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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落枕边的青丝

醒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是一片朦胧的白雾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揉了揉眼睛,涩涩的,湿湿的,看着枕边躺着的凌乱发丝,忽然想到一句话:“人生好像不是用来生活的,而是用来消逝的”。

我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童年在很多人的世界中是一样鲜丽的彩霞,总披着耀眼的风袍和很多的伙伴再玩着玩具,从朦胧的一端不知不觉落到昏黄的一端。然而那些似有非有的记忆却在我的脑海中溜走,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一个人坐在院子的木头上呆呆看着多边形的天空,偶尔捏着泥巴知道天暗下去。炊烟袅袅,但那似乎不关我任何事,坐在门外看着灶下燃烧着的火光,有时从田地里回来的叔叔姑姑还会逗着我玩,把我当做白痴一样呵呵的笑。不过,那些只是被一条条刀口分裂开,从混沌的一团变成清晰的几小片,还没有在时间的消磨下粉碎的星沫。

记得从那天翻过山去住进了学校的集体宿舍,面对着那些打打闹闹的同学,书本却成为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随着时间流失,乐过,哭过,伤心过,也恨过,那些都变成了灰烬般的RNBBISH。

谁说的活下去就得拥有回忆?

不知不觉中我变了,成为人们的一道亮点。有了爱情的体验却不明白其实所谓的恋爱只是一场陶醉的梦,在对方还不知道之前就灰飞烟灭了,沉在心底时时流血,夜夜流泪。躺在床上想着那苦涩的暗恋一遍一遍,只是让自己更加心痛。

没有发芽就被暴晒至干枯的恋爱,就好似一个婴儿没在出生时哭出来就夭折,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这样的爱存在,是注定被诅咒的暗涌。

大学里的生活有人说是在养猪,我却觉得是一堆老鼠屎,任何人踏进来,无论多么干净,出去的时候都会被染成黑的颜色。在这里生产了越来越多的宅女宅男,走在潮湿般的人海里,看到别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对着我说:“你怎么会在这跟我抢空气”,也许下个动作就是把手中的小勺从我的脑袋穿过去,笑嘻嘻地对所有人说:“我终于征服了这个地球”。

在这个欲望横飞的世界里,食堂成为了学生“夺宝”的武林屠场,时间成为胜利的唯一参数。看着眼前晃动的黑压压的头,就好想把他们都踢飞出窗外,让太阳晒干。那些因为整夜坐在电脑面前或是体力透支的男女,蜡黄的脸就像看到一堆堆内心腐烂的干瘪西红柿,没有再谈到过去,只有现在和那没有发生的未来。

手中的青丝扯断了,二十年的时间抛弃了过去,只剩属于现在的一段,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记住,却不知是自己想太多了,在别人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堆RUBBISH,随手抛在一边,影响市容市貌。

“年华是无效信”,作家落落的理解此时我才感觉到那样的无力,又一根青丝落枕,平铺在鲜红的图案上,没有一丝挣扎,我只能看着它从我身体上脱落,却无力再把它握在手里,暖在心里,因为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脱落,飘飞,埋葬,你们在我的生命里也只不过是这样的结局,没有勇气承诺给你们什么,或要求你们怎么样。

心痛就如同手里的棉花糖,一滴滴不知不觉融化掉。

我还是过去那个懦弱的男娃娃,看到电影或电视剧里某片段时候会难过,流泪,然后就像这枕边的青丝一样飘飞,枯萎,和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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