趁机抡起大刀,当头劈来,等陈伤回过神,大刀离他头顶以不足两寸,他忙举刀招架。
两把刀撞在一起。
陈伤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右手斩马刀嗡嗡作响,要不是刀好,这一下非得把他手里的刀劈断不可。
苗济在马之上身形一晃而后,抡起大刀,二次当头硬劈。
陈伤是不敢硬抗了,着地向旁翻滚,右手刀斩马刀,砍向对手坐骑前腿。
苗济一拉缰绳,那马人立而起。
陈伤一刀再度走空,气的差点骂娘,在地上一跃而起,斩马刀左右横扫,连砍三刀,猛攻马腿。
苗济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挥动大刀。
两人对拼三招,各自后退。
陈伤两手持刀,准备再攻,远处赵顺喊道“风紧扯呼”,他用余光看去,凤幻儿手里提着一个人,飞一般向苍龙坡上跑,赵顺紧紧跟在后面,最后面有五六个汉子追赶。
他见状,也不和苗济纠缠了,提刀向苍龙坡上逃跑。
“贼人哪里跑”
苗济大怒,催马舞刀,在后面追赶。
陈伤跑在前面,听背后马蹄声响的密集,如乱捶的鼓声一般,让人心慌,他扭头向后偷瞧,苗济离他不住一丈远,眼看转瞬间就能追上自己,忙大喊。
“救命”
凤幻儿听到他喊声,把手里的冯管事扔给赵顺,吩咐一声“带人走”,随即返回身迎向苗济。
赵顺大骂一声“狗屎”抓着冯管事玩命向山坡上跑,他们三人在山坡上藏了三匹马。
凤幻儿几步冲到陈伤身前,一跃而起,人在半空右手向前一指,一道白蒙蒙的罡气飞出,直奔苗济面门。
“罡气”
苗济脸色大变,可人在马上,一时间难以躲避,只好挥刀劈向罡气。
罡气是武人晋升道练气境时候,自身气血旺盛,孕育出来的一股坚韧刚劲之气,坚比金石,且霸道异常。
凤幻儿易髓境修为,罡气是通过秘法催发出来的,虽说有所缺陷,可也十分厉害。
苗济一刀劈在罡气之上,震得整个人倒仰摔倒马下,手里的大刀也被震的飞上半空。
凤幻儿正在半空落下,当即脚尖一点马头,人转了半圈,坐在马上,催马上山。
陈伤跑到山坡上,看赵顺已经把三匹马牵了出来,紧跑几步,翻身上马,回头一看,凤幻儿骑马上来,在他们两人身前一冲而过,口中说道“走”
两人见状,打马紧跟。
四个人四匹马,一路狂奔,不多时便把身后追兵甩掉。
跑了多时,他们来到一座小庙前,勒马停住,这是他们事先选好的审问地点。
赵顺抓着冯管事跳下马,迈步进庙,来到大殿里,把捆着的冯管事扔到地上。
陈伤凤幻儿跟在后面。
冯管事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好像是昏迷过去。
凤幻儿走过去,踢了两脚,冯管事悠悠转醒,看到眼前三人,一脸惊恐“三位好汉,有话好说,我只是段家一个管事,没有钱财”
“我们不是土匪山贼”
陈伤蹲到他身前“不要你钱财,问你个事情,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们会放你离开的”
冯管事先是一呆,然后连连点头“您问,您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日前,你押送一批货物,本是去北面,为什么忽然转道去了东面”
陈伤两眼逼视他“你押送的是什么货物,去东面要见谁,目的地又是那里”
“这个”
冯管事迟疑一下“三位不是绿林上的好汉?”
陈伤皱眉“不是,都说了,你只要跟我们说实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冯管事眼珠转了转“这个,三位是官府中人吧”
陈伤呵呵一笑,伸手一抓脸上黑布“你想知道我们是谁,我可以让你看清我的长相,不过事后要杀你灭口”
冯管事把眼睛一闭,连连摇头“车上装的是三十支铁枪,接货的人是个瘦子,我不认识,地点是古密府,泰瑞县北门”
“货是你们段家的吗”
“不是,是帮老爷朋友送的”
陈伤站起身“那个瘦子,再见面你还能认出来吗”
“自然能”
冯管事睁开眼睛“你什么意思”
陈伤伸手把脸上黑布扯下来,漏齿一笑“自然是让你带路,认人”
冯管事死死盯着陈伤,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说道“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不杀我,留我性命”
“放心”
陈伤伸手把冯管事在地上扶起来,一边给他绳子一边说道“跟你说了,我们不是土匪山贼,轻易是不会害你性命,不过前提是你别跟我们玩花花肠子,别想半路逃跑”
凤幻儿把脸上黑布扯下来,在怀里拿出两个银针,都有三寸多长,一抖手把两根银针打进冯管事身上,嘴里说道“这两根针上有剧毒,三天时间毒发,我两天给你一次解药,事后帮你解毒”
冯管事一张脸变成死灰色“我知道了,我一定帮你忙把人找到”
“现在出发”
凤幻儿一挥手,迈步向庙外走。
陈伤一左一右夹着冯管事,跟在后面。
四人出庙,骑上马,向东飞驰而去。
古密府在宁山府东北方,两地相隔有七百里。
四人昼夜兼程,一路不停,这一天终于赶到古密府,泰瑞县。
来到北门,冯管事向前一指“当初就是在这里交货的”
陈伤低声问凤幻儿“大人,下一步怎么办,我想那瘦子不会老实停在泰瑞县,甚至泰瑞县只是一个中转站,那瘦子也可能不是明夷教的匪徒”
“先找人,找不到再说”
凤幻儿,当先打马进城。
四人来到城里,找个一家客栈住下。
随后陈伤去街上找了一个画丹青师傅,带回客栈,让冯管事把那瘦子模样画出来。
他们进城时候,正是黄昏,等夜幕降临,三张画像已经画好。
陈伤付钱把画师打发走,回到凤幻儿客房,拿起画像打量。
画中之人,三十左右年岁,有点鹰钩鼻,三角眼,模样比较普通,没有易于辨认的特点。
他心想,这要是脸上有一颗黑痣,上面再有一撮黑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