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大堂。
“少……少阳门被轰成渣了!”一个人从门外进来,兴奋地通知。
大堂之内的门人纷纷眸光一亮,鱼贯而出。
曾经,青玄宗水深火热,其他三大附属宗门都奋力死战,唯有这一门的孬种临战而逃,倒戈相向。
如今青玄宗复宗,不仅不出力,还背靠焚月宫,狐假虎威,前来挑衅。
众人出了青玄宗大堂。
少阳门的所在地。
亭台楼阁,砖墙瓦砾,在顷刻之间华为烟尘齑粉,腾起一片烟雾,在青玉山的半山腰处,爆发出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少阳门的弟子,或被淹没在烟尘之中,或手脚麻利,从烟尘的中心狼狈逃出……
“他,果真是靠谱的。”先前通知林陆的青玄宗门人,卢远看着眼前的场景,自言自语道。
而那巨大的烟尘之下,程续张开了一个结界。
结界之中,连焚月宫二长老徐拓,也对这崩山裂地的破坏力而惊叹。
那个被他尊奉的,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修为又是怎样恐怖的程度?
要对付他们,只怕非六大宗门中闭关的老祖宗不能行……
“你猜,我为什么单单留下了你。”林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问道。
徐拓面露不解之色,这样的破坏力,如果程续不降他放在结界之内,他必死无疑。
“马思贤,你认识吧。”程续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捏了一个剑诀。
在他的指尖,灵力缓缓聚拢,形成一道小型利刃。
徐拓瞳孔放大:“那具无头尸身,也是你们干的!!?”
作为六大宗门,风雨宫当然没脸说他们的长老跑去找人麻烦,反而被麻烦给解决了,所以这件事,算是雁云郡的一宗奇谈。
“马思贤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林陆招来那头不起眼的驴子,言罢,只见他腾身而起,跨了上去,旋即便驱使驴子,缓缓离开。
“二长老,引颈吧。”程续晃动指尖,灵力聚合而成的利刃直指徐拓。
“你……你想干什么!?”徐拓不由往后挪了挪身体,心胆俱裂。
“自然是将你,也丢到焚月宫里去。”
程续的语气极为平常,接着右手便干净利落地划出。
利刃破风,人头落地,失去神采的眼睛仍能看出其生前的惊恐万分。
剩下来的身体,被程续想麻袋一样提了起来。
转瞬之间,消失于云端。
……
“听说了吗?继风雨宫的五长老之后,焚月宫的二长老也不知道被谁砍了头,丢进了焚月宫!”
“之前听说青玄宗复宗了,我还不信,谁不知道这雁云郡,敢提及青玄宗的都没有好下场!”
“听说青玄宗有一位极厉害的年轻人……”
“诶,你也说了,年轻人嘛,再厉害能蹦哒到哪里去?六大宗门都是有底蕴的,闭关的老祖宗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
下午,林陆照例带着方近晴下山转悠,此时正在一间茶楼闲坐。
他们的位置在二楼,楼下的熙熙攘攘一览无余。
“林陆,你干的吧~”方近晴朝林陆俏皮地挑眉。
林陆愣了一愣,他杀人干架一般都挑方近晴睡懒觉的上午的。
见他错愕,方近晴浅浅一笑:“要是从小长大的宗门也遭此大难,我也会恨死他们的。”
林陆释然一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琼鼻。
“那说书人讲的故事真是无聊至极,同样的话本我都看过好多啦。”方近晴手托下巴,看着楼下的说书先生叹道,“还是你讲的猴子和猪有趣些。”
“上回我们说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林陆打趣地学着说书人的手势和语气,将方近晴逗得咯咯直笑。
“清场了清场了!二楼都清场了!”
林陆正要继续讲下去,不料一群家仆打扮的人推门而入,直接上二楼来清场。
“各位,我们朱家二公子今日要在此向陈家大小姐表白,已经包下了二楼的所有位置!”领头的家仆似乎仗着主人家的势力,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架势。
朱家也是雁云郡不小的修士家族,不少人听了朱家的名头,都匆匆离坐。
林陆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方近晴起身,眼睛一亮,颇有些兴趣地道:“无妨,我们下楼换一个位置便是,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呢。”
林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既然师姐无所谓,他也不拘泥于什么位置。
不过……
陈家大小姐?陈这个姓氏,似乎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方近晴见他若有所思,问道。
林陆死活没想起来,摇摇头道:“没事,既然你有兴趣,我们就在人群里凑个热闹。”
方近晴兴致勃勃地点头,果然即便换了一个世界,天下女人吃瓜的心都是一样的。
林陆和方近晴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朱家的家仆动作极快,将桌椅座位全部撤开,二楼很快被清扫一空。
紧接着一摞一摞的盒子被搬了上来,大约装着各种名贵物什,周围铺满鲜花。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传说中的朱家二公子出场。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惹来吃瓜群众的一阵热议。
方近晴噗嗤一笑:“这朱家公子的场面还挺隆重的,这是雁云郡的习俗吗?”
“你喜欢吗,我也给你摆一屋子怎么样?”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这屋子太小了,仙云阁?算是雁云郡最大的酒楼了,勉强可用吧……”
看见林陆已经开始盘算起这事,方近晴忙摇头,摆了摆手:“瞧着倒是新鲜有趣,不过我个人倒不太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场面。”
林陆一拍自己的额头,这些天日日和师姐腻在一起,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师……这个,送给你。”林陆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枝白色梨花。
黑色的花枝是用万年玄玉炼制的,上面的梨花,是自碧落渊的银月佛梨树上取下,融合大道自然法则植上去的,永不枯败。
他知道师姐爱梨花,五年来,在上面花了很多心思。
曾以为,这枝花永远送不出去了。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只有你能衬得上它。”
师姐还没有恢复记忆,他也不能说这是他花了五年炼制的。